第六部玉壺藏冰心八交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雲河是川西靠近大江的一個小城由於整個小城都處在江邊的高地上加上氣候濕潤有時遠遠望來如同被雲霧繚繞一般因此得名。
從雲河高處觀望江景也是當地一絕只是習清和司徒風完全沒有心思去觀賞什麼景緻清晨薄如蟬翼的淡霧此刻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愁雲慘霧而已。
越是接近小兀夏嘴中所説的處決之地兩人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真的要去揭開真相嗎?有時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啊。
“小兀夏繞道雲河主要是想避開軒轅朝的人”司徒風勉強笑道“他倒是選了個好地方不過雲河並非蠻荒之地他們那麼多騎軍過境當地人不可能沒察覺到可以找人問問近兩個月來是否見到大宗馬隊就能知道他們的動向了。習清點頭“就算是夜行軍只要曾經從雲河過境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兩人互望一眼目光中彼此的隱憂已是不言自明。這些天來兩人一直相依相伴彼此不僅在旅途中有個照應更重要的是他們非常瞭解對方的心情。為了逗彼此開心不要太過緊張擔憂兩人在路上還説了很多關於自己以及沈醉和白狼的話題。
由於本來就是非常投契的朋友説起來也就沒了顧忌可以説習清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包括沈醉在內説過那麼多話因為習清本不是個多話的人如果心中有何不快通常也是一帶而過很少向人傾吐自己的痛苦和不安。司徒風也是。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這樣心以前的司徒風總是躲在自己的面具後面因為他要時刻牢記自己亡國遺族地身份。唯一知心點的人大概只有白狼但白狼是下屬。又不能太過越界。
兩人一路上説的體己話大概比他們二十多年來跟其他人説地所有總和還要多現在等兩人到達雲河地界司徒風連當年沈醉是如何追求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習清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不愕然地連嘴都合不攏了。原來沈醉和司徒風之間是有過這種過往的。沈醉從來沒有對他代過!
“他沒跟你説過嗎?”司徒風撓頭心想壞了這種事總是由沈醉説給習清聽比較好自己一時不慎説了出來後沈醉知道了必然暴跳如雷。然而想想沈醉目前還生死未卜暴跳就暴跳吧若真能把他給跳出來倒也好了。。於是再無顧忌一股腦都説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習清聽得眼睛越瞪越大如此説來。沈醉在失憶之前也一直喜歡着司徒風吧習清心想先天神功那麼危險的武功沈醉也願意去練。就是為了在疆場上幫司徒風奪得天下雖然司徒風説起來好像他和沈醉的事情只是一樁童年舊事似的。習清心中卻並不這麼認為。
是已經表白過地人。後來又這麼死心塌地的!就算司徒風對沈醉有恩這麼多年來的報答也該夠了吧。所以沈醉後來的表現只能説明他對司徒風有特殊的情。習清琢磨着但是失憶後便完全忘記了然後遇到了自己…
“唔?”司徒風説到一半現習清的面不對勁立刻打住不再説下去。
“那”習清盯着地面看“後來我們遇見你的時候你一定很驚訝吧。”
“驚訝?”司徒風心想不能用驚訝來形容應該説是又驚訝又好笑又生氣那個笨蛋居然在失憶後默不作聲的帶了個小情人回來然後完全的、徹底地把自己給撇一邊去了。
“是有點驚訝。”司徒風點頭。
“會不會生氣?”習清抬眼迅看了司徒風一眼“你——你會不會因此生氣?”司徒風默然然後搖頭訕笑道“為什麼要生氣這是好事麼。”抬頭現習清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司徒風忙扭頭道“你別誤會啊。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咳自己幹嗎沒事告訴習清這個!司徒風也有點後悔了。
“你你沒有過心愛地人?”習清聽司徒風剛才侃侃而談的樣子似乎什麼情啊愛啊全不在他心上似地不好奇地問。
“話不是這麼説的”司徒風煞有其事地道“畢竟我還有很多未完成的大業要做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説過以後等塵埃落定我很想跟你們毗鄰而居的事?”
