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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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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還不黑不白,背景不明的,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周正坐的那塊兒,正好隱在燈光的陰影裏,面目模糊不清,聲音低沉,彷彿需要肯定:“説動就能動的,還是真心嗎?”房間裏忽然靜了下來,沒有人説話,空氣裏積累着壓抑,沈兵和江山都在等周正的下一句,他們的心裏,無不隱隱擔憂。

周正抬高嗓門,多了底氣:“哪有什麼真啊?這世界上還有真的嗎?淨説這些掃興的事。找點樂子吧!江山,最近有新貨嗎?”沈兵識趣地走到靠窗的角落,江山心知肚明,周正真正想做的事,他和沈兵都不了手,勸歸勸,永遠也不會走太遠,説太深,於是笑着説“還真有,新來的,長得跟賈寶玉似的,看看?”

“你這成了大觀園了。”周正叼着雪笳説。

“這才下午,你悠着點兒,省點力哈!”江山給周正把煙點上,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電梯的門開了,上來一個面如冠玉的小子。周正看着男孩在自己的面前跪下來,嫵媚地笑了。

蔣捷發現樓下的明裏暗裏多了些人,看上去象是周正的保鏢。上了樓,門口也站了兩三個人,卻是都有些面的,見到他,點頭示意,恭敬地叫了聲:“捷少!”蔣捷也微微頜首,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果然看見周正裹了件白浴袍,坐在客廳的沙方上看電視。

“什麼時候過來的?”蔣捷一邊換鞋一邊問,這樣主動説話的時候可不多。周正看看牆上的鐘,懶洋洋地回答:“一個多小時,洗了澡。聽江山説你上大學了,還有獎學金,不錯啊!”

“還好,”蔣捷把手裏的東西放到廚房“你吃了嗎?”

“晚飯還沒,出去吃吧?順便慶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學。”

“不用了吧?我都開學一週了,慶祝得太晚了。再説,我買了一條魚。”

“什麼魚?寵物?”周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寵物,是晚飯。”

“你會做飯?還會燒魚?”平時周正看他也就是吃些三明治,熱狗,倒沒看他下廚。

“不會,但是我在市場看見這魚好肥,就很想吃。”周正會意地點頭。只有唐人街的市場才賣鮮魚,這傢伙大概又回家找打擊去了。

“那怎麼辦?我也不會煮飯。”

“我爸給了我一本菜譜,讓我照上面的學。”蔣捷説話的時候,充滿笑意的眼睛彎彎的,燈光下亮晶晶,看樣子心情很好。

“對,你家開餐館,你怎麼還不會做飯?”

“就是因為那個,家裏人都不會做飯,都是在店裏吃師傅做的。”看來這次是見到爸爸了,不然心情怎麼這麼好,認識他這麼久還沒見他笑得這麼多。周正溜進廚房,一邊看着擺在砧板上的魚,一邊偷偷打量着蔣捷的笑容。

那個賈寶玉怎麼能跟蔣捷比?差太多了。周正心裏思量着。算是第一次合作,兩個人把最後的成果端上桌的時候,對菜譜的總結只有四個字:“紙上談兵”雖然嚴格按照要求的量下材料,煎的時間,燉的時間也沒有出入,可是做出來的成果和書上的圖片天差地別。

“什麼破書,本就是拿我們這樣的菜鳥開涮嘛!”周正先沉不住氣,怎麼也不肯承認那鍋紅紅白白的東西是自己的作品。

“是我們自己煎糊了,燉的時候又加多了水。第一次嘛,下次就好了。”蔣捷完全不介意,自己盛了一碗飯,還好,電飯煲的功能好,使用又簡單,所以保正了主食的供應。

“你要吃?”周正看着他“你打算吃這個做晚飯?”

“對啊?難倒要費?你要和我一起吃嗎?”周正象吃了搖頭丸,並連聲説“我不餓,不餓。”蔣捷爛魚就飯,也吃了一小碗。他吃得不多,但是比較慢。當週正看見蔣捷要把燉魚包裝放冰箱的時候,即時阻止了他:“你在做什麼?”

“收起來啊!還剩下好多。”

“吃一頓可以了,這魚也不白做,扔了也不算費。”

“真的要扔呀?”

“是的,”周正幾乎從蔣捷的手裏搶過那盤剩魚,趕快倒了。蔣捷一臉惋惜,卻也沒再多説,一個人把廚房收拾乾淨。

他有潔癖,所有用過的地方都擦了兩三遍,光潔透亮了才停手。周正卻看得直頭疼。

“明天週末,你有什麼安排嗎?”蔣捷想了想“有作業要做,嗯,我約了同學,他教我游泳。”

“你不會游泳?”這裏的小孩兒從下都學過,學校也有課程。

“高中的時候體育課有教,可是我暈水,到了泳池就暈,後來老師允許免修了。”

“那你又還想學?現在不暈了嗎?”

“不知道啊!就是想再試一次。”周正有些得意,因為蔣捷開始能和他分享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從前的記憶,就象朋友跟朋友那樣。

“怎麼不用這裏的泳池?我可以教你。

“什麼?哪裏的?”蔣捷不太明白“你説這座大廈裏有泳池?”

