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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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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沒能把話説完,因為周正一拳快速利索地招呼上他的肚子,頓時眼前金星四,好象整個胃袋都在這大力的一擊下破裂,劇痛呈輻狀,很快佔領腹部每個角落,竟疼得連呻都不能出口,蔣捷癱下身子,整個人掛在周正的手臂,意識一片模糊,恍惚中一陣天旋地轉,已被周正抗在肩頭,朝着門口走去,身子在周正的步伐裏,每顛一下,腹部傳來的疼,都要扯斷脆弱的神經,懵懵中,那聲音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是廢話,有在槍戰裏不要命地救牀伴的傻瓜嗎?”周正以為自己有保留的一拳,竟讓蔣捷在牀上躺了兩天,吃了就吐,吐的東西也總有血絲。周正亂説話,還打人,總是理屈,所以事事陪着小心,經常見蔣捷坐在客廳看書,看着看着就會走神,眼睛直直盯着書本,心思卻早穿過厚厚書頁,落在不知明的某處。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提那天的吵架。川上杳無蹤跡,尋找如同大海撈針。周正決定不再躲藏,他不面,怎麼給川上上鈎的機會?因此他要高調出席賭船的開業典禮。

“值得嗎?用自己做餌?”沈兵低聲質問。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曉年那裏怎麼會什麼消息都沒有?”沈兵搖搖頭“他壓力也很大,神不太好。洪門那頭還是換個人吧!傅曉年恐怕勝任不了。”

“你對他有成見?”周正戲謔地説“你不喜歡人家,也別老是和他唱對台戲呀!”

“我實事求是,你別往歪處想。”

“唉,沈兵,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兄弟兩個,你心裏怎麼想的,我也明白,我跟你談過,就不想再重複。”周正拍了拍沈兵的肩膀“兄弟,凡事要往前看。”

“談公事吧,我讓曉年和各地的槍支商都打過招呼。川上入境沒有帶裝備,要想在開業典禮上鬧事,他需要配備不少傢伙,他常用的那些型號,已經備案,一有貨出,就會通知我們。”

“嗯,我倒覺得川上不會選那天下手,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什麼意思?”

“説不出來,好象不會那麼簡單。”

“我們不能冒險,明天把防範的部署給你看看。”

“不用給我看,我相信你。”周正説着,抬腕看錶。

“在等蔣捷?”

“他下午和曉年出去喝茶,沒打電話回來。”周正的椅子朝着窗户的方向轉了過去,外面暮深沉,華燈初上。蔣捷應該快回來了吧?***末典型的暴風雨,短暫卻猛烈。潑墨一般的天空被閃電撕開一道道銀亮的縫隙,颶風如同飢餓的野獸追趕羊羣,攪擾着漫天烏雲,憤怒地攜着大顆大顆的雨點,狠狠上窗户,幾入室。

周正覺得此刻自己的腦袋裏,也在經歷一場暴風驟雨的襲擊,他手撐着額頭,聲音低沉沙啞:“聯繫不上?”沈兵搖搖頭,説:“連傅曉年也聯繫不上。”

“嗯,”周正應了一聲,沒有再説話,臉卻瞬間陰沉如暴風雨。蔣捷今天出去是曉年打電話過來約他,這麼臨時的決定,沒有可能這麼有計劃地搶人,除非,一切,原本就是個圈套。

“別靠曉年了。”周正壓了壓心頭的火,語氣裏絲毫不亂“蔣捷已經落在川上的手裏,他很快會和我們聯繫。你去調些人手過來,今晚要忙了。”沈兵會意,轉身離去。

這種事情一點就明,曉年出賣了蔣捷。電話過來的比周正預料得晚,幾乎在江山和沈兵剛進門的瞬間響了起來。周正和兩人換了一個眼神,從容按了免提的鍵:“我是周正。”對方傳來生硬的國語,語調很可笑,卻帶着氣:“我當然知道你是周正,你一定也知道我是誰。”

“別費時間,你想怎麼樣?”

“呵呵,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周正,我要你死。”

“好!就怕你沒那本事,先讓我跟他説話。”

“這麼快就想你的小情人了?好,讓你們一下。”川上把話筒從嘴上移開,遞到一邊,卻沒有聲音,卻傳來一陣糾纏,接着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周正皺着眉,心裏象是冷不防地給人戳了一下:“蔣捷?是我,”他在聽電話,卻不出聲“蔣捷?你怎麼不説話。”周正的耳朵湊近話筒,仔細辨認對方細細的呼,那確是夜夜睡在他身邊,老是側着身,蜷着腿,枕着胳膊的男孩兒。

“我知道你在那邊,蔣捷,你聽我説,不管他們做什麼,你都別硬來,保住自己最重要。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來,你要等我。”

“我知道。”蔣捷終於説,語調裏隱約帶着顫音“我等你。”

“嘖嘖嘖,真是纏綿情話,周正,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呢!這和我聽説的有誤差啊!”

“你給我聽好,他少一頭髮,用你腦袋來還,你別碰他!”

“他人在我手裏,碰不碰他還由你説的算嗎?你大可不必拖延時間追蹤我的信號,我不怕你來,就怕你不來。”

“好,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你想怎麼辦?”

“簡單,明天上午8點,南碼頭廢樓的頂層,你一個人來。記住我説的話,是一個人。”沈兵按斷了“嘟嘟”響的電話,三個人同時沉默。半天,江山試探地問:“要怎麼辦?”

