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陰風陣陣陷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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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着止住步,看清那高大的黑影。她實在不明白那麼大的東西到了自己身邊怎麼沒有一點兒響聲。她哪裏知道,她太緊張了,沒有聽到。黑影移動是有動靜的,一般人都能聽到。
她功力深厚,目力遠勝常人,很快她看清了高大的黑影原來是隻大猩猩。她的身體頓時掠過一道麻電,在這樣的荒村野地,怎會有這東西呢?很明顯,它一定有來頭。
她的思想還是清晰的,沒有被嚇得鼻子與眼換了地方,但大猩猩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的身體又亂了,如篩糠。她連向大猩猩擊掌的勇氣都沒有,唯恐一掌擊過不起作用反而被大猩猩抱住了,那是不可想象的。她覺得大猩猩周身散發着一種令人心裏發的力,直入她的孔,這讓她不敢與大猩接近。她太了。豐富的覺這時反而幫了她的倒忙。
大猩猩沉重的腳步聲她終於聽到了,心裏稍踏實了一點,但還是大猩猩進她退。她覺得深夜與大猩猩相對是不可思議的。
突然,一聲貓頭鷹的怪叫劃破夜空,常嫺幾乎堅持不住了,這裏太恐怖了。她有些後悔天亮着時沒有離去,探險尋奇,看來不是一件易事,非有超人的膽氣不可。
也許大猩猩並不可怕,她就是不敢讓它靠近。她現在所有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一有風吹草動,她就飛逃。
她對自己這麼軟弱有些氣,覺得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如此膽小還探察什麼呢?可思付不等於行動,任她的神思多麼飛揚,讓她向大猩猩靠近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人的思想有時並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而把支配的權力給某種神秘的力量。
她與大猩猩僵持了好一陣子,大猩猩不耐煩了,轉身走回村子裏去,馬上消失在一條衚衕裏。
常嫺鬆了一口氣,揚起了頭顱。她知道這村子大有文章,也看清了大猩猩消失的地方。
可她再也不敢靠過去了,唯恐那猩猩真神不知、鬼不覺地拍她的肩膀。
她在那裏呆了一會兒,心中不耐煩了,與其這麼傻站着,不如離開這裏了。在這裏提心吊膽的,為的什麼呢?她真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慾望到底還要控制她多久。
又一股風兒吹來,她的心打起了小鼓:走吧,在這裏不會有好處的;剛才是只猩猩,若再冷不丁蹦出來只猴子,那自己説不定要嚇瘋了。她的腿向後挪。
可她身上的另一種力量又不讓她退卻,若沒有一點膽量。沒有不屈的神,還走什麼江湖呢,回家繡花去得了。
她猶豫了再三,終於蹲下去,這樣不易被人發覺。她笑了,輕嘲自己的折衷。
靜靜地呆了一會,她又懷疑自己的這種做法了,這麼不進不退地蹲着,到底算什麼呢?
她猛地想到了自己在夕陽下摘花的童年的歡樂,那是多麼無憂無慮啊!想以此來抵消一部分疑懼。出於同樣的目的,她又想起了父親傳功時的情景,那也是動人的,她終生難忘。
她在矛盾的心境中左衝右突了好一陣子,終於放棄了思想。最好的辦法也許是入靜吧,在功境中自己也許會明白些什麼。
於是她放鬆了自己,再松,鬆成一團雲一縷夢,如明麗的陽光,又似鳥兒的歌聲。剛才還沉重如山,現在已成空空。在一塵不染中,她試圖再造心靈片刻寧靜。
暮地,一聲冷森森的笑傳來,極似夜裏鬼哭。常嫺霎時頭髮麻發緊,差點兒走火入魔,成不治之症。她連忙四望,企圖發現什麼。怪得很,她什麼也沒看見。
而那笑彷彿一團氣,在四下彌散開來,到處都是,飄忽不定。從對方四處撒笑來看,輕功高明到了極點,不然不可能四處都幾乎同時響起笑聲。
常嫺嚇壞了,幾乎無法動了。怪笑分明在向她靠過來,而她竟看不見對方的影子,這太可怕了。是什麼妖魔鬼怪呢?
忽然,怪笑猶似一個氣泡,向她飛過來,她不知所措。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刺耳無比,她幾乎嚇昏了。處在這種境況裏,傻子也能想到發笑人已到身邊了,而她竟看不見對方。
突然,她看見離她三尺遠處一隻穿着草鞋的怪腳,差點兒把她嚇飛,趕緊閉上了眼睛。
到了這種時候,她知道逃不了了。
那隻腳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又向她靠近了一步。常嫺,心裏直叫:你別過來!後退一步!她無意中抬頭一看,上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這下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我的天呀!
世上哪有隻有腳沒有上身的人!
她拼盡全部氣力,本着非成不可的心理,猛地向後斜飛。她出去了,動作也極快,可那隻腳還是不近不遠,這讓她幾乎不想逃了。任命吧,也許自己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她的心涼透了,人也嚇了。
那隻腳“撲啦撲啦”走動了幾下,一個顫動的聲間陡然響起:“你是人是鬼?”常嫺被這種近乎地獄裏逃逸出來的聲音嚇呆了,反應相當遲頓,片刻後才説:“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