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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笑對乾坤若清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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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秋扭頭看了她一眼,問“你幹什麼?”桑凌雲説:“我看見許多人在火中叫喊。”賀子秋點頭道:“好兆頭。這是出‘陽神’,那火就是這片楓林。”桑凌雲不解地問:“好在哪裏?”賀子秋搖頭晃腦説:“《道藏丹陽密經》雲,‘陽神’者,‘真陽’之宰也,由下而上,氣衝神門,故而逸出,是謂‘銀花’,是丹氣旺盛之象。”桑凌雲喜道:“這麼説,我的功力很深了?”賀子秋搖頭説“那也不是。內氣足只是功力深的一種現象,並不是所有的內氣足都是功力深。功力的深淺不是指內氣而言,而是要看對‘神’練養程度,在人的眉心有顆紫珠,它放出的氣圈的多少才代表功力的大小。每一圈是一個年輪,年輪多的自然功力深,反之,功力就小。”桑凌雲從沒聽説過這樣的怪論,一時怔往了。過了一會兒,問:“功力的深淺能看出來嗎?”賀子秋點頭道:“能的,但泥彈子眼除外。”桑凌雲“咯咯”地笑起來:“人還有泥彈子眼的?”賀子秋説:“人眼渾濁,不辨幽微,與泥彈何異?唯有慧眼才可窺破天機,察人生。”

“那你的眼是什麼的呢?”她笑問。

“我嗎,”賀子秋笑道“亦聖亦俗,閒時泥中捉龍,忙時海里撈蝦,説不準呢。”出了楓林。兩人向西走了幾十步,下了另一個山谷。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兩人同時一愣。賀子秋思付了一下,説:“我們躲一下,看來的是什麼人。”桑凌雲低應了一聲,兩人閃到一塊石頭後面去,靜觀其變。

人影一閃,走過兩個人來,一男一女,都三十來歲的樣子。女的面目姣好,身材亦妙,身背劍,雙目明亮,頭髮綰在後腦勺上象座平滑的小山,一身青衣乾淨整齊,讓人望之覺親。

男的是個黑麪漢,健壯魁梧,拳大如碗,肩後着一對虎頭鈎,煞是威風。

女的走到一塊石頭上向西眺望了一會兒,説:“沒有人來,也許不會有事的。”男的説:“教主吩咐近幾天要格外小心,我們不能大意,也許他練功到了緊要關頭。”女的説:“他真的能練到第九重嗎?”

“能。”男的肯定他説“教主是天縱奇才。一定能把‘蓮花功’練成的”女的有些擔憂地説:“歷代教主都沒有練成,難道他找到了訣竅不成?”男的點頭説:“對了。我聽教主講,‘蓮花功’來自佛教《龍緣經》,最講究層次,第七重是關鍵,練好第七重,要成功就不難了。”女的有些疑地看了一眼男的,説:“這麼説,教主才練到第七重?”

“也許是吧。”男的輕聲説“不過你別小看這第七重,蓮花主神功,七重現真,揮掌打一片,沒人看得清。”

“那到第九重呢?”男的笑道:“九重蓮花主,大道已完成,出手蓮花現,美妙如天成,沒人能接下,永戰無不勝。神極了。”女的搖了搖頭:“有這麼玄嗎?”

“當然,書上這麼説的,還能有假。不過到底如何,誰也沒見過,教主也説不清。”女的點了點頭,言又止。

躲在石後的賀子秋這時笑問桑凌雲:“你可認得他們?”桑凌雲搖了搖,她從來沒見過他們。

賀子秋輕笑道:“聽了他們的談話,還不知他們是什麼人嗎?”桑凌雲徵了一會,美麗的眼睛忽閃了幾下,説:“難道他們是白蓮教的人?”賀子秋點頭道:“對極了。這兩人是一對夫,白蓮教裏僅次於教主的首領,是教主的左膀右臂。男的叫化小朋,女的王嬌兒,他們也是一對厲害角。”桑凌雲説:“朝廷不是説白蓮教是魔教麼?妖言惑眾,要除去他們。”賀子秋冷笑一聲:“朝廷的話就可信嗎?這正是朱皇帝不仗義的地方。他得力於白蓮教,可反過又要撲滅它,沒那麼容易。世間到處都有火種,有那麼一星點,足可燎原。”

“他們想造反嗎?”桑凌雲小聲問。

賀子秋搖頭説:“那也不是,唯求自保而已。皇帝虎狼之心,殺人如麻,手下將兇兵悍,白蓮教一時還難於起事。”

“這麼説他們還是想造反呀?”

