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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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是豔陽高照,青天白哩,她那個像鬼魅似的只會在半夜回來的丈夫居然出現了…
宋秦芹瞪住那張冷峻的臉龐,那雙鷹冷的眼神裏毫無喜悦,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她的懷孕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完成一個任務罷了,一個他可以向殷老有所代的任務,該死!
她厭惡的揚起冷笑“你別得意得太早,這個孩子幾時會掉還不一定呢!你最好祈禱我去逛街、跳舞、兜風夜遊的時候都能夠平安無事,不出意外,哼!”她不要這個孩子,死也不要!
師聖夜那雙沉冷的眼裏沒有絲毫的閃爍,她的要脅在他的眼裏連灰塵那丁點兒小都不到“宋秦芹,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需要興揚集團繼承人的不是我,而是殷老,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物,你還需要我多説嗎?該早晚燒香拜佛的人是你,胎兒若有萬一,就連你都別想有命活。”愚蠢的女人!
她那張臉隨即泛白,經過師聖夜的提醒,她從頭冷到腳底,全身冰涼!
沒一下子,她絕望得哭了“不要!我不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不要!師聖夜,我恨你…我恨你!”她撾打他的膛,憤怒的發她的沮喪和報復不了的仇恨,師聖夜緩緩抓住她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調更沒有任何情緒“既然你懷孕了,我想這是我在你生產前最後一次見到你了,你最好保重,否則…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他放開她的手,輕輕撫平衣服上的皺痕,轉身走出去。
“師聖夜!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我咒你不得好死!我瞎了眼才會愛上你!”宋秦芹氣得跺腳怒罵,氣得大聲痛哭,卻連他一個回眸都換不到…她急了。
“師聖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跑出屋子,哭着望着他走下台階的背影,他坐上車子,連頭都不回。
“師聖夜!師聖夜…師聖夜…”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車道上,她整個人跪坐在地上,美麗的妝哭花了,清脆的嗓音哭啞了“…我愛你…我愛你呀…為什麼你這麼絕情?為什麼不肯愛我…師聖夜…”為什麼她的愛,得不到任何回報?
她的積極難道錯了嗎?還是因為……是因為她害死了朱紫衣嗎?
“紫衣…紫衣…只有你會聽我説話…只有你懂我的心事…紫衣,為什麼你不在了?為什麼…”從那天起,師聖夜果真不再回來了,原來他從來沒有把這個家當作他的家,只有她一個人天真的以為這是他們的家;只有她一面埋怨他、痛恨他的殘酷無情,一面施展自以為是的報復,原來對他而言,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不痛不癢,因為他始終都把她當作一個無關的人。
她愛師聖夜,打從第一眼見到他起,她就深深的為他着,她知道他是一個冷漠嚴肅的人,她曾經高傲的認為能夠融化他表面上那層冰霜,她現在才終於真正認清原來冷心冷血才是他的真面目,他是一個徹徹底底毫無情的男人!
她死心了,曾經那麼渴望他的愛,到今天…她的腹部一天天隆起來,他們的孩子在她肚子裏一天天長大,他一天都不曾再來看過她,他不接她的電話,他把她擋在他的辦公室門外,就連她的主動接近都被他遠遠隔絕在他的生活之外,孩子就快出生了,她…對渴求他的愛,也徹底死心了。
“師聖夜!你別想我會離婚,我情願一輩子得不到幸福,也不會讓你有好子過!”終於她的愛轉為深深的憎恨,一向是天之驕女的宋秦芹發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讓出師聖夜夫人的頭街,她要用她一輩子的時間,等着看師聖夜的報應!
他…最好是徹徹底底的冷血到底,只要他的心應到任何一個女人的温暖,只要他的血有那麼一點點温度了,只要他稍稍踩入情網中,她發誓,定教他嚐到一輩子永難忘懷的痛苦滋味!
她一定要他後悔!
深秋的黃昏,大紅天,幻麗人,也惹起無限愁緒。
“樵陽,我是不是錯了?”她為了寵女兒,為了成為興揚集團總裁的岳母,她葬送女兒的幸福。
他們的女兒從來沒有主動回來看過他們,而每回她去看女兒,自拼不到她的笑容,眼看女兒的神愈來愈陰沉,那張原該是亮麗的容顏再也覺不到美麗的光彩,秦雪嫈終於氣餒。
宋樵陽不可思議地瞅着自責的子,曾幾何時,她也學會反省了?秦雪嫈的高傲一向讓他又愛又恨,他改變不了她的傲慢專斷和虛榮,原以為她一輩子都這樣了,想不到她竟讓他們的女兒給教了…看着她氣焰不再,他竟心生憐惜。
他緩緩握住子的手“…我們都有錯。”秦雪嫈緩緩低頭瞅住丈夫的手良久,一股暖意直鑽進心窩,不由得眼眶盈淚“該怪我,是我你去求殷老。強扭的瓜不甜,我早該聽你的話。”
“…事情都過了,説到底,這是秦芹自己的選擇,她也怨不得人。”宋樵陽幽暗的眼裏緩緩爬升複雜的情緒。
“這孩子,從以前個就倔強,都怪我還事事依她,演變成她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的個…只是師聖夜也太過分了,咱們秦芹雖然有錯在先,他到底也娶了,現在孩子也快生了,他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咱們秦芹好一點嗎?”到底她的心還是偏向一邊的。
宋樵陽緩緩鬆開手,眉間的紋路嚴肅深沉了許多“嫁給師聖夜,是秦芹硬要求,她卻受不得一點挫折,反而使手段想師聖夜就範。雪勞,這孩子咱們不能再寵了。”如果再早幾年,聽到丈夫説這樣的話,秦雪嫈想,她早發飆了…到底年紀也有了,最近身子老是不舒服,到女兒那兒想關心她,也幾回被潑了冷水,她知道女兒心裏有苦,但她那驕縱的子就連她這做母親的都開始覺得受不了,有時候她都覺得她能體會師聖夜不想回那個家的心情…她望着丈夫,嘆地想到,她女兒就像她年輕時候的一面鏡子,也虧宋樵陽能忍受得了她這個走過大半輩子。
只是,她到現在才被女兒教會了反思,而她的女兒呢,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自己的錯?
“我知道…唉,如果朱紫衣在就好了,她起碼還有個人説話…”紫衣…宋樵陽深長的眼隱約有了蒼老軟弱的痕跡。
歲末寒冬,孤獨的夜…
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被送進產房,而她丈夫卻遠在歐洲。
“師聖夜,我恨死你了!我要你和這死孩子一輩子都不好過!”產婦的怒吼傳遍醫院,誰都知道這位是院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