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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春秋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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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子接道:“五年之中,被他們懲治的不肖之徒,至少有三十以上,於是秋筆威信確立,成了江湖第一信物,所過之處,無人不服!”古睜大了眼睛,問道:“後來呢?”阿難子把身子向後仰了仰,説道:“那時三老年紀已經很大了,於是決定選出一人繼承秋筆,行道江湖,最初決定在三人後裔中選出一人,後又決定由江湖中挑選,結果選中的是時村,也就是秋筆第一代筆主!”古詫異地問道:“秋筆二十年轉手一次,到現在怎麼才換了五個人呢?”阿難子點點頭,説道:“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這個規矩,傳到第三代筆主,才定下這個規矩,每隔二十年就要另傳一人。

秋筆歷代筆主,遍查天下惡人惡事,一一記下,集成一本惡名錄,然後依照名錄,分別懲戒,就是天下一高手也不敢不懼,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在秋筆法十招內逃生!”古聞言好不吃驚,忖道:“秋筆法竟有這等聲勢!”阿難子又接着説道:“秋筆傳到我手之後,由於我篤信佛教,不願傷生,所以上代筆主留下的名錄,我還有一半的人未作懲治呢!”阿難子説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着説道:“現在這個責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你接掌了秋筆之後,要代我執行未完的任務。”古問道:“可是你未將名單留給我。”阿難子笑道:“名單當然不會放在身上,我把它留在一處地方,留給你的信上已寫明,以後你自然會知道。”古又問道:“我還是不太明白,這些江湖上的人,爭奪秋筆有什麼用處呢?”這時院外似有輕聲,阿難子把窗門推開一些,向外望了望,古低聲説道:“有人來了麼?”阿難子搖了搖頭,又道:“秋筆有一個規定,每五年接受較技一次,若有人可以在秋筆下走過十招,則其名可由惡名錄上消除,所以每隔五年,便有不少江湖強人追蹤此事,有的本沒有罪行,只是不服氣,想見識一下秋筆法。”古這才有些明白,説道:“原來他們為此而來!”阿難子笑道:“還不止此!秋筆第三代筆主之桑九娘,通曉秋筆法,但她已退隱多年,不理江湖之事,有些人為了與我為敵,都去向她求教,桑九娘卻向他們説:‘若要我傳授秋筆法’,除非執秋筆來見我!”

“所以江湖羣雄,想盡了辦法,想把秋筆到手,然後去求桑九娘傳授筆法,如果成功,他們就可以在江湖上為所為了!”古這才恍然,説道:“啊!原來如此!”阿難子點頭道:“桑九娘就是我的師母,這次傳筆與你,因為時間緊迫,不能親自傳你筆法,所以明事畢,你要執信去見桑九娘,以秋筆為證,她一定會傳授予你,不過她脾氣過於古怪,要經過不少波折呢!”阿難子説到這裏,站起身子,接道:“這是江湖羣雄奪取秋筆的重要原因,此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我都寫在信上了,以後你可以詳閲,本來這些我不願這麼早告訴你,可是你如此着急,我只得提前告訴你了。”古思索了一下,説道:“他們謀奪秋筆都是為了任意胡為?”阿難子笑道:“再正派的人,在氣盛之餘,也難免作些不當之事,不過江湖上無人敢予評斷罷了,但是秋筆卻不放過,正因為如此,才不辜負‘秋’之名,也正因為如此,江湖上不分正,都得之而後安。”古點頭道:“我知道了,可是秋筆法真是天下無敵麼?”阿難子笑道:“自然!否則秋筆還有什麼權威?”他説到這裏,雙目一閃,壓低聲音説道:“小心哈門陀、琴先生二人,我要走了!”話才説完,房外哈門陀的聲音已傳了過來:“兒在房內麼?”古大驚,口答道:“我…在!”房門推開,哈門陀一閃入內,古心中暗喊:“糟糕!他們碰上了!”但是大出古意料之外,阿難子早已無影無蹤,窗户還是原樣,竟不知他是怎麼出去的。

