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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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似鋼眯起眼睛,滿天灰黃塵土刺痛她的眼睛。
她揮去額前不斷下的汗水,低頭瞄一眼身旁的陸皓奇;他的情形更糟,整個人呈焦黑狀態。
一片望眼過去只有天地為伴的荒漠中,有看不到盡頭的前方,也有回不去的來時路,更有揮不盡的塵土熱汗。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
他們任由陷入泥沙的腳步在背後拖成四條直線,任憑汗水將頭髮緊緊纏結在一起,一片荒涼暮中單調地只剩下兩粒人影。
紅似火的太陽熱烙他們心口,熱滾滾的沙石刺痛他們的步履,他們唯一的心思除了走還是走,士到敵人心滿意足為止,走到兩人身疲力盡為止。
悽風送走深沉的暮,接着黑暗無聲無息籠罩下來。
兩人繼續在黑夜中摸索前進,唯天邊瀉下的少許月光為他們點燈。
鄭似鋼強忍舊傷未復的各種疼痛,任麻木的雙腳依照腦神經中樞唯一指示──前進,再前進。
她整天未飲一滴水,而身上的汗水卻不斷蒸發。地想再過不了多入,她便要虛成人幹了。
荒漠氣候變化無常,當鄭似鋼怨嘆自己快被曬成人干時,隨即刮來一陣冰冷的寒風,她下意識地抱緊膛。
“坐下來吧!”旅途中,陸皓奇第一次要求休息。
一聽到陸皓奇充滿慈悲的聲音,像上帝聽到地上可憐人的禱告,鄭似鋼立刻癱軟成一灘水,直接坐倒在無邊無際的荒漠中。
息到最後,只剩下一連串疑問接踵而至腦海,她真是不明白受這些苦為何?
“為什麼?”她呻一聲。
陸皓奇坐倒她身邊,塵土蓋住了他的表情。
“要我們死太容易丁,在飛機上就可以動手,不必讓自然活活將我們埋死。”她用力吐氣。
“計劃之一吧!”陸皓奇動動舌,嘴角因開口乾裂開來,隱約滲出血水。
鄭似鋼絕不比他好到哪兒去,從她撕裂開的褲管上,處處可見舊傷復發的黑血。
她從眼角注視他,覺得他灰濛濛一片,她知道是出於過度疲倦的關係。
“陸皓奇,不要再和我玩猜謎的遊戲!我是個警察,不是偵探,更不是被你玩的遊戲對象。”這樣的話,該出於怒目切齒的口吻,不過鄭似鋼經過一天沒命的奔波之後,別提話説不利,連低微的無助呻都吃力。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累得連生氣的氣力都失去。
“我們是他們手上的牌,要怎麼玩只有他們知道。”陸皓奇勉強嚥下一口唾沫,舌尖一陣冰涼,他觸到角裂縫的血腥。
鄭似鋼垂下頭,覺眼皮好重,幾乎要掉下來。她用盡力氣撐開逐漸疲軟的眼眼。
“我們會死吧?”他深沉的臉──輝映沒有希望的黑夜。
她着自己的下,那裏是一片沙漠。時間在滿口的血腥味中過,陸皓奇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鄭似鋼僅剩用以度過寒夜的力氣,一點一滴從她身上退下…
她不甘心。死,有重如泰山,更有輕如鴻的死法,若死得不明不白,算是死亡方式中的極大悲哀。此刻,鄭似鋼就有這樣的觸,她的嘴發青,眉目半垂,身體半搖半晃地需要手肘支撐才能住。
陸皓奇目睹她一切後才姍姍開口。
“路途上我們可能遭遇各種事,就是不會死,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氣憤之火燃燒她的意志,她的眼睛被迫撐開一些。她最痛恨別人把她想成怕死的膽小鬼,比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