“記得。”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完成的。”
“什麼事?”習清想象不出既然都塵埃落定了司徒風也説過自己有隱居之心還有什麼需要完成的。
“就是娶生子啊。”司徒風嘆氣“以前我以為司徒氏只剩我一人而已自然是要承擔起傳宗接代的責任。”
“以前?”習清聽得糊塗了“現在你不這麼想了?”
“現在也還是我一個人”司徒風聳肩“原以為能指望軒轅哀這個小王八蛋誰知這小王八蛋——!”難怪司徒風對軒轅哀總是一副殷殷厚望的樣子原來他這麼在乎司徒家血脈的繼承。習清暗道不過軒轅哀曾經對司徒風做過那種事真不知司徒風當時是什麼心情!
想到這裏習清不臉上一紅説起來自己和司徒風也…“咳”習清尷尬的想甩開腦子裏的這個念頭“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民間還有司徒氏的後人呢?”説起這話題司徒風來神了“想過。而且有一次差點找到一個就是沈醉!”於是司徒風把軒轅旦懷疑沈醉是他們親弟弟的事情也一股腦説了出來。
可憐習清猝不及防又一次聽得嘴都合不攏了。
“胎記?”習清忙問“什麼地方的胎記?我看沈醉身上只有刀疤卻未曾見過胎記。那他到底是不是司徒你的三弟?”如果是的話自己豈非做了沈醉哥哥的師父習清頓時覺得有點怪怪的。
“咳”司徒風眼珠一轉“我們安排了一個服侍沈醉的下人趁他洗澡時看過了總之沒有應該不是。不過我也很納悶因為從其他方面看真的很吻合啊。”習清沉半晌而後説出一句令司徒風嚇了一跳的話“那可未必”習清沉着對司徒風道“你可知道有些人的胎記是會隨着年紀的增長而消退的?”
“什麼?!”司徒風驚叫“有這種事!”
“正是。”習清想了想“我聽師父説胎記之事也作不得準的有些在戰火中失散多年的兄弟或是母子再見面時以認胎記為準其實有些人的胎記是會消失的雖然大多數人的還是會保留下來。”
“那沈醉有沒有可能是那少數人之一?”
“這我就不清楚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個胎記在何處?”
“呃——”司徒風有點難以啓齒“這和是否消失有關嗎?”
“不同位置的胎記確實不一樣。”
“在——”司徒風眨眼“大腿部再稍往中間一點的地方。”
“啊?”習清愣住而後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畫面“可是!那個地方即使洗澡時也未必看得見吧?那個那個”習清心想我都未必能現啊司徒風怎麼能如此肯定沈醉沒有胎記?
司徒風立時噤聲顧左右而言他“清清你看!雲河的城牆就在前面咦?好矮的牆啊!”
“唔?”習清見司徒風沒理他自顧自的走到城牆那兒一個勁兒的説好矮的牆啊這種程度怎麼能抵禦攻勢呢盡是些不着邊的話。
習清低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轉身到司徒風面前盯着司徒風的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地方有沒有胎記你怎麼會知道?”司徒風轉身又説“啊進城的人不多看來這裏人口也很稀疏。”
“司徒!”習清的眼睛跟着司徒風亂轉的眼珠子就是不放“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兩人就這樣一路向雲河城內而來過了半天習清還在嘮叨司徒風實在拗他不過只得無奈的道“剃光光不就看見了?”與此同時沈醉已經翻越了雪山手裏正拿着一把牛角梳梳子是他在一個山的大石頭上現的那石塊的高度正好是人手可以放置物品的位置梳子化成灰他都認識這是習清的東西!
山裏非常乾燥而且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或是血跡證明在這雪山的半山上習清曾經在山裏安全的棲息並隨手將牛角梳放在一邊但是忘記帶走了。
沈醉不由得又喜又憂喜的是據説習清在山腳遇到狼羣的但是山處還有他行動的蹤跡説明狼羣之説完全是騙人。憂的則是習清沒事為何要爬越雪山呢?而且在這山裏必定生了什麼事使得習清分心因為他居然把一向貼身放着的牛角梳給忘了!下山後沈醉看着牛角梳百思不得其解事情古怪的夠可以正思忖間忽然連着打了五六個噴嚏。
“嘁嘁嘁!”沈醉摸着鼻子“媽的是不是有人在説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