“你不想嗎?”

“我不想,從來沒想過。”

“那你學武功幹什麼?”

“強身健體,行俠仗義呀。”

“假如作惡的是朝廷”?”

“那怎麼可能,只有貪官污吏才作惡呢。”

“看來你的腦袋還沒開竅,告訴你,不想造反的人沒有好人。朱皇帝若不造反,他現在還是和尚;所不同的是,是個老和尚而已。”桑凌雲連忙搖頭:“這是不對世上只有忠臣賢,哪有臣,傳美名的。”賀子秋冷然一笑:“這也只是説的臣子,並沒涉及君王。難道他們就是不可反的嗎?別信什麼忠臣良相,那全是騙人的。他們會世世代代騙下去,直騙到沒有可騙的為止。”桑凌雲不吱聲了,她到不可思議,賀子秋的論調讓她驚奇。

賀子秋微微一笑:“我是個怪老頭子。什麼都與別人不一樣,你覺得我講得不對,大可以不信,我從不強迫別人接受什麼…”桑凌雲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剛開口講話,忽聽王嬌兒説:“山下好象有人,我們下去看看吧。”化小朋“嗯”了一聲,兩人縱身而去。

賀子秋與桑凌雲從石頭後面出來,桑凌雲説:“説不定待會就要不太平了。”賀子秋點了點頭:“我們不去管它。現在對你來説要緊的是心靜,把一切雜念全拋掉,如在明月下,似在清風中,一靈獨照。”桑凌雲嫣然一笑:“最好把‘自由’也放掉…”賀子秋大笑:“你又進步了,比我預料的要好,看不出你小小年紀,人倒呢。”

“還不是師傅的點化嗎”她笑面似花。

賀子秋心花怒放,美人兒若吹捧什麼人,那一定是妙不可言:“丫頭,你的嘴甜起來了。”桑凌雲歪頭一笑:“嘴甜不如‘手甜’。等我的神功大成,那才美呢。”

“對極了。”賀子秋説“我一定要把你調教成天下第一‘甜手’,讓碰上你的敵手全被甜死。”桑凌雲樂得嬌笑起來:“世上哪有‘甜功’呢?”賀子秋説:“有的,毒功一變就是‘甜功’。不過難練一些而已。《雜氣三千篇·十三道》雲,‘甜’外異質,易收難放,唯‘勞宮’山之,功成極煞,比毒烈數倍。多虧你提醒,不然你成不了‘甜人’,非成毒人不可。”桑凌雲見他認真了,有些半信半疑,輕聲問:“難道真有‘甜功’?即便有也不可能強過毒功呀。這真讓人費解。”賀子秋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甜功’為什麼不能存在呢?至於説它厲害,那是一般人不知怎麼防範罷了,強。”

“師傅您會嗎”?

“不會。”桑凌雲樂了:“您不會怎麼教我呢?”賀子秋笑道:“我可以邊學邊賣嗎”要知道你師傅的武功已入化境,是什麼都能來兩下子的,沒有我不能通的東西。”桑凌雲有些愁眉苦臉地説“那恐怕就要費時了,可我是不能在這裏呆久的。”賀子秋有些不快地瞅了她一眼,説:“你不要老想走,那樣你什麼也學不成的。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在江湖中是不會有什麼作為的,人與出都不會有任何影響。”桑凌雲低下了頭,不言語了。師傅的話無疑是對的,可她總是忘不掉哥哥與同門,似乎只要她與他們在一起,他們就安全了。這實在是動人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