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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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殿，居然是意料之外的人。是廷之，還有…看了眼那人，竟是有點無措，故作平靜的咳了兩下，才道:“楚先生，真沒想到又會見到您。”楚容若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樣，見我行了使節大禮，道:“木澤國使楚容若，見過陛下。”實在是想不懂這個極端避諱朝政的殺手，為何會突然成了使者，卻聽他先道:“容若此行，主要是因為雪照山莊莊主擅自接下了朝中委託，不得已而行。”瞧他的臉極端厭惡，倒是明白了。

曾經聽希琰講過，那個雪照山莊的莊主行為詭異，實在是難以用常理來衡量。便對容若道:“那不知楚先生出使，所為何事？”他從身旁的廷之手裏接過托盤，托盤裏乘有一物，用錦緞蓋着。

“這是我國奉上的寶物，名為葉荷燈，燃起後百不滅，有安魂寧神之效，久用之，則可益壽延年。”他將禮物呈上，又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

“這是我國國君送上的國書，旨在希望木澤與大鄭兩國為四方百姓，永世好，不生戰禍。”旁邊的太監將書信接過，轉到了我的手裏。

打開一看，的確是好的意思。

有幾分安心，便道:“先生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不如就在宮裏多盤桓幾吧。來人，帶兩位使者下去好生安置。”廷之卻不走，上前對我道:“陛下，廷之魯莽，也有封信想給您。”

“哦？是什麼信？”廷之笑道:“是很私人的信，關於陛下您的。”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錦布包裹的物事，給了旁邊的太監。

我接過，有點好奇裏面的內容。

想問廷之，他卻已經出去了。

再回到住處，夜早過半。

我靠在龍牀上，擺那封信。

希琰下外衫，讓宮女伺候着擦了臉，才問我:“你了半晌了，怎麼還不拆開看？”我心裏還在猶豫，便叫希琰過來，將信拿給他，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希琰瞟了眼信封，臉上立時多了幾分不屑:“是那個傢伙。”我道:“就知道你還在意。”

“哪能不在意，你我都明白，這個傢伙有多危險。”

“那看不看？”

“既然是託廷之帶來的…你看看也無妨，而且現在大鄭與大容的關係，的確是要好好商討一下。”聽了他的話，我才要打開，而他卻一頭倒在牀上翻身睡了。

我知道他這是在迴避，也不好説什麼。只低頭將信打開，一眼就認出了不雙那滿紙不羈的字。

跟他的人一樣，強硬的很。

低頭仔細看信的內容，還以為會是什麼，不想卻只幾句話:你要是怕我的軍隊，就好好治理自己的國家，別跟我説什麼外的東西。國家之間永遠不會有和睦的時候，別奢望那些虛無的詞令！

似乎是不同意好的意思。

但轉念一想，也明白了。

的確，那些什麼永不侵犯的誓言，不過是些外上的客套罷了，真要翻臉，也只有國力才是本。

竟是被他罵了呢…

有些好笑，將信折起，才發現背面也有一行小楷。細細讀來，寫的竟是:我與你之間，似乎是隔了千山萬水，但這些我都不在乎，只是可惜了，那千山萬水裏，包含了兩個天下…

心裏一下子起了漣漪，轉頭看希琰，他背對着我睡着，身子隨着呼微微有所起伏。

我躺在他身旁，從後門靠着他的背。

到他的温熱，一點一滴湧到心裏，匯聚成海，便不微微一笑，抱着他道:“琰，能遇到你，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第二答應了要帶元馨去西陵。

可剛上了龍輦就有人慌張來報:“陛下，大事不好了。”我問怎麼了。

他滿臉苦澀，似是有話噎在心裏，不敢説，卻又不得不説。

我許他上前回稟，他才在我耳邊道:“昨木澤國送來的禮物:葉荷燈今早忽然不翼而飛了！”我心下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人來報:“陛下，臣有事啓奏！”本來就有幾分心亂，隨意揮了揮手，道:“又怎麼了！”那大臣是負責今祭靈的官員，見我臉不好早已趴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道:“臣知道陛下今要前往西陵，便派人打點，可是臣忽然發現…忽然發現…”他顫抖着不敢往下説。

我急了:“到底發現什麼了！”他道:“臣發現順憲帝靈寢的墓室大開，而順憲帝的靈體已經…不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