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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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真想殺你,上次在尼夫你早就死了。”
“讓我水而死,意思還不是一樣!”忍不住嘟噥,荊紫鈴低聲抱怨道。
“我那位‘新朋友’救了你不是嗎?”火雲飄渺虛浮的音調,愈來愈低沉,像是空谷迴音,聽得人渾身不舒服。
“你在附近?”荊紫鈴知道他的用意了。如果康哲風沒有出現,她昏倒前那一刻,接住她的人會是火雲;可惜他英雄救美使她動的戲碼被康哲風破壞殆盡,想必暴跳如如雷吧?
“不管那些。”火雲“砰”地一個直拳擦過她左臉,落在她耳側,陰憂、哀求的雙眸苛求地睇視她。
“嫁給我。只要你嫁給我,我們可以捨棄一切仇恨到澳洲定居…”
“不!”
“你説什麼?”
“不!我不會嫁給你,也不會跟你到澳洲定居。”逮到機會,以迅雷的速度出火雲西裝內的點四五手槍,拉保險指住他,荊紫鈴嘴角彎彎的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紫鈴,你老是學不乖是嗎?”因她的回答而僵了僵的火雲,眼珠子瞄上額際的槍桿,他了無懼意的吐氣,音調有着不勝惋惜。
“你第一次中槍靶的子彈,是我握着你的手瞄準的,是嗎?”荊紫鈴不知他肚裏賣什麼膏葯,只有傻傻的點頭。
“你一身徒手搏擊的功夫,也是我教給你的,是不是?”一個念頭突然擊中她的腦袋,荊紫鈴臉刷白,她瞪大眼,心往下沉“槍裏面是空包彈。”
“聰明。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火雲讚賞的頷首。
“你殺了我吧!”沮喪、絕望充斥她的心,槍滑落荊紫鈴的手,她閉起眼,乾脆認命的等死。
“我説過我不會殺你,你怎麼總是聽不懂我的話?”在荊紫鈴掀起希望的瞬間,他馬上又澆上一盆冷水的説道:“至少我不會親手殺你。”荊紫鈴琢磨着他話中的含意,還沒想過,火雲已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摔倒在地,掉頭走出牢門。
鐵門再度“匡!”地一聲合上,荊紫鈴被砰然巨響一,瞬間頓開,恍然大悟了!
他想要悶死她!
冰窖本身是密閉式真空間,當冷意不再,開始退冰,就是是氧氣外的開始。
奮力找尋缺口,找到筋疲力竭的荊紫鈴,喊破嗓子也叫不到半個人來對她噓寒問暖。
偌大的駱宅,想必早已人去樓空。失望之餘,不得不承認火雲是想把她悶死在冰窖裏。
呆呆坐在一片水鄉澤國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荊紫鈴沒多久更悲慘的發現:微薄的灼熱空氣,很快就讓她的背跟迅速竄升的水一樣的濕,而她滴水未進的嘴不敢“就地取材”因為水是黑的,她怕喝下去死的更快,也只有任由口乾舌燥侵襲她。
職業使然,她從來也沒想過將來會得以善終。但是,也不該是死在那個人渣手上吧?康哲風,你是我的救難英雄!懊死的怎麼還不來找我?
