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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古剎傳偈語幽宮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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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目前,我跟他的關係,也跟你與他一樣,一無所知。”

“你也是看中了他的資質,準備將他帶走的?”

“不錯。”

“杜大俠已經答應了嗎?”杜少恆搶先接道:“已經答應,只等娃兒義母的一句話就行了。”拾得兒也立即口笑道:“杜伯伯,我義母已經答應了。”杜少恆道:“方才,你是去見你義母?”拾得兒點首説道:“是的,是義母叫我去的…”公冶十二孃向杜少恆問道:“杜大俠,你知道娃兒的義母是誰嗎?”

“不知道,也沒見過。”

“那麼,那位黑衣人又是誰?”

“還是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他的答話可説是很不客氣。但公冶十二孃不但不生氣,反而嬌笑道:“那不要緊,遲早有一天我會知道的,而且,衝着你杜大俠,一切都好説,今宵的事,也就此拉倒…”曹子畏連忙打斷她的話道:“娘娘…”公冶十二孃接道:“子畏,別忘了在洛陽地區,是我作主。…”也不管曹子畏的反應如何,立即向杜少恆揮揮手道:“杜大俠,諸位可以走了。”公冶十二孃目前的這種態度,是很難令人理解的。

按説,杜少恆這邊的實力,並未佔優勢,她實在沒有自打退堂鼓的理由。

但站在杜少恆的立場,自然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窩為上策。

所以,他也懶得去猜測對方自找台階的理由,立即偕同黑衣人離去,而且,在半途上也讓黑衣人將拾得兒帶走了。

本來,他是堅持着,必須與黑衣人的主人或者拾得兒的義母見過一面之後,再放走拾得兒的。

但他目前想開了,不!不是他自己主動想開了,而是方才公冶十二孃的話提醒了他。

“目前…在武功方面,你頂多只能算是一個三了。”以他在這兩天當中,所身經目睹的情況而言,公冶十二孃的話,應該算是持平之論。既然他自己只能算是一個三,則所謂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又何必堅持要將一個像拾得兒這樣的良材美質的人留在身邊,徒惹麻煩哩!

何況,拾得兒是自動投到他身邊來的,撇開其謎樣的身世和來歷不論,他們之間,相處還不足兩天,又不曾辦過甚麼手續,自然可任其愛來就來,愛去就去,他本人沒理由阻攔。

至於拾得兒此去,是禍是福?對未來的江湖大局是否會有甚麼影響?他也懶得去擔心。可不是麼,他自己的心靈上的負擔,已經是夠沉重的了,哪還有餘力去管人家的閒事。深更半夜,一個人冒着刺骨的寒風,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踽踽獨行着,只有地面被踐踏的積雪,發出單調的“沙沙”之聲,這情景,實在是夠淒涼的。

他,一時之間,前塵舊夢,齊湧心頭,不住苦笑着喃喃自語道:“人生有三怕,一怕少年得志,二怕中年潦倒,三怕臨老入花叢…如今,這一二兩怕,我都親自體驗到了…”回到司馬元給他所安排的住處,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還是由後園中越窗而入。

但他剛剛進入房間,立即被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沁得他悚然一驚。

他之所以吃驚,倒並非是擔心有人暗算,而是由這一股淡淡幽香中,揭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一面目環掃,一面又深深地了一口氣,證明石室內飄浮着的,的確是一股對他而言,是非常悉的脂粉香,而不是室外的臘梅香氣。

牀上枕畔,平放着一張素箋,素箋上潦草地寫着:一切順其自然,最好暫時接受慾望香車主人替你所作的安排。

字是用眉筆寫的,那檔然是出於女人的手筆。

筆跡與前天所見的,在悦來客棧中的壁上題詞,以及當他和那瘋婆子與冷豔少女戰之時,所接到的那個神秘紙團上的一樣。

而且,也同樣的沒有上下款。

那是甚麼人呢?莫非是她?不!那不可能,而且,筆跡也不像…?可是,這一股悉的幽香,又要作如何解釋呢…?還有,她為甚麼要這麼陰魂不散地,暗中跟着我?是善意吧,似乎沒有理由。

是故意的捉我,或者是惡意吧,可又不像…?他,手捧着那張素箋,心中相商着…忽然,他的腦際靈光一閃,喃喃自語道:“莫非是那慾望香車的主人自我標榜所的玄虛?”這時,不遠處傳來司馬元的語聲道:“是杜兄回來了嗎?”

“是的…”他的話聲才落,司馬元已悄然飄落窗外,注目問道:“杜兄,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杜少恆人目見對方那滿面風霜,以及足下雪漬宛然的情景,卻是不答反問道:“司馬兄也出去過了?”司馬元苦笑了一下,道:“不久之前,我似乎聽到這兒有甚麼聲息,不放心,特地過來察看一下,沒想到杜兄和拾得兒都不見了,所以…”杜少恆笑着接口道:“司馬兄請進來談吧!”當杜少恆將方才所發生的一切,複述一遍之後,司馬元才接道:“怪不得我循着足跡找到那個地方時,已是荒園寂寂,只剩下滿地零亂的足痕了。”杜少恆撥者手中那張素箋,苦笑着,沒接腔。

司馬元笑了笑,又説道:“至於這位一再留箋示意的人,我敢斷定,那必然是杜兄當年所結織的一位紅粉膩友,而且,她此舉絕對是善意。”杜少恆仍然沒有接腔,但卻長長地嘆了一聲。

忽然,一縷清,隨風傳來:莫風,莫風,風後,有閒愁,月滿南園風滿樓…

聲起,杜少恆不住心頭一震地,立即穿窗而出,躍上了屋頂,司馬元也自後跟蹤而上。

可是,這二位遊目四顧之下,但見櫛比麟次的屋脊上盡是一片銀白,卻不見一絲人影,而那一縷清,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