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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還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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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轉處,只見一人疾逾奔馬一般,飛馳而來。

唐璇一皺眉頭,道:“這來人可是柏公保麼?”歐陽統道:“不錯。他已從江南趕了回來,不知帶回了什麼消息。”説話之間,來人已奔行到幾人身側,正是神行柏公保。

只見他滿身塵土,一臉風霜,足登薄底快靴,已經跑得破爛不堪。

相距歐陽統還有六七步,立時停了下來,抱拳當,高聲説道:“見過幫主。”歐陽統一揮手,道:“辛苦了。”柏公保轉身對唐璇欠身一禮,道:“見過先生。”唐璇摺扇斜揮,道:“不用多禮,快請休息一下。”神行柏公保抱拳説道:“敢勞先生下顧,屬下毫無倦意。”歐陽統道:”你可見到雲莊主?”柏公保道:“雲九龍沒有見到,但卻見到了雲夫人。”歐陽統一皺眉頭,道:“雲夫人從來不見外人,以我和雲九龍的情,都未能見到她,你如何能夠見到?”柏公保道:“屬下也是甚覺奇…”他似是突然覺到自己這等説法,大過沒有章法,縱然説上一兩個時辰,也是無法説得清楚,當下重重咳了一聲,道:“屬下奉了幫主之命,趕去江南,投人幫主名柬,求見雲莊主。”歐陽統道:“雲莊主不見,由夫人代為接見於你?”柏公保道:“那門上管事之人,把我帶到一座舍之中休息,只告訴我柬帖已經遞了進去,但幾時見面,卻是沒有一定,讓我在舍之中等待。”歐陽統緩緩點頭,默然不語。

柏公保目睹幫主聽得甚是留心,接道:“我原想雲莊主架子再大,但我以幫主賜柬求見,決然不再端架子。等人之事,也就不過是個把時辰。哪知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之久,由晨至午,毫無訊息。兩個小丫頭,給我送上午飯,看樣子,還有好一陣時間好等。想他敢這般藐視幫主的威名,心頭怒火大起,滿滿一桌菜看,被我一手翻去…”他轉臉向歐陽統望去,只見他臉之上,毫無温怒之容,才理直氣壯地接道:“我這一陣大鬧,又驚動了那管事之人。他説雲莊主事情太忙,無暇接見於我,如若我不能耐心等待,可以先行請便…”鐵木大師道:“阿彌陀佛,這位雲施主,架子當真是大。”歐陽統心知雲九龍和少林寺有過過節,當下微微一笑,接道:“雲九龍才氣縱橫,這一代武林中人,他要算得上一個傑出之士了。”唐璇低聲接道:“以後的事呢?”柏公保一看唐璇也在很用心聽自己的話,不神大振,接道:“我一聽雲九龍這等藐視我們窮家幫,心頭更是惱火,當場大大鬧起來。那舍中所有名畫花瓶,都給我摔個片片碎裂。那管事之人,本想出手阻攔於我,但卻不知何故,竟然忍了下去。他要我再等上半個時辰,我一聽大鬧的目的既達,當時就停了下來。那小子這一次倒守了信用,半個時辰之後,果然帶我向內院走去…”唐璇道:“他在沿途之上,囑咐你什麼話麼?”神行柏公保似在回想那人之言,沉了片刻,道:“他説雲夫人從未代莊主接見過客人,我見她之後,説話時應該小聲一些,不許驚駭了她。”唐璇點點頭,道:“你見過雲夫人麼?”柏公保接道:“他帶我穿過了幾重庭院之後,到了內宅,把我讓人一座佈設巧的客室之中,那人就很快地退了出去。”唐璇微微一笑,道:“等了一陣,有一個青衣小婢,捧着一個茶盤出來,送一杯香茗給你?”柏公保呆了一呆,道:“先生怎麼知道?”唐璇道:“這杯茶你沒有喝下?”柏公保大聲説道:“一點不錯…”唐璇道:“你如服用了那杯香茗,只怕已經難再回來了!”柏公保道:“那茶中可有藥?”唐璇道:“我只是這麼猜想…”他言未盡意,但卻倏然而住。

歐陽統忽然輕輕嘆息一聲,道:“以後的事,怎麼樣了?”柏公保道:“正如先生之言,那人退出不久,果然有一個青衣小婢,走了過來,手中託着一個玉盤,盤中放着兩杯香茗。放下香茗之後,一語不發,重又退入內室。”他望了唐璇一眼,接道:“當時我心中雖然焦急,但因對方是個小丫頭,不便發作,瞪着眼睛看她退入內室,只好再耐心地等下去。哪知這一等,足足等了有大半個時辰之久,仍然毫無動靜,惹得我惱了火,大聲喝叫起來。我這一鬧,鬧出了名堂,喝聲未住,垂簾啓動,由內室走出兩個綠衣小婢,一個全身素衣夫人…”歐陽統急急接道:“那夫人何等模樣?”柏公保怔了一怔,道:“這個,這個…,她臉上似是蒙着一層白紗,無法看得清楚!”唐璇吃了一驚,道:“你再想想看,她臉上可是蒙的白紗麼?”柏公保堅決他説道:“一點不錯,戴着一層白紗。”唐璇忽然閉上雙目,默然不語,顯然,他正思索一件疑難之事。