好不駭然,忖道:“師父真是神人,他由窗户出去,竟連哈門陀都沒有發現!”哈門陀進房之後,説道:“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尤其是你佯稱與阿難子有仇,使他們對你減少了疑心,這對你奪取秋筆很是有利!”古搖頭道:“這批老人都那麼厲害,我怎麼奪得過他們?”哈門陀雙目一閃,不悦道:“有我在暗中助你,他們誰也不成!”他説到這裏略為停頓,又道:“琴先生這個老兒真個可惡!這麼多人他不注意,偏是對你盯得很緊!”古心中一動,故意問道:“他説秋筆已經不在阿難子身上,此話當真麼?”哈門陀淡然一笑,説道:“哈!那個老兒,存心極深,想各方刺探,若是秋筆不在阿難子手中,他還在此作甚!”古心中暗笑,忖道:“如此一來,他便不會懷疑我已經得到秋筆了!”哈門陀坐在靠椅上,端起一杯冷茶,喝了一大口,説道:“這一羣老傢伙,都練就了金剛不壞之體,現在我把他們的弱點告訴你,你要仔細聽着!”古聞言又驚又喜,連聲答應着。

哈門陀閉上眼睛,以平靜的聲音説道:“婁弓的致命之處,在他頷下一寸處的‘天突’!”古牢記心中,哈門陀又道:“莫雲彤的死為左眼眼窩!”古心中暗驚,忖道:“哈門陀真厲害!這些人物的死,都被他找出來了。”哈門陀接道:“況紅居的死,在她後腦‘玉枕骨’下二分處!”他説着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以低沉的聲音接着道:“谷小良死為腹下‘開元’,石懷沙致命處為‘巨闕’!”他把這一羣老人的致命死,都告訴了古,對古來説,真是一種莫大的收穫。

練武之人,無論武功多高,必然有一兩個致命之處,但是若非武功奇高之人,絕難察出。

把這幾個老人的致命之處,牢牢記住,心中突然想起一人,問道:“琴先生的致命處在哪裏呢?”哈門陀轉過身子,面凝重,説道:“這個老兒過於機靈,他每次與高手較技,總是護着前,但我斷定他致命處決不在部,我想明天之後,就可以察出來了!”古心中暗暗驚異,忖道:“以哈門陀這等有心人,居然也一時無法把琴先生的致命處查出,可見琴先生是個非常人物了。”才想到這裏,哈門陀又道:“明天你儘量不要先動手,只要琴先生與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動上手,我就可以看出來了。”古答應一聲,這時他心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説道:“師父,是不是每個練武的人都有致命處?”哈門陀點點頭,説道:“武功高如阿難子者,也有致命處,他的致命處在足心!”古暗驚,説道:“師父!那麼我的致命在何處?”哈門陀啞然失笑,説道:“你這孩子説話真個可笑,像你這種功夫,全身各處都是致命處!”古面上一紅,説道:“那麼師父你呢?”哈門陀笑道:“我自然也有致命處,不過我像阿難子一樣,把致命處在不顯的所在,就是…”説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説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古一驚,鎮定着答道:“我只是隨便問問!”哈門陀接道:“等你取到秋筆,練完了秋筆法後,就知道我的致命處何在了!”古大為詫異,説道:“秋筆法與此有何關係呢?”哈門陀笑道:“秋筆法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我知道,秋筆法第三章,有專門觀察強敵致命的方法,所以江湖上的人才拚命地奪取它!”古這才明白,秋筆還有這一層妙用,江湖中人為了報仇、奪寶,往往不能如願,難怪要來爭取秋筆以遂願了。

如此看來,任何一件事物,都是利弊各有,秋筆法雖是正義之筆,卻也會造成許多廝殺。

哈門陀走到門前,説道:“記好我剛才的話,明動手時伺機下手,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就在近處,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説罷推門而出。