“你不是聽見了嗎?”周正振動煙盒,一隻雪笳跳出來。沈兵冷冷地説:“你別跟我説你打算一個人去。”

“你有別的辦法救蔣捷出來?”打火機點了煙,卻沒熄滅,桔紅的火舌照亮了周正右邊的側臉。

“現在沒有。”

“沒有你還在這兒廢什麼話?”周正猛地熄了打火機,狠狠地摔在紅木的桌面上,打火機飛跳起來,悄無聲息落在地毯的花紋之間。

“去給我查查他們在南碼頭那裏的佈署。”在沈兵出門前,周正補充説:“你別自做主張,打聽到消息就回來。”

“知道了。”沈兵推門出去。屋子裏只剩江山和周正,還有一片讓人窒息的安靜。江山撥開換氣扇的開關,原本裊裊上升的煙霧忽然給空氣打散,顏瞬間淡化,漸漸無形。

他走過來,把一杯清水放在周正的面前。

“別説話,江山,”周正閉目養神,煙夾在手指之間卻一直沒“是真兄弟,你最好別勸我放棄蔣捷。”

“他在你心裏不一樣,我和沈兵都知道。”江山説,看着周正桌子上一張蔣捷的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照的,他倚着樹上,臉上笑得很燦爛,左頰上酒窩那麼深“蔣捷心知肚明,跟着你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不懂,江山,他才十九啊!”周正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知道這種覺嗎?我以為自己夠強了,能保護他,誰知道媽的,還是沒用,真他媽的窩囊。”

“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自責也是沒用。”

“我只要做這一行,就免不了讓他跟我冒險。”

“正哥,你想太多了。”江山看出此刻周正心灰意冷,什麼話都能説出來,可是有時候,不該説的話出了口,想收回去就難了。

周正覺得心裏疼得沒完沒了,好象費了很大勁才把話説出來“如果這次能把蔣捷救出來,我就放他離開。嗯,走就走吧,走了一了百了。”

“等沈兵吧,現在説什麼都太早。”江山怎麼會不知道,周正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是能分早就分了,還能等到今天?蔣捷給綁在角落裏,好在嘴上的膠布已經給撕了下去,嘴可以自由呼

他的鼻子給這裏的某種異味刺得過,阻得厲害,川上撥完電話後用膠布封上了他的嘴,害得他差點閉過氣。他們要的是活人,自然不想他死得這麼早,才把膠布撕掉。這裏荒郊野外,叫也沒人聽到。

他慢慢想着自己被劫持的經過,腦子裏一些事情開始慢慢成形,他仔細研究自己手上的結,綁得很專業,看不出該怎麼解,而且用的繩子是特殊材料,幾乎勒在裏,咬也咬不斷,兩隻手給勒得青紫,早就沒了知覺。

氣地把頭伏在雙臂之間,周正的那句“你等我”開始反覆在他腦海裏纏繞。有人走了進來。蔣捷抬頭看着他們,四五個人圍着他站着。一個人蹲下來,伸出一隻手捏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衝着燈光的方向,用語發出了一聲讚歎,身後的幾個附和地笑着。

蔣捷的心好象墜入網裏的魚,給兜得很緊很緊。他害怕,卻沒有慌,腦袋裏飛快地轉着。他想起周正説,別硬來,要保住自己。那個人很快有了行動,手不安分地摸進蔣捷的衣服,在他的身上來回摸着捏着,嘴裏唧唧呱呱説着語,蔣捷注意到那人下邊已經硬了,後面站着看的幾個,抱着胳膊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好象發了那人的獸,他一下撲到蔣捷的身上,魯地解開他的褲子,金屬的環扣蹭過皮膚,火辣辣疼,然而蔣捷也顧不了這麼多,他趁着那人在他身上忙亂尋找的時刻,腿攢足力氣,一腳踹在那人襠下,立刻就是一陣狼嚎。

蔣捷用了最大的力,而且快得連躲的機會都沒給那人,是正正的角度,狠狠地踹在硬的傢伙上。

後面本來看熱鬧的人一下擁上來,有人拉走受傷的人,同時數只拳頭打上蔣捷的小腹,蔣捷一陣天旋地轉,一口腥甜湧上喉嚨,腸子好象已經斷了,四肢登時無力,只剩劇痛。

他終於知道周正那一下是多麼有保留。周正,這個該死的周正,你在哪兒呢?他開始害怕,恐懼如水包圍上來。毆打持續的時間很短暫,那些人在享受以前顯然沒有打算破壞蔣捷的漂亮。

兩條腿給人高高拎起,褲子一下給扯掉,蔣捷再也不能安靜,即使説話讓他腹部疼痛難忍,還是大喊出聲:“你放開我,放開!”來人一腿壓着他的上身不能反抗,雙手把他的下身拉扯成羞辱的姿勢。

這讓蔣捷尤其不安“別碰我,滾開!滾開!”他已經完全慌亂,明知無用還是再次拼命掙扎起來,終於圍觀的人走上來,壓着他,在他身上狠掐着,蔣捷絕望之中高聲喊叫:“傅曉年!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兒!你出來!傅曉年!看在曉聲的份上,救救我!傅曉年!”傅曉年針對的是周正,對自己沒有什麼敵意,只要他出來,看見自己的臉,他應該還會幫自己,至少不會坐視和曉聲如此相象的自己給人強暴,蔣捷想,那是他最後一招棋,最後一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