歐陽統道:“以後呢?”柏公保道:“她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封書信,給那身側青衣小婢,又把書信轉給我。她告訴我,幫主的簡束,她已經看過,一切事情,她都寫在那封信中,叫我將這信親幫主,而且再三囑咐於我,要珍收這封書信,不能遺失。”歐陽統緩緩伸出手去,道:“信呢?”柏公保探手人懷,摸出一封密封的函件,雙手平伸,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歐陽統目光一瞥那白封套,道:“好啦,你可休息一下了。”柏公保言又止,抱拳一禮,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鐵木大師故意別過頭,望着天際一片浮雲,恍似未看到歐陽統手中之信。

唐璇突然一揮摺扇,道:“幫主。”歐陽統正待拆函而閲,聽得唐璇一叫,只好停下手來,説道:“什麼事?”唐璇道:“屬下有個不情之求,不知幫主是否能予見允?”歐陽統道:“先生有事,儘管請説。”唐旋道:“幫主手中之函,可否先給屬下過目一下?”此一請求,大大出了歐陽統的意料之外,不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他為難地“這個”了半晌,道:“先生既然一定要看,自無不可,歐陽統對先生,當無可保之密。”緩緩把手中書信遞了過去。

唐璇接過書信,映着光一照,説道:“幫主可識得雲夫人的筆跡麼?”歐陽統點點頭,默然不語。

唐璇突然放低了聲音,道:“如若幫主願聽屬下之言,這封信,還是不拆的好。”歐陽統道:“為什麼”他忽有所悟地“啊”了一聲,道:“先生可是思慮到這信中有毒麼?”唐璇正容説道:“一時之間,屬下還難斷論。但此信對幫主有害無益,屬下卻敢斷言…”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柏公保。”柏公保不愧有神行之名,他迢迢奔了千里行程,神竟仍然甚好,並未退下休息,只站在側.閉目運氣調息。一聽唐璇呼喚,大步走了過來,欠身説道:“先生有何吩咐?”唐璇緩緩把手中書簡遞了過去,説道:“好好保管着這封書簡,無我之命,任何人不得取閲。”柏公保怔了一怔,接過書簡,道:“如若幫主要看呢?”唐璇突然躬身抱拳一禮,道:“敬請幫主示下!”歐陽統輕輕嘆息一聲,道:“把我也算在內吧!”柏公保應了一聲,重又把那書簡揣入懷中。

鐵木大師站在一側看得莫名其妙,心中暗暗忖道:“才人多怪僻,也不讓歐陽統拆閲書簡,不知如何用心?”歐陽統神悽傷,沉了片刻之後,突然仰臉長長吐一口氣。

這一口氣,似是吐盡他窩藏在中的情懷、憂鬱、頹喪的神情,忽然為之一振,回頭對唐璇説道:“先生,滾龍王的身世,已從先生口中聽出大部。此人留着終是禍害,但他狡猾狠毒,前無古人,今天如錯過了圍殲他的時機,只怕今後難再有這等機會了。”唐璇微微嘆息一聲道:“剛才動手,我已默察形勢,他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似是逐漸體會到奇門九宮陣的變化之機。如若再打一陣工夫,不難被他識破箇中奇奧…”他微微頓了一頓,道:“我忘了一件事啦,逍遙草廬中年餘相處,他已經學去我中十之七八。出奇制勝,一舉而降服於他,並非大難之事,但如給他一段時間體會,恐怕就無法難得住他了。”歐陽統道:“除大,殺巨惡,自是不必太注重小節。如若我和鐵木大師聯袂出擊,可否能夠迫使他就範呢?”唐璇道:“就我所知,他身上暗藏着幾種絕毒的暗器。奇門九宮陣的連環迫攻,使他無法施展出手;如若被他瞧出破綻,或是把他迫急,讓他施展出那絕毒的暗器,只怕今之局,要鬧個兩敗俱傷。”歐陽統道:“就這般放他而去,未免大可惜了。何況先生歸隱在即,今後料敵鬥智之上,窮家幫已經輸人一籌了。”唐璇沉了一陣,道:“幫主但請放心,滾龍王一不除,在下就一不離窮家幫。”歐陽統轉彎抹角,無非就是想引出唐璇這一句話。當下喜極忘形,抱拳一個長揖,道:“歐陽統代我窮家幫上下三代,向先生致謝。”唐璇撲身拜倒,道:“幫主如此垂愛,叫我如何敢當!”歐陽統伸手挽起唐璇,雙目中淚光濡濡滴他説道:“窮家幫能有今,完全是先生所賜,十年相處,歐陽統早已視先生如我雙目雙臂,如若先生一走,歐陽統就手目具失了…”唐璇道:“幫主言重了。”只聽一陣噗噗通通之聲,四十八傑盡都對唐璇跪了下去,齊聲説道:“先生允留窮家幫,實是我等之福!”歐陽統握着唐璇一隻手,搖撼着説道:“滾龍王除了之後,歐陽統定當和先生一同歸隱,過幾年清靜的生活。”唐璇一揮摺扇,低聲喝道:“你們快些起來吧。”鐵木大師突然合掌當,説道:“老衲為我武林同道請命,極謝先生應允留在窮家幫。”唐璇急急欠身還了一禮,道:“一介寒儒,怎敢當老禪師這等頌獎。”四十八傑隨着唐璇揮出的摺扇,一齊站起了身子。