在室中細思阿難子和哈門陀的話,愈加覺到“秋筆”給自己帶來了一生的煩惱,但維護秋筆的令譽,執行秋筆的任務,也正是自己一生的事業。

他回想那一羣老人的致命死,突然想起石明松之言:“琴先生周身都有奇功,只有鼻子是其短處…”心中不大喜,忖道:“啊!琴先生的致命處我也知道了!”他靠在牀頭上,細想明曰之事,忖道:“如果一切如阿難子所料,事情完了之後,我將如何擺這一羣老人?尤其是哈門陀,只怕擺他是一大難事…”古靠在牀頭沉思,不大會的工夫,便沉沉睡,彷彿夢見了一場大戰。朦朧之中,忽聽房外一聲低沉的叱喝。

立時驚醒過來,一躍而起,推開房門,來到後院之中。

出乎他意料之外,況紅居站在一隅,扶着右手的膀臂,面極為難看。

詫道:“啊,原來是況婆婆,有什麼事麼?”況紅居怒氣沖天,叱道:“怎麼,我不能隨便走走麼?”古一見就知道況紅居吃了暗虧,必然是哈門陀暗中出的手,如此看來,況紅居顯然是來暗算自己的了。

面對着這個古怪的老婆婆,古真是有些莫測高深,在這個古廟之中,有着這麼多老輩奇人,可是況紅居為什麼要向自己這個後生晚輩下手呢?

況紅居一直扶着自己的手臂,輕輕地撫着,顯然她剛才吃的暗虧還不小。

她閃動着一雙光芒凌厲的眼睛,説道:“這裏還住有什麼人?”古搖搖頭説道:“除了我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住宿!”況紅居冷笑一聲,説道:“哼,你這孩子真會扯謊,莫雲彤明明告訴我,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老和尚住在此地!”古含笑答道:“那是個苦行和尚,已經走了好幾天了,我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呢!”況紅居半信半疑,狠聲道:“這麼説來,難道達木寺有鬼不成?”古笑道:“老婆婆你説什麼?”況紅居叱道:“沒什麼,我來此就是要告訴你,以後你少與石紅來往!”古詫然道:“我本就沒有與她來往,況婆婆何出此言?”況紅居點了一下頭,説道:“沒有來往更好,以後可得注意點!”古有些不悦,説道:“這是為何?”況紅居放開了手,冷冷説道:“她已經有了人家了,你少打她的主意!”古聞言又驚又怒,正道:“況婆婆,你把我看錯了,我古豈是好之徒!”況紅居冷笑一聲,説道:“那可不一定,總而言之,以後你要檢點些,否則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可決不客氣!”説罷拂袖而去,得古怒氣滿,氣得説不出話。

他與童石紅不過數面之緣,雖然當他寂寞之時,偶爾會想到她,但是仍非常陌生,彼此間並無情可言,想不到況紅居竟為此提出了警告。

回到房中,奇怪,童石紅的影子,卻一直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思索着況紅居的話,忖道:“想不到童石紅已經許配了人,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他想着這些渺茫和不着邊際的事,漸漸就進入了夢鄉。

翌晨,是一個清朗的好天氣,旭東昇,彩霞滿天,照耀着被雨水沖洗過的達木寺。這破落多年的廟宇,在紅映照之下,也發出了一片光輝,甚是人。

被百鳥喧聲驚醒,匆匆爬起,洗漱已畢,吃了些東西,便趕到前院去。

才一到前院,古嚇了一跳,原來那一批老人早已到齊…連琴先生在內。

他們都坐在四周的石階上,七零八散,彼此誰也個講一句話,安靜得出奇。

在天井之中,擺着一張椅子,想是為阿難子準備的,但是阿難子並不在場。

尋了一個地方坐下,在他身旁不遠,便是琴先生,這時他雙目微閉,似在小睡,又似養神,看他鼻息均勻,似甚舒適。

童石紅坐在況紅居身旁,不時把目光偷偷瞟過來,由於昨況紅居的那番話,古立時把目光避開,不願再去看她。

況紅居雙手套在筒內,仰着頭,望着大樹上一對嬉戲的小鳥,嘴角掛着一絲淺淺的笑容,看得入了神。

婁弓坐在她的右方不遠,手中拿着一細細的枯枝,在階前的泥土地上,輕輕地划着。

注意看去,才知他畫着圓、方、三角各種不同的圖形,如同孩童塗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