正當荊紫鈴萬念俱灰的以為自己小命休矣的當口,身側驟然的一陣轟聲巨響,煙霧漫後,帶來清新涼的新鮮空氣,也將她震離原本席地面坐的地點,成狗爬式彈向另一面牆壁。
彈跳的中途,荊紫鈴隱約聽到某個陽剛的男嗓音,着無限疼痛的吐氣聲,在她耳邊迴盪着柔情萬丈的安撫。
倏地回眸,她不敢置信地眨着眼,暗地捏自己一把,確定眼前笑容灩灩的卓然身形,不是絕地逢生的虛幻。絕望旋即化成驚喜,呈現崩潰狀態的荊紫鈴嘎啞的叫出聲,蹣跚爬起,半跌半撞的擠進來者那片寬厚温暖的膛,如水蛭般緊緊地攀着他不肯鬆手。
“我愛你、我愛你,噢!康哲風,我愛你,你是我的英雄。”氣若游絲的低語聲,忙不迭的訴説着她的滿腔翠意。
仰望上天,荊紫鈴又哭又笑謝他的仁慈,改變主意把她踢下天堂,決定不要收留她。
荊紫鈴無私的愛,讓康哲風為之動容。
手捻着因一夜擔憂而浮現出胡碴的下顎,提心吊膽,擔心受怕唯恐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康哲風,顫抖地摟緊她,俯下頭去,將臉埋進她肩窩裏,他大口氣的吼道:“我也愛你,鈴鈴!還好你沒事。天,謝上天…”微揚起臉,他脈脈地望着她。
康哲風潛藏在內心的情,像是洪的水庫,澎湃洶湧的一發不可收拾。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臉,康哲風彷彿要確定她也是存在的實體般,濃密的吻像綿綿細雨般落在細緻的五官上,最後到她等待已久的紅。
薄薄淡淡的像蜻蜒點水拍撫着荊紫鈴,小心的不去碰觸到她乾裂的傷口,然後輾轉成為燙得灼人的深情熱吻,瞬間化解掉荊紫鈴的滿腹委屈,讓她着動的淚水,癱軟在他寬闊的懷裏。
他承認他愛她了!他真的承認了!荊紫鈴覺得這次的“綁架”實在太值得了。不過這話説不得,會讓康哲風事後找她算帳。輕吐舌頭掩飾住滿心竊喜,荊紫鈴踮起腳,熱切的回應着他。
不倦的吻,訴説着康哲風他的釋然、他的動、他的欣喜若狂、他的擔憂…他若無旁人的沉醉在荊紫鈴的熱烈回應。
幾乎一輩子之久後,康哲風才出他慣有的嘻皮笑臉,沒個正經的嚷嚷“等我們一離開這座鬼冰窖,回到咱們的地方,洗個舒服的澡,我要躲在牀上慢慢告訴你我的愛。”都什麼時節了,還有心情説愛!這康哲風,何時才懂得要有危機意識?被康哲風連踹帶踢的丟出温柔鄉的遊守義,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懸在半空的心,也才放下心來。好在荊紫鈴沒事,要不然他要被康哲風就地處決了。
“該走了。”注意着四周動靜,唯恐去而復返的火雲,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再三嘆氣的遊守義,不得不打斷他們纏綿悱惻的火熱鏡頭。
“好。”頷首同意,康哲風手腳利落的把背袋上的氣罩拿下來,罩在荊紫鈴口鼻,一面找尋可以安置炸葯的地方,以便炸出一條更寬廣的信道來,加速突圍。
扶住牆,餓到幾乎前貼後前的荊紫鈴,像片即將凋零的枯葉般站起來,眼睛捨不得離開他,半晌地盯着他忙碌的雙手,唯恐她一眨眼,康哲風便像夢境般消逝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她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康哲風如豹般的行動力,只不過好奇他是怎麼找來的。
“裝在你鞋子上的追蹤哭壞了一個,另一個沒有電。我靠電腦蓄電,花了不少時間,要不然你也不用受這麼多的苦。”想到她有可能會死,莫名的怒火霎時漲滿他有腔,康哲風猛地站起來將她攬進懷裏,火大的咆哮:“鈴鈴,我明明説過,要你完好如初的等我回來的,結果你看看自己給我找了什麼麻煩。我真該死你的莽撞,把你毒打一頓。”
“我也不知道火雲會翻臉得這麼快呀!實在不能怪我。”
“下次不許你再這麼莽撞了。知道嗎?”暴吼着威脅,康哲風執起她的下巴,以吻對緘。
“咳!”遊守義的心,被兩個老是當他是隱形人視而不見的愛侶燙到。忙藉由咳嗽掩飾他欣羨的表情,壓着喉嚨低吼:“現在是生死存亡的緊張時刻,麻煩等我們逃出以後,兩位再盡情親熱個夠行不行?也不想想我孤家寡人一個,看你們情這麼好!有多淒涼…真是沒良心。”荊紫鈴雙頰一陣燥熱地瞪他一眼,啐道:“羅嗦。”
“好了,別鬧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説。”康哲風迅速主導一切。
抄起系在側的無線電話,康哲風像個君臨天下的君王,指揮着部屬在冰窖外圍,由國際刑警陸憶華率劣詔搖的鋭部隊接應;而他另一隻空閒的手,則堅定有力將荊紫鈴摟在懷裏,踏着沉穩的步伐,鑽出塵土飛揚的土礫堆。直到遠遠的直升機螺旋槳聲傳來,他才綻放百萬伏特的笑容,跨步朝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