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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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你還是可以繼續拍你的照片,像過往一樣,把我當成助理對待。我並不要求你在工作時,給我另眼相待的待遇。只是偶爾下了班,我可能會想邀請你去看場電影,你不想看也可以拒絕。一切和過去一樣,不會有所改變,唯一的改變就是…除了是你的助理之外,現在你終於『發現』我是個男人,是一名對你有好的異罷了。”
“你、你講得好像很簡單…”有氣無力的,張彩瑤一手貼在額頭上説:“那我問你,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呢?要是我了男友,難道對你的工作態度不會有影響嗎?你有把握自己能保持平常心地為我工作嗎?”約麒考慮了片刻,一頷首説:“我會的。”
“這不是很矛盾嗎?你説你喜歡我,但是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卻還能保持平常心地為我工作?”扯扯角。
“你會覺得我回答得太草率、沒誠意嗎?”雖然嘴巴上沒有説,但張彩瑤的臉上已經有十分明顯的答覆。也不能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大概只要人的心中存有護忌、佔有慾的一天,除非是聖人君子,否則誰敢説自己眼睜睜看着心上人投入他人懷抱時,還能若無其事、心平氣和地繼續留在、心上人身邊?
“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心痛是難免的。我是個平凡的男人,沒有修練到能昇華七情六慾的程度。只是…我所喜歡的,不光是你的人,還有你無人能及的才華。我還喜歡你所拍攝的每張照片。為你工作之後,看着那些照片當中有我參與付出的一點點心力,就讓我動不已了。”如同那無法自己發光的行星,願意一輩子跟隨着閃閃發亮的恆星繞轉般,藉由她的光熱,也温暖了自己。
“即使無法成為你生命中的『特別』,退而求其次,我還是願意做你的助手,希望能一直、一直守在你身邊,多少幫你一點忙也好。我想親眼看着你不斷地拍出一張張更、更打動人心的照片。”約麒搖搖頭,接着説:“你不需要在此時此刻思考這些問題,更不必馬上決定要不要相信我的這番話。在你認為我已經造成你困擾的時候,隨時都可以炒我魷魚,叫我回家吃自己。這樣…你可以接受嗎?”她似乎無話可説了。
張彩瑤歪了歪腦袋,表情有絲無奈。
“暫時,我也只能接受嘍!現在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影響,而往後的事我也沒本事去猜。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可是工作室裏唯一能容忍我脾氣的助理。你不在的這幾天,老實説,工作室一團糟。原本我來這裏的原因,就是被大家用『罷工』威脅,非把你再請出山頭不可。你已經是『彩影』裏,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謝謝你,彩瑤小姐。”誠懇地這麼説,約麒心中如釋重負。
無論是工作室需要他,或是彩瑤自己需要他,對他來説,值得慶幸的是自己並未失去她身邊的位置。
“那麼,接下來你是否急着要回台北工作呢?相機已經整理好了,雨水並沒有沾到重要零件,只是外殼有些濕。”把烘乾且擦拭乾淨的相機拿出來放在桌上,約麒問道:“我需不需要替你安排一下回程的通工具?”
“是嗎?相機平安無事啊,太好了!”她馬上眉開眼笑地走到桌邊,捧着相機仔細端詳。
“你想搭車或是火車呢?可惜我家的直升機正好進廠保養,不然就可以更快回到台北了。”看着她那一拿起相機就會展現的無笑容,約麒淡淡地笑説。
抬起頭,杏眼大張。
“直、升、機?你説直升機嗎?”
“不是什麼豪華的機種,大部分時候都是為了巡視山頭,監視有無盜採的山老鼠或是在林子內投葯時使用的。樹木有時會染鳥兒、動物散播的疾病,或被風送的傳染病變所危害,很可能在轉眼間就枯死幾百坪,靠人力投葯緩不濟急,從空中噴灑會較快速。”一頓,約麒苦笑道:“總之,你要是期待看到什麼大飛機的話,可是會很失望的。”
“我還沒有搭過直升機呢!要是從空中拍攝山林的照片,一定能拍出很不一樣的東西吧!”雙眼熠熠生輝,張彩瑤興奮得雙頰都櫻紅了。
“聽説後天就會由駕駛員開回來。你不介意在我家作客兩天的話,別説是坐一趟直升機了,你想坐幾次都行,直到你拍得自己滿意的相片為止。”
“是真的嗎?!”她笑得更燦爛了。
約麒點點頭,寵溺一笑,説:“我這就去吩咐劉媽,替你準備客房。你喜歡面山,還是背山的房間?這兒雖是在山谷中,但是在三樓的房間,可以清楚看到出與夕陽喔!”
“那,我就不客氣地接受你的好意,叨擾兩天了。坦白説,工作室的人不相信我一天就能把你説動,因此擅作主張地推掉了我本週剩下的工作。未來的三天我都是無所事事的狀態,正好可以在這邊逛逛,拍些自己想拍的照片。哈,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種自由攝影的時間了!”她直率地吐吐舌頭説道。
“你就儘量把這兒當成度假旅館,好好地在這兒休息吧!”約驥走向房門。
“你在這兒等等,我去找劉媽。”
“好。”她已經高興地用手指框成四角,迫不及待地站在窗邊,對着山嵐風光做着取景的模擬動作了。
就連她這樣孩子氣的舉動,看在約麒的眼裏,都是可愛到骨子裏,令他不疼惜也難。
-----找到正在玄關處擦着地板的劉媽,約麒代着有關彩瑤會在這邊住兩天的事時,恰巧玄關外響起下車輛駛入的聲音,不多久,大門就被人由外向內開啓。
一名梳着油亮黑髮,西裝筆的英偉男子跨進玄關,一看到約麒便説:“喲,這不是三弟嗎?你回家了?岳父很擔心你在台北的狀況呢,看你的氣這麼好,應該是不需要他煩惱了。”
“姐夫。”簡短一點頭,約麒壓抑住心中的不快。
“呵呵,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開口講話呢!男人善辯固然容易給人巧言令的覺,可是這年頭不會説點社辭令,可是很吃虧的。”端起“老成”的架子,相貌堂堂,但難掩俗之氣的男人,相當自負地對約麒説教道:“舉我自己為例來説,就算我擁有天下頂尖的美容整型技術,但若不懂得和上門求助的患者溝通,以我健談的口舌贏得他們信賴的話,恐怕今我的診所,也不會成為這業界生意最興隆的診所之一了。”下皮鞋,換上拖鞋,男人提着一隻公文包,走到約麒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説:“好了,等晚餐的時候,我再跟你好好地説説,現在我得先去會見這間屋子裏最高傲的女王陛下了。最近你姐姐不曉得是否更年期到了,脾氣很糟糕呢!”
“唐正保!”遠遠地,從二樓的透天迴廊,孫家的“女王”大聲地怒斥:“你説誰更年期?你要死啦!傍我滾過來!”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向約麒點了點頭後,便快速地走向樓梯,並説:“親愛的,你聽錯了,我怎麼會是在説你呢!我是在説一名診所內的女患者…”聲音漸行漸遠,約麒鎖起的眉心也才稍稍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