唐璇仰臉望望天,道:“從現在開始,滾龍王已把咱們窮家幫看成了眼中之釘,中原武林道上,即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惡戰。十之內,滾龍王必將調集他屬下的高手,和咱們窮家幫決一死戰。”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不知是否有意給鐵木大師聽。

歐陽統忽然一皺眉頭,道:“那滾龍王,是一位氣度很小的人麼?”唐璇點頭説道:“他是個氣量狹窄、心地陰沉的人。在目前他決不肯忍受任何挫折,略受小挫,必將全力報復。但如他自知不能抵抗對方之時,卻又將蟄伏不動,等待機會。眼下還是他全盛的時期,‘滾龍王’三個字,已在江湖上建立起神秘的權威。今受挫事小,揭穿他來歷事大、同時他也將發現目下和他正面為敵的,並非九大門派中人,而是咱們窮家幫…”鐵木大師接道:“滾龍王志在謀圖我武林同道,拒抗強敵,並非貴幫一幫之責。老衲原來要趕回少林寺請命掌門方丈,但此刻主意又變,決心留此,受命先生的遣調,以拒強敵。”唐璇笑道:“滾龍王武功詭奇,身兼各家之長,除了老禪師和敝幫主這等武功,尚可抵拒一時之外,只怕難有幾人能夠和他頷頑。老禪師志願留此,在下不盡,但若有誤貴寺中事,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在下倒有一個兩全其美之法:大師在武林中的身份、享譽,都極崇高,留此除了抗拒強敵之外,且可調和各大門派中的高手的衝突。據在下接收的各處訊報,似是各大門派,都派高手,趕來中原,這一點倒是叫在下想它不透!”鐵木大師道:“他們可是為追查那滾龍王的形蹤而來麼?”唐璇笑道:“滾龍王形跡詭秘,化身多種,他的形蹤,決非一般人可以察覺…”

“他忽然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些人不約而同地趕來中原,已使人百思不解;更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都想把自己神秘起來,儘量不讓人發覺行蹤。每人的舉動,都是鬼鬼祟祟,叫人無法測透他們在耍的什麼花槍。”鐵木大師道:“有這等事?”唐璇淡然一笑,道:“除了各大門派之外.尚有很多平常難得在江湖上臉的人,也紛紛趕來中原。因此,目下中原道上,已經是山雨來風滿樓了…”鐵木大師陷入了沉思之中,沉忖了良久,似是仍然想不出原因來,只好抬頭問道:“先生的論斷呢?”唐璇道:“這般人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之間,誰也不能預測出原因何在。但蛛絲馬跡,亦非毫無跡象可尋。以在下的論測,當是那滾龍王預作的安排。”鐵木大師奇道:“滾龍王預作的安排?”唐璇道:“不錯,滾龍王只需放出一種傳言,或是指令他派潛各大門派中人,設作一套説詞,就不難掀成這一片混亂之局。”忽然仰天大笑了一陣,接道:“他唯一失策之處,就是未料到我在窮家幫中,準備了十年歲月。”鐵木搖頭説道:“老衲還是想不到,設作何樣一套説詞,才能使各大門派,都遣人趕來此地?”唐璇道:“在下舉一個事例出來,大師就不難明白了。”鐵木大師道:“願聞高見。”唐璇道:“如若你們少林中一位弟子,告訴你他發現了傳誦於江湖的三寶的下落,不知老禪師如何處理?”鐵木大師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道:“如以老衲在少林寺中的身份而論,一面派人請命於掌門方丈,一面輕騎下山,追查那三寶下落。”唐璇微微一笑,道:“滾龍王的計謀,決非如此單純,他必將設法安排一場使各大門派自相火拼之局。”鐵木合掌欠身宣了一聲佛號,道:“先生的才思議論,字字的知卓見,句句叫人心折。”唐璇道:“因此,在下勸請老禪師留在此地,以大師在武林的身份,調和各大門派中人的衝突。”鐵木大師目光一掠歐陽統道:“歐陽幫主的聲譽,隆過於老衲何止十倍…”唐璇接口笑道:“想那滾龍王安排下這場混亂的大局,其主要用心,還在對付我們窮家幫了。”鐵木大師道:“老衲從命就是。”唐璇仰臉望望天道:“咱們也該走了。”歐陽統道:“哪裏未呢?”唐璇笑道:“我已預定了他會分之處,三路對敵之兵,不知哪一路有些收穫?”鐵木大師道:“咱們這一路是勝是敗呢?四五十人,還困不住人家三個。”唐璇輕輕嘆息一聲,道:“武功相搏上平分秋,智謀料敵上略勝一籌。但這一戰未能生縛滾龍王,錯在唐某一人身上。”鐵木大師道:“先生還這般引咎,老衲更覺慚愧了。”黯然一笑,垂下了頭去。

