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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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是我通往權貴之路的門票。”於是,他端着香檳杯,堅定地走向那個他決心得到手的女人。他緩緩走着,將臉上深沈的笑抹去,戴上屬於年輕人的、急躁不安的面具。
他必須裝作不知道她是誰,必須讓自己看來像個單純的蠢蛋,絕不能讓她察覺,他是懷着心機接近她。
他必須讓她看到以前的他——一念及此,路柏琛不悦地蹙攏眉葦。
不,不能是以前的他,那個軟弱、膽怯,因為家貧而受盡同學欺凌侮辱的路柏琛,已經死了。
不,她看到的,只能是個天真的年輕人,也許有點拙於表達,不習慣在這樣的社場合周旋。
對,一個率的、熱情的、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他敢打賭她會喜歡這一型。
他悄悄接近她,像獵豹不動聲地接近自己的獵物,她完全沒發現他,徑自揪着裙裾,苦惱地站在盆栽後,閃爍的眼神明白地透着她想逃離的渴望。
他深呼,腳步一旋,裝作被盆栽絆了一下,握不穩手上的酒杯,酒飛上殷恬雨不合身的名牌禮服。
她驚呼一聲。
他也跟着懊惱地輕呼,轉身面對她。
“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唉,你的禮服被我髒了嗎?真對不起…對了,手帕…我替你擦一擦吧。”他匆促地、緊張地、氣吁吁地説道,比自己原先預計演出的還要誇張,就連心跳,也在眼角餘光觸及殷恬雨緋紅的容顏時,莫名地加速。
該死!路柏琛暗暗命令自己,不要演得太過火了,她只是個羞澀無助的女孩,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他掏出手帕,假裝要挽救自己造成的災難,卻在發現災難發生在她小巧的部時,愕然驚住。
他的手,可笑地在半空中結凍,他的表情,也同樣僵凝。
這副刻意營造的傻樣顯然取悦了殷恬雨,她輕輕地、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笑聲宛如一首不停訴説着同一旋律的賦格曲,主題是歡樂。
很好,他逗笑了這位怏怏不樂的千金小姐。
他急忙收手,完美地詮釋一個受窘男子的手足無措。
“咳咳,讓你見笑了,我真的很不習慣這種場合。”
“你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嗎?”她鼓起勇氣問,伸手將原本隨意披在肩上的金圍巾攏至前,遮住禮服上的幾點污漬。
“嗯,是我們吳立委帶我來的——我是他的助理,去年才剛從法律系畢業,正準備考律師執照。”
“你想當律師?”
“希望能考上。”他微笑靦覥。
“我希望能為社會做一點事,我爸媽也對我期望很高。”事實上,對他抱以期望的只有死去的母親,至於那個成天只會醉生夢死的老頭——嗯,不予置評。
“你很有理想。”這句話是肯定句。
應該改成疑問句。路柏琛默默在心裏下註解。
“你呢?你也是哪個大人物的助理嗎?還是秘書?”虛假的問話連他自己聽了也有點想吐。
她臉頰更紅,墨的眼簾揚起,竟現出一對十分清澄的眸子。
他心一動。
“我是…呃。”他看得出她正掙扎着要不要對他吐自己的真實身分——“我還是學生,明年才會畢業。”
“你還是學生?”他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