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江邊較技賭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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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上人一聲冷叱道:“着!”劍身霍地一翻!邊瘦桐可就被罩在他的劍勢之下了!
在場之人,不由得全都口叫起好來,聲若雷鳴一般!在他們的想象之中,邊瘦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招架了!
就連鐵麒麟車衞也是面一喜。可是,他身邊的那位少林高僧涵一大師,看到此,卻用力地一跺腳道:“壞了!”只見他大袖一拂,如同一片雪花似地驀地騰了起來,向着江心那葉扁舟之上落去。
可是他仍然是慢了一步。
人們幾乎看花了眼睛,不知天池上人是怎麼下水的,他們更沒有清楚,這個年輕的邊瘦桐,是如何抓住上人一條胳膊的!他們所望見的,只是邊瘦桐輕輕地一推那個老道,口中發出一聲冷笑道:“去!”那留有白鬍子的老道人,口中“唉唷”了一聲,便身如元寶似地“咕嚕”一下,就下水了。
邊瘦桐的寶劍,不忍心去傷害這麼一個老人!劍光閃處,對方那雪白的鬍子,籟籟地落了一船。風把它們卷在了空中,就像銀的絲線一樣。
天池上人用力地一踹水,雙手借力一按,硬硬地又把身子拔了起來,落在了另一隻船上,但全身上下已水淋淋的,就像是一隻落水的公雞。
他呆呆地望着對方,一張臉幾乎成了鐵青的顏,全身更是抖動得厲害!
邊瘦桐冷冷一笑道:“上人,我們的樑子是結定了!”天池上人顫抖着道:“這一筆仇,我一定要報的!”邊瘦桐哼了一聲,道:“什麼時候碰見了,什麼時候再説吧!”天池上人用力地握着劍,作勢上,可是隻咬了一下牙,卻又忍住了。
這時候,四下吶喊的聲音更大了!
鐵麒麟車衞跳上了一隻快船,怒衝衝地道:“載我過去!”他濃眉斜飛,虎目圓睜,歷聲道:“邊瘦桐,你休要猖狂,待我來會你!”邊瘦桐翻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車教主,你我之間恩仇已了,我不和你打!”車衞一怔,道:“你説些什麼?”邊瘦桐冷笑道:“你是一教之主,行為不可如此冒失!”這時快船已接近了他的小舟,車衞冷笑道:“你傷我門中多人,更傷了武當前輩,如此猖狂,本掌門豈能不會你?”説着就要縱身過來。
邊瘦桐一矬身子,足下小船竄出了丈許之外。
他朗笑道:“車衞,不可人太甚!”車衞不由雙眉一皺,心中大是驚異!
他暗忖着,憑他邊瘦桐那麼一身超凡功夫,就連自己父親及武當前輩尚且不是敵手,莫非他真的就會怕了我不成?如果不是怕,他又怎會躲着我呢?想到此,狂笑了一聲道:“姓邊的,你來到我這巫山腳下,不是來會我姓車的,又何為?”邊瘦桐不由愕了一下。他臉微微紅了一下,正發作。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生平言出必行,方才既已親口允諾了車釵,怎能一出門就變卦呢?當即搖頭冷笑道:“看來,你枉為一教之主,竟不如令妹知事達理,真正令人可笑!”鐵麒麟車衞一聽,不由呆一呆。
他立刻明白了。知道邊瘦桐不再與自己決鬥,必定是在會見了車釵之後,才有所轉變的!當時不心中怒火大盛,對車釵也更加恨怒不已!不過他卻不便説出來,當下鼻中哼了一聲,道:“邊瘦桐,你少裝正人君子,你想惹了禍就一走了之,天下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説着足尖一點船板,身子“嗖”一聲繃了過去。
可是邊瘦桐的身子,卻也和他一樣,同時縱了起來。
兩人換了一下位置,同時又落了下來。
邊瘦桐落身在車衞所乘的船上,而車衞卻落身在邊瘦桐的船上!
邊瘦桐身子一落,船上那名撐篙的紅衣弟子,忽地一聲怒叱,手上的竹篙向他霍地一紮。
邊瘦桐只一伸手,已抓着了對方的長篙,冷笑道:“去!”只見了一振腕子,已把那名紅衣子甩上了半天“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鐵麒麟車衞撲了一個空之後,心中大怒。他轉過身來破口大罵道:“混帳東西,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得了麼?”邊瘦桐竹篙向前一點,已把擋在前方的一隻小船,點到了一邊。他厲聲道:“你們如不讓路,我可就手下無情了!”忽然,他耳中聽到一陣弓弦之聲,四面八方飛來了十幾支弩箭!
邊瘦桐朗笑道:“無恥的匹夫!”他手上的長劍,只是左右那麼一揮,已把這些弩箭磕飛到了一邊!
這時鐵麒麟車衞又躍上了一條船,喝令道:“追上去!”無奈,邊瘦桐的船就像是一條鬧海的游龍,左衝右闖!看誰敢阻攔?
凡是攔在他前面的船,無不為他長篙點得翻的翻、搖的搖,亂成了一片!