唐璇淡淡一笑,道:“老禪師請恕我直言,武功相搏上只怕老禪師和敝幫的幫主,都難以是他的敵手,是以在下並未預計在大師和敝幫幫主在武功之上勝他。寄望於制敵的機會,還是奇門九宮陣,倒是那臉枯黃少年的武功大大出了料想之外…”鐵木大師點頭説道:“他的功力,雖不似滾龍王那等深厚,但在靈變之上,實在不輸於滾龍王。”唐璇道:“如不是那面枯黃的少年武功過強,滾龍王決不致有時間默查奇門九宮陣的變化,當他尚未看出奧妙之時,已為陣勢的威力所制…”他長長吁一口氣,自譴自責地接道:“我早該知道那少年的武功,異常高強的,但仍然掉以輕心,致落下今之敗…”歐陽統道:“先生不用自責,今一戰中,咱們並未落敗,至低限度,揭開了滾龍王神秘的一角,也挫了他的兇焰。”唐璇道:“但也提高了他的警覺,造成武林中一次浩劫。”鐵木大師道:“天數使然,非人力可能挽回。先生允留江湖,已經是我武林同道之福了。”唐璇抬頭望望天,道:“咱們不宜在此地停留了。”他突然放低了聲音,除了歐陽統和鐵木大師之外,再也無人聽到他説的什麼了。

且説那青袍人衝開了奇門九宮陣,帶着連雪嬌、上官琦,一直向正南行去。

連雪嬌看他奔行的方向,異常荒涼,又非來路,心中甚懷疑,但又不敢多問。

她經年長隨滾龍王,對他格已有些瞭然,心中暗代上官琦擔起憂來。

她開始忖思,今險局,如若滾龍王不願把今小挫之事,傳揚出去,極可能殺自己和上官琦,以滅傳言之口。

忖思之間,青袍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連雪嬌抬頭望去,原來停身在一座十分荒涼、陰森的亂墳中。

青袍人冷肅的目光,一瞥連雪嬌,道:“孩子,我待你如何?”連雪嬌道:“親情如海。”青袍人裂嘴一笑,道:“很好,你就動手挖個坑吧。”連雪嬌呆了一呆,道:“女兒手中寸鐵皆無,如何動手呢?”青袍人道:“你如運集真氣,力貫兩臂,用雙手挖掘,豈不一樣?”連雪嬌道:“女兒遵命。”緩緩伸出一隻纖巧白的玉手,月光映照之下,只見白中透紅,十指尖尖,當真是極盡纖巧玲瑰之勝。

她自借自憐地嘆口氣,緩緩提聚了真氣,貫注在雙臂之上。

白纖巧的十指,登時變成一片血紅,較平常脹了一倍。

青袍人讚道:“你的武功,似是又較前長進了甚多,想是在閔府之中,仍未間斷練習。”連雪嬌淒涼一笑,道:“義父説的是。只是這幾年中,未能常在義父身側,少學了甚多絕技。”青袍人道:“你已經學得很多了…”微微一頓,接道:“快些挖吧!”連雪嬌雙手揮動,依言在地上挖掘起來。

這是一片砂石混合的土地,雖不怎麼堅硬,但那尖稜的砂石,有如刀鋒一般的鋭利。連雪嬌雖已運集真氣,但仍被那尖稜的石子劃破了幾處血口,鮮血淋漓,但傷口卻被砂土所彌。

她希望由雙手的破傷,能得到義父一些同情、憐惜,緩緩抬起頭來,道:“女兒的雙手被石子劃破了!”青袍人“唔”了一聲,道:“還好,如若傷到經脈,只怕你已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連雪嬌道:“義父説的是。”這一句話似是用了她全身的氣力,才説了出來。每一個字中,都充滿着無比的辛酸和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