“是我們自己的,在樓上,你在這兒住了兩個多月了,還不知道?”周正一臉不可思議“跟我上來。”原來周正的這間房算是三層。頂樓的天台裝了個巨大的玻璃屋頂,而天台改造成一個私人游泳池。明顯有人定期保養,此刻的水也是藍得清澈,盪漾着玻璃屋頂的反光,象跌進水裏的星星。

“可是我,我還沒買泳褲。”蔣捷到一陣淺淺的暈眩,額頭無故熱了起來。

“這是私人的,外人也不會闖進來。所以不穿又怎樣,反正只有我們兩個。”周正説着,一把拉下穿着的浴袍,出健壯的身體,一絲不掛。***周正是東方人少有的高大壯的身材,典型的倒三角,寬肩細,經過鍛練的肌充滿爆發力。蔣捷卻是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楞楞地看着,半晌才紅着臉轉頭看向水池:“你,你怎麼這樣啊?”

“嘿,我有的你都有,害臊什麼呀?”周正滿意地欣賞着蔣捷尷尬的皺着鼻子抿着嘴的模樣,説:“衣服,我教你。”

“誰説要跟你學的?快把衣服穿上。”蔣捷想走開,可是滿池清水盪漾,帶給他強烈的天眩地轉的覺。口無由來地悶起來,呼不能控制,‮腿雙‬發軟,漸漸不能自持。

周正眼疾手快,反應比常人迅速很多,沒有錯過蔣捷表情的變化,見他身子一歪,向泳池栽下去,縱身上前,一隻胳膊拉住蔣捷手臂,輕輕一帶,另一隻手繞在他的間,稍一用力就給蔣捷摟在懷裏,拉了回來。

蔣捷的額頭頂在他的肩膀上,看不見表情,只覺得身子下墜,似乎站不住。周正很少緊張,此刻心跳卻快了起來,蔣捷還沒讓他靠得這麼近過,柔聲問:“怎麼了?頭暈?”有那麼幾秒鐘,蔣捷一動不動伏在那兒,到氣息和力氣回來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給周正緊緊箍在懷裏,於是奮力地扭了扭:“你,你放手。”

“不暈了?我放了你不會倒吧?”

“不會,”蔣捷的聲音裏帶着痛苦的呻“你快放開我!我,我,要吐。”周正低頭髮現蔣捷的臉不對,剛要放開,就聽見“嗷”地一聲,蔣捷已經把持不住,吐在他懷裏。周正前一片黏乎乎,蔣捷連吐了兩三次,剛些難吃的燉魚,一點不糟塌地都吐在他身上了。

再好吃的東西吐出來都是臭的,儘管周正覺得噁心,卻沒推開蔣捷,待他吐完,似乎過氣來,才拎着他的手臂讓他坐到旁邊的座位上,自己找了塊巾清理身上殘留的穢物。

“你還真説吐就吐啊!”紅暈在蔣捷的臉頰上漸漸染開,對於他來説,在周正面前吐出來,還髒了別人的身體,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你知道我暈水還帶我過來?”

“是你自己要學游泳的。我好心想教你。你暈水這麼厲害,還學什麼游泳啊!一直都是這樣?”

“這兩年才出的病。只是頭暈,今天吐是因為我吃壞東西了。看過醫生,説是心理障礙。我只是想試着克服,看看能不能自己走出來。”

“噢?”周正想了想,問道“是什麼障礙,讓你見到泳池就頭暈啊?”蔣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周正,這個傢伙暴的慾望真是強烈。端坐在那裏,‮腿雙‬衩開,私處一覽無餘。蔣捷把他扔在一邊的浴袍扔給周正:“你穿上衣服吧,我不習慣。”周正一邊悻悻然套上衣服一邊説:“你還沒説為什麼會暈水呢?該不是在泳池,你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同戀吧?”蔣捷獨自離開的背影,忽然停住了。一入秋,運河賭船的生意開始着手準備。周正忙碌起來,有時候一兩個星期也看不見蔣捷一次。偶而在他放學的時候去接他,看見他穿着普通的襯衫仔褲,走在一羣人當中,總是微笑着,那麼地醒目。

儘管周正不想去認真往,可他總是覺得,這個男孩對他的意義,恐怕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只是,他是周正,出生入死,叱吒風雲,不會允許情左右自己,他也不確信這個蔣捷值不值得他再認真一次。

賭場向來是黑道洗錢的最佳途徑。自從周正大手筆競標下全州運河賭船的經營權,找關係想和周正搭線的人越來越多。

黑道上的人都有些霸道,所謂幫忙不是義務,是你一定要答應,還要辦得圓滿。於是軟硬兼施的各方勢力大有人在。這天出門的時候,周正發現,保鏢車又多了兩輛。

“為什麼加了人?”

“近來多事,小心點好。田穀組內鬨,我們扶持的勢力奪了權。死了不少人,給當家的二少爺川上跑了。怕他狗急跳牆,對你不利。”周正一邊聽沈兵説,眉頭皺起來:“我不是説田穀組的人儘快撤出來,怎麼還奪權了?江山要手的吧?”沈兵直言:“山哥説是個好機會。田穀組的利益還是很豐厚,洪叔當年也一直想…”

“胡鬧!”周正低喝“江山主意越來越大了。去‘焚夜’!”前座的司機聽到,連忙轉了方向盤,車子開上環湖高速。

沈兵閉嘴,不再多説。周正看着窗外飛逝的街景,車子正開過蔣捷臨湖的公寓。

周正看了看手錶,下午六點多。這個時候,蔣捷應該還在學校,他最近學習都很忙。周正沒有轉頭,問沈兵:“蔣捷那裏,你加派人手了嗎?最近不太平,多找兩個人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