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禁宮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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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見三界魔君業已喪失了出手的力量,不願殺一個沒有抵抗力的人,心念幾轉之後,回身便走。
三界魔君怪叫一聲道:“你回來!”宇文烈聞聲止步,回身道:“在下不殺失去抵抗力的人,閣下還有什麼話要説?”三界魔君驟然之間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兇殘暴戾之盡祛,愴然道:“老夫快要死了!”宇文烈冷漠地道:“這一點在下知道,以閣下的殘狠作風而言,老天似乎並不偏心。”三界魔君老臉動了幾下,厲聲道:“就算是惡有惡報吧,小子,你能否答應老夫一件事?”
“什麼事?”
“老夫此刻仗着‘地靈香’抵擋蛇蟲,一旦死後,難免遭噬屍之慘,希望你能為老夫把屍體帶到谷外埯埋!”宇文烈格雖冷傲,但並不於殘酷。這一代魔頭,如非身中“白霞瘴”之毒,不治將死,當不會有求於一個後生晚輩,其人可恨,但其情可憫,當下慨然道:“可以!”三界魔君愴然一笑,道:“老夫並不平白求你!”宇文烈一怔道:“什麼意思?”三界魔君神更黯,似乎説話也到吃力,沉聲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窮追老夫不捨?”宇文烈心中一動,這正是他不解之謎,隨即道:“在下不清楚。”
“為了一樣在武林中傳了數百年的東西!”
“什麼東西?”
“宮之鑰!”
“什麼!宮之鑰?”
“不錯!”三界魔君突然悽哼了一聲,面驟呈蒼白,額上青筋暴,汗珠滾滾而落。
宇文烈知道對方瘴毒已將攻心,意念一動,但又被另一個意念否定,他不能自己的血,去救一個兇殘暴戾的魔頭,那不是救人,而是助長了危害武林魔焰,頓了一頓之後,道:“何謂宮之鑰?”三界魔君息了一陣,道:“數百年來武林相傳,誰能得到宮之鑰,開啓宮,可成武功天下第一人!”
“宮在何處?”
“不知道!”
“那閣下…”
“老夫所得僅是一半,作為你…替老夫收屍…的…代價!”説完,從懷中取出一物,擲在了地上,人也向後栽倒。
宇文烈上前一探脈息,已然氣絕身亡。
再看那所謂“宮之鑰。,是半塊長一尺,寬約三寸的竹筒,抬在手中一看,上端刻的是“宮”兩字,想來另半片上必是“之鑰”二字,中段是半幅圖形,有山樹木石,下是端則是由許多線條錯構成的半幅棋盤形的圖案,上面附註了不少文字,卻是不為一般人知曉的甲骨文。
“宮之鑰!”他喃喃地念了數遍。他想不到九死一生之餘,卻得到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宮之鑰的一半,如果機緣湊巧,獲得了另一半,將可成為天下第一人,師父昔年的恩仇,可以一一了結,還有武林的命運,也可以盡份力…
他想到天下第一魔,和那些以強取豪奪為能事的武林人,在沒有搜索到三界魔君的下落之前,恐怕不會離開天台山,如果自己身懷這半片宮之鑰出谷,萬一被對方發覺,決難保全。
籌思了半晌之後,想到了一個極妙的辦法。自己服食了金冠銀虺之血,不懼蛇蟲,如果把半片宮之鑰藏在谷中,最是穩當,自己隨時可以來取。想到就做,他彈身到了壁腳,一陣搜索之後,在距地三丈之處,有一個小小石;他把半片宮之鑰放入中,附帶他想丐了身邊誅心人託的那張神秘地圖,也取出來一併放入石之中,然後用石塊封死,抓了些苔蘚填好隙縫,再在下方做了記號,一切妥當之後,負起三界魔君的屍體,向谷外走去。一路蛇蟲盈千累萬,但卻遠遠避開。他為自己的遭遇到十分可笑,不久前,他葬了桐柏老人,現在,又埋葬三界魔君。
顧盼之間,谷口在望。他不由大躊躇,如果有人發現自己埋葬三界魔君的屍體,追索起那半片宮之鑰,麻煩可就大了,伹既已應允三界魔君為他埋屍谷外,當然不能對死者失信。心念之中,已出了萬虺谷。回顧那陰沉沉的谷底,隱約中蛇蟲而動,怵目驚心,若非誤打誤撞,下金冠銀虺的血,此刻早巳膏蛇蟲之吻了。
他迅快地把目光向下一掃,沒有絲毫人蹤,身形一彈,便朝右側的一座峯頭馳去。他自巧服了金冠銀虺的血後,不但身具避毒之能,內力方面也平空添了三十年,這一奔行,可説快如飛矢,輕若飄絮。轉眼工夫,登上峯頂,一陣審度之後,喃喃自語道:“這是個埋骨的好所在!”—個時辰之後,峯頭上隆起了一座新冢,墓碑用口石劈成,大書:“三界魔君之墓”六個大字。
宇文烈埋葬了三界魔君之後,心想,該到隱仙谷去一查無情劍客和生死究竟了。心念之中,轉身舉步、就待離開,驀地,一個綠衣子的背影,映入眼簾。她,正是奪去他閻王劍的那個神秘綠衣少女,背對着他站在五丈之外。
宇文烈立即剎住步子,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是誰?她的母親又是誰?
與師父鐵心修羅究竟是何仇?何怨?她奪去閻王劍而訂下百之約,這一着的確毒辣。想到百之約,心中大為沮喪,師父鐵心修羅身殘功廢,本不能赴約,而自己呢?論功力差了綠衣少女一大段,更遑論當事人她的母親了。不赴約嗎?
那鐵心修羅四個字將永為武林人所不齒,自己也加緊打算再現身江湖。兵刃是個人的名譽所表徵,兵刃被奪,在武林人從來是奇恥大辱。為了自己是鐵心修羅之徒,責無旁貸。
他不自主地想到了宮之鑰,如果得到了另一半宮之鑰,尋到“宮”練成蓋世身手…他啞然失笑,這想法簡直是無稽,數百年傳之物,只有一半出世,到哪裏去尋另一半呢?這不等於痴人説夢嗎?
他也想到自己因服食金冠銀虺的血,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可以開始習練師父的另幾項神功,但練功並非一蹴可就,能應付百之約嗎?思念及此,兩道劍眉緊蹙在一起。
那綠衣少女幽幽地開口發話,甜、脆、嬌、美的音調,令人心絃為之震顫:“宇文烈,我們又見面了!”宇文烈下意識地了一口唾沫,冷冷地道:“幸會,姑娘又有什麼指教?”綠衣少女倏地回過嬌軀,絕代的風韻,照人的容光,使宇文烈一陣目眩。
“宇文烈,恭喜你!”宇文烈心頭一震,道:“姑娘説這活是什麼意思?”綠衣少女笑地道:“恭喜你得到宮之鑰!”宇文烈這一驚真地非同小可,這一來,簡直是後患無窮了,如果這消息傳揚開去,自己將成眾矢之的,但他又不屑於否認,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綠衣少女珊姍移步上前,在距宇文烈丈外處停步,接着又道:“你不否認吧?”宇文烈牙癢癢地道:“姑娘據什麼這樣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