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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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程冉這個人,傅胭最後一次見她,是在離開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程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也沒説什麼,來回説了幾句道歉的話之後,就又匆匆離開了。
自此之後,傅胭再也沒有見過程冉,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這麼説其實也不對,世界之大,即便是在同一個城市,一輩子見不到面也是有可能的。
傅胭只當是這個不諳世事的傻女人終於悟出人生道理,改歸正好好做人去了,所以,也沒有再去多想關於她的事情。
無論是程冉還是周晏廷,對於她來講,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罷了,並沒有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記。
即便曾經留過,也早已被她抹除和遺忘了。
段衡很喜歡傅胭送給自己的這個心形小掛墜,整天都將其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顯擺給所有人看。他倒是聰明,傅胭給他的時候什麼也沒説,他就眼尖的發現裏面刻的字了。
至於林湘送給她的那個…有趣的手鍊,傅胭本想將它放好,但一想到林湘將這東西送給她之前説的那些話…就戴上了。
這樣一條普通卻不失秀氣小手鍊,不管是什麼效用,平常戴着,也不佔地方,倒也是個裝飾物。
一天晚上,兩人正吃着飯,段衡突然對她説“胭胭,我突然有了一個很不錯的想法。”傅胭給他盛了一碗魚湯,問道“什麼想法?”段衡咬着筷子,醖釀着説“這個想法我已經思考很久了。”傅胭疑惑道“你不是説‘突然’有了一個很不錯的想法嗎?”段衡咳了聲,淡定説“什麼時候有的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事情是重點。”他一緊張或者一着急,説話的語言邏輯就會變得不太暢通。
所幸傅胭還是能聽懂的,她説“連病句都出來了,看來是大事嘛,説説看。”段衡將嘴裏的飯菜嚥下去,他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清了清嗓子,對她説“這週末,我要帶你回家。”回家的意思自然是指,他帶她回段家。
段衡説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或者‘我希望’,明擺着就是霸道的決定了這件事情。
傅胭手中的筷子頓了頓“回家?”
“嗯,回家。”
“帶我回家?”
“嗯,帶你回家。”傅胭沉默的放下筷子,雙手叉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她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情緒説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大抵上就是思考者雕像的表情,不鹹不淡,淡泊的看不到外界,只存在於自己的思考當中。
段衡説完這話,其實心口有些忐忑和發涼,他曾經對傅胭説過有時間要帶她回家見父母和哥姐,那時傅胭雖然沒有拒絕,但看她的表情,也並不是很欣喜。
在段衡心中,他希望家裏人和傅胭可以融洽相處,打成一片。他知道她從小無父無母,直到現在,身邊能稱得上是家人的,也就只有一個孤兒院的院長罷了。
周世海縱然也疼她,但從某方面來説,終究不是那麼回事。
段衡的心裏存着一個十分霸道又‘卑鄙’的念頭,他既想要帶給傅胭深刻到骨子裏的愛情,也想要帶給她温暖熨帖的親情,越多越好。
這樣,她就永遠也離不開他,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傅胭絲毫不知道某人現在心裏變態的想法,還在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沒吱聲。
“胭胭?”傅胭皺眉,不太高興的開口道“你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怎麼不提前一個月説?”段衡心想,上個月跟你順嘴提過,你不是沒反應麼?當然這話,他也就是在心裏邊叨咕叨咕而已。
“這事不講究,趕得早不如早的巧,嘿…”傅胭聽完他的話,起身,推開椅子,回房間了。
段衡連忙追上去,幸好她並沒有打算鎖門,隨他進來了。
進去之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哭笑不得——傅胭了上衣和褲子,光着腳,也沒扭捏着避諱他,她一身清涼的站在電子秤上低着頭看,皺眉嘀咕道“胖了整整三斤…”原來她並不是不想去,而是嫌自己胖了,生怕給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段衡走到傅胭身後,上了秤,從背後環住她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説“我好像胖了五斤。”傅胭教育他説“我跟你不一樣,你的體重長了,你家人會很開心,這説明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可我…這是儀表問題,臉胖了問題就大了。”
“有什麼問題,你三百斤我都喜歡,別看了,你現在已經美的我魂兒都要飛了,不用再瘦了。”段衡油嘴滑舌起來,的確叫人酸的掉牙。
傅胭轉過頭,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調侃道“魂飛了?喲,那現在在我面前的,是個空殼子?”段衡趁着她分散注意力的工夫,順勢彎將她打橫抱起,下了秤,也不把她放心,而是在屋子裏面開始轉圈溜達。
傅胭難得沒叫他放下自己,被人抱着溜達,這種覺還是不錯的,她樂得省勁,也就不攔着他了。
段衡趁機接着磨她“去不去?”傅胭晃了晃懸在空中的兩條腿“去啊,我們在一起,見家長是一個必經的過程,期時間你隨意定,我不會害羞的。”她這話説的坦蕩真誠,並不作假。
其實段衡早就知道的,不做作不扭捏,重要的時候從來不拿喬不掉鏈子,這就是傅胭的個,純粹乾淨,讓他着。
“那就説定了?”
“説定了。”
“不跑?”傅胭瞥他一眼“跑什麼跑?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就是我該尊敬的人,你嘮叨那麼多做什麼?好了,我休息夠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段衡不僅沒放人,反而還盯了她半晌,告白了一句“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喜歡和愛,又是不同的。
饒是傅胭被他甜言哄着慣了,這會兒聽到了一句,也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臉,她低聲説“愛不是隻嘴上説説而已,你嘴上厲害得很。”但傅胭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段衡從來都不光只是在嘴上説説而已,論起行動,他比自己要強上一百倍。
段衡聞言嚴肅的點頭,非常贊同“的確,愛要付諸行動才是真。”這倒不像是他的作風了,這麼容易的就同意了她所説的話?
果然,傅胭還是很瞭解段衡的,只聽見他輕哼了一聲,語氣相當正經的來了句“愛當然是要做出來的。”傅胭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兩聲‘呵呵’,淡定反問他“做出來的?”
“嗯,倒過來就是做唔——”
“不要説這兩個字。”傅胭捂住他的嘴。
“唔?”傅胭一本正經的數落他道“作為一個第一次因為怕蟑螂而萎了,第二次得我腳筋的失敗男人,你最好不要讓我想起這些‘悲傷’的記憶。”段衡頓時心生委屈,筋怎麼能賴到他身上?
傅胭用手捂着他的嘴,自然能覺到他的嘴角慢慢耷拉下去,明顯是噘嘴了。
她説“如果你的技術好一些,我就不會筋了。”段衡“…”
“還是你覺得我是自找的,活該?”他立馬連連搖頭。
“那就對了。”但是蟑螂那事…顯然是衞生安全問題。
傅胭又覺到他撇嘴了,便眯了眯眼睛,説“那蟑螂八百年沒出來和我見過面,你一來,他就來了,明顯是你帶過來的。”段衡“…”
“難道你認為是我打掃屋子不乾淨,所以來了蟑螂?”段衡默默搖頭,他當然沒那個膽子敢這麼想。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