邊瘦桐長篙在手,如虎添翼,眼看着他就要殺出重圍,溜之夭夭了。
就在這時,面忽地橫過來一條小船,一聲佛號唱道:“無量佛…”邊瘦桐抬頭一看,只見那位少林寺高僧涵一大師,面立在一隻小舟之上!
他身上那襲袈裟,被江風吹得籟籟直飄,襯以慈眉善目,確實氣度不凡。
他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邊施主請留雲步,老衲尚有話説!”邊瘦桐一篙定舟,寒下臉來道:“大師父,你是佛門的高僧,莫非也助紂為不成?”涵一大師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施主這話就錯了!”邊瘦桐怒聲道:“何錯之有?”涵一大師眯起一雙細目,含着笑道:“昔施主,以紅線金丸擊斃老衲故友車前教主,老僧也曾在座,事關你兩家怨仇,老僧自不便置喙;可是今施主的行為,就大大地欠考慮了!”邊瘦桐冷笑道:“大師父此話怎説?”老和尚淡淡一笑,一剎時面若寒霜!他哼了一聲道:“車飛亮已死在你手中,仇恨已了,施主你就不該再來此地,傷人無數,二次種下仇因!”他一隻手摸着前的念珠,冷冷笑了一聲,接道:“施主,你也太欺人了!”他憤憤地接下去道:“老衲雖説是佛門中人,卻也見不得施主如此欺人,故此要來論一個公道!”邊瘦桐冷哼一聲,道:“大和尚,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目光炯炯地道:“你莫非以為我是無故上門尋釁不成?”涵一大師一怔道:“你莫非還有其他緣故不成?”邊瘦桐朗笑道:“這就是了!你們這些打抱不平的,也不把事情清楚,就強自出頭,自以是俠義神。其實適得其反,豈不可笑?”涵一大師怒聲道:“老衲只看見你上門尋釁傷人,卻未見紅衣弟子有什麼過錯!”紅線金丸邊瘦桐哈哈一笑道:“所以我説你和尚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涵一大師氣得發抖道:“老衲是年尊輩長之人,邊施主你口下要多包涵一些!”邊瘦桐朗笑了一聲道:“好一個年高輩長的高僧!”邊瘦桐笑聲一斂,面一沉道:“我這條命,能活到今,不能不説是萬幸;然而半年廢體之仇,卻不能不報!”涵一大師越發不解了,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哪一個又與施主你有廢體之仇了?”邊瘦桐哂然笑道:“一言難盡,等一會兒你問一問車教主,他必定會告訴你的!”涵一大師白眉一皺道:“既然如此,邊施主更沒有逃走的必要了。何妨隨老衲入內禮待,如是車教主的錯,老衲擔保他會向你賠禮的!如何?”邊瘦桐冷冷笑道:“大師父,你又何必強人所難?請快快讓開路來!”涵一大師嘻嘻一笑道:“要想讓路,卻也不難,只要先敗老衲於掌下。邊施主,你自信有此能力麼?”説着在十指尖上噓了一口氣,低低地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邊瘦桐不由長嘆了一聲,道:“大師父一再迫,邊某如不遵命,豈非失禮了,也好!”涵一大師一聽他説出“也好”兩個字,不由神一凜,足下退後了一步,一雙細目倏地睜了開來!
邊瘦桐冷笑道:“大師父請先不要着忙,我有一個條件要説出來!”涵一大師哼道:“老衲洗耳恭聽!”邊瘦桐冷冷地道:“我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不願再作這些無味的逗留!”涵一大師點了點頭道:“有理!有理!”邊瘦桐冷冷一笑,道:“既如此,我與大師父來一個口頭上的約束可好?只不過先要問問大師父作得主不?”涵一大師雙手合十,穩若泰山地道:“車教主乃是老衲故舊之後,老衲託一個大,尚能作幾分主,邊施主你有什麼話,儘管説出來就是!”邊瘦桐冷笑道:“這樣很好!我一向習慣與人打賭論輸贏,今與大師父你也賭一陣輸贏如何?”涵一大師點頭道:“正合老衲之意!”邊瘦桐朗笑道:“大師父你要是勝了我,邊瘦桐倒剪雙臂,任憑紅衣獅門發落,死而無怨!”涵一呼了一聲道:“老衲如輸了,施主你可任意離開,絕無一人阻攔!”邊瘦桐微微一笑道:“這不大公平吧!”涵一大師冷笑道:“有何不公?”邊瘦桐又是一聲朗笑道:“大和尚,莫非你真就以為只這幾個人幾條船,就能攔阻住的我的去路嗎?實在太可笑了!我如有心要走,大和尚,只怕你也攔不住的!”涵一大師道:“那説出你的條件就是!”邊瘦桐微微笑道:“此事純系你涵一大師一人獨斷行為,倒也與紅衣獅師門中人無關…”説到此他頓了頓,目閃寒光道:“因此,大和尚你如落敗,我要你扯破僧衣,就地還俗。今生今世,不得再入佛門。大和尚,你可能答應麼?”説罷,不冷冷地笑了幾聲。
涵一大師聞言之後,面霍然一變,不住咬牙切齒,倒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