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權刑金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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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為擔心上官琦久受藥所述,可能會在神智上受到很大的傷害。他幾度想出手點了她的道,取出解藥,先讓上官琦服用之後再説,但他每當出手之時,卻勉強地忍了下去。
只見連雪嬌仰臉望着屋頂,呆呆地站了一陣,緩步向復室之中走去。
大廳中突然靜了下來,只有上官琦輕微的呼息之聲,劃破這跨院的幽寂。
杜天鶚緊緊地閉上雙目。他希望自己真的能睡一陣,既可恢復疲勞,亦可掩遮可能引起那素衣女的疑竇。
他心中很明白,以連雪嬌的聰慧,只要被她發覺了稍許破綻,立時將引起她極大的猜疑。不論他裝作如何像樣程度,只要稍破綻,都可能引起她的猜疑。
只聽那復室之中,傳過來輕微的響聲,顯然,那素衣女亦無法安然入眠。
果然,片刻之後,連雪嬌又緩步走出復室,目光冷然一瞥杜天鶚,又緩步走到了上官琦仰卧的身側,坐了下來。凝目在他臉上瞧了一陣,自言自語他説道:“他分明用過了易容物藥,怎的竟然不帶解藥?”原來上官琦初次施用易容物藥,不夠細微,在耳下項頸之間,留下了一塊極小的疤痕。所謂疤痕,就是他原來的膚,啓發了連雪嬌心中的猜疑。
經過了一番仔細的檢查,使她肯定了上官琦確然已用過易容的物藥。
依照武林中傳統的習俗,凡是施用易容物藥的人,一定要隨身帶着復容的物藥,以便隨時隨地地可以恢復他本來的面目。
是故當她無法從上官琦身上搜出復容的物藥時,她心中生出了甚深的懷疑。
杜天鶚暗中留心着她的神情變化。只見她的臉上,幾度泛現出殺機,又重複平下去,顯然,她內心有着一種衝突甚烈的矛盾。
這數相處,已使杜天鶚瞭然到連雪嬌是一個心地異常毒辣的人,她隨時可能以自己的好惡之念殺一個人。她的冷酷和殘忍,和她美麗絕俗的外貌,剛好是兩個極端。
他暗暗地運集功力,微啓雙目,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如若她要傷害上官琦時,立時出手搶救。
但事情又出了他的意料,連雪嬌沉忖了一陣後,突一伸雙臂,把上官琦抱了起來,直向復室之中走去。
杜天鶚微微一驚,暗道:“她如把上官琦抱入復室之中,予以殺害,那可大為棘手的事。我眼下既然裝作睡模樣,勢難隨她走人復室。”忖恩之間,連雪嬌已帶着上官琦隱入了復室之中不見。
他久走江湖,閲歷豐富,略經忖思,立時靜了下來。
他想到那素衣女如若存心殺死上官琦,決不會把他帶入復室之後再殺死,心中登時放下一半。
他閉住呼,暗調內力,凝神靜聽。在這幽靜的後院中,縱然是一枚針跌落在地上,他也可以聽得十分清楚。
可是,自連雪嬌把上官琦抱入卧室之後,竟然聽不到一點聲息。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那復室中仍然平靜無波。久走江湖的杜天鶚,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心中暗暗忖道:“她如握住他的項頸,無聲無息把他殺死,並非完全不可能的事。”一念及此,登時心頭大亂,再難裝作出睡之情,啓開雙目,左顧右盼,盼了一陣,悄然而起。
他輕躡着腳步,緩緩向復室走去。
偷眼望去,只見上官琦仰卧在木榻之上,沉睡未醒。那素衣女卻面窗而坐,望着窗外幾株綠莫,不知在想的什麼心事。
她高挽的宮舍,已經打開,長長的秀髮,散披在肩上。
一陣微風吹來,長髮微微的飄着,素衣雪膚,容如花。
她的背影上現出無比的嫺靜。這一位蛇蠍般的美人,似乎突然問恢復了人中原有的善良。
不知是窗外雲彩的變幻,勾起她失去的回憶,還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傷心之事,只聽她幽幽地嘆息一聲,緩緩轉過身來,打開棉被,輕輕地覆掩在上官琦的身上。
杜天鶚暗暗奇道:“她忽然對上官琦這般愛護備至,不知是存的什麼用心?”忖思之間,忽聽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連雪嬌耳目聰,聽得那步履之聲,倏然轉過頭去。
杜天鶚待躲避時,已然無及。
他怕連雪嬌發覺他是偽裝中毒真象,誤認上官琦也是偽扮而來,突下辣手,索一躍而入,飛落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