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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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熱、純男的氣息在毫無預警之下猛然襲向她，他的親近幾乎奪去她周遭清甜的空氣，瀰漫在鼻間的淨是他吐出的暖熱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悄悄烘暖她白皙的粉頰。

“為什麼不殺我，反而帶我來這裏？”

“你猜呢？”黑越是接近，蔚吉音也就越往後退。只是不管她怎麼退，卻總是退不出他的勢力範圍，他卻像是看穿她的不自在，指腹輕巧地劃上她優美的頸項，撫過她無瑕柔的肌膚。

“就算你把我擄來這裏，我也沒什麼好告訴你的。”蔚吉音所能想到的理由，不出她手中所握有的那些有關黑幫的資訊。

在黑幫裏她的身份特殊，她不屬於組織內任何一個單位、也不需聽從何人的命令行事；但黑幫里人人都敬重她，將她視為不可侵犯的神，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在黑幫生存而安全無虞。

可是也因為她的身份太過於特殊，知道的也多，所以黑幫中仍有些人處心積慮企圖除掉她，以防止那些經她占卜後所得知的機密外，讓意圖消滅黑幫之人有機可乘。

關於龍窟，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是幾年前忽然竄起的組織。這個組織的組成是由一票極為厲害的殺手所建構，他們基本上並不受僱於任何一方，能力卻是不容小覷。

光是這些子以來，黑幫中已經有好幾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喪命於龍窟之手，這使得黑幫與龍窟間本就脆弱的維繫斷得更加徹底，幾乎是連表面上的和平都難以維持。

所以，黑幫早已將龍窟之人視為最大的敵人。

而龍窟，似乎也不打算隱瞞取黑幫而代之的企圖心。

“你所握有的消息或許誘人，但對我而言卻沒有絲毫的誘惑。”黑淺笑着搖搖頭。

冰涼糙的指尖滑過她靈純美的臉龐，輕巧地描繪過她清麗的眉間，黑幾乎可以覺她的呼落在自己的面頰之上，鼻間全是她身上清雅濃馥的香氣。

“你…”蔚吉音倒一口氣，沒料到他會如此放肆。

“説不定，是你的美麗讓我捨不得殺你。”手指挑逗的撫上她的豐，然後是他的輕觸她的，那柔軟的觸令他不住的摩擦，她的貝齒輕咬着他的舌，她帶着驕傲、狂野、且具攻擊，一如此時漫入口中的鹹腥味的抗拒。

“別碰我！”蔚吉音避開了他，順手抹去邊滑落的豔血。

看見她那特別的瑩綠眸子裏隱約泛起的反抗，黑起滿意的笑痕，漂亮的嘴角輕揚着，猶泛着血絲的角彷彿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他喜歡有挑戰的事物，太容易獵殺的獵物只會讓他覺得無趣。

“你的脾氣似乎不太好，要知道這對你可不是一件好事。”黑輕笑，大手鉗制住她緻優美的下顎，強迫她與他親暱對望。

“不用惺惺作態，你要殺我就殺，反正，多我一條人命、少我一條人命，對你這個地獄的惡鬼來説本沒有差別。”蔚吉音厭惡極了他的碰觸，他的碰觸裏帶着不堪的羞辱，那對她來説是最無情的傷害。

“哦？”黑只是挑眉，湛黑的眼底充盈清冷。

蔚吉音瞪着他，心底的憤怒卻在他的注視之下逐漸由恐懼取代。她不懂，他怎麼可以在臉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意的同時，又能夠擁有如此淡然的眼眸，彷彿這一切對他無關緊要。

“難道，這就是你所看到的嗎？”黑忽然抓起她的手，將那光潔柔細的手掌貼上自己的口。

蔚吉音還來不及回手，透過肌膚所傳來的夢境便擊向她，失去了手套的阻隔，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窺視他人未來的能力；所以，她又再一次墜入那無邊的夢境之中。

夢境裏，依舊是黑暗，深深的、深深的黑暗…

“喝！”蔚吉音驚一口氣，迅速將手回。

“怎麼了？聖潔的女神，你看到了我的未來嗎？少你這一條命、多你這一條命，是不是對我這個惡鬼的罪惡會有所不同呢？”黑泛着淺笑，淡然的眸子將她的不安盡數納入眼底。

他是故意的！蔚吉音看見他眼底那抹無情的嘲。

對她——他似乎始終有着深深的敵意。雖然他的舉動親暱，就連臉上的笑容也看來温和，但她清楚的知道在那看似柔和的皮相背後卻是對她的厭惡與輕嘲，彷彿她的存在是一種阻礙。

為什麼？難道只因為她是他的獵物？

還是因為他們永遠都只是光明與黑暗，兩種難以相容的極端，她如同女神一般的聖潔光環，是否視他這個來自地獄的惡鬼退縮，而讓兩人之間留下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雖然是女神，但我並不是愚蠢地蹲在你腳邊祈求救贖的良民。所以別希望我用那種恭敬良善的態度對你，因為我並不相信你口中的命運，我只相信我自己，勸你別以為自己可以化我。”黑的話如同碎落的火花，不停燒灼着她的心口，那熾熱的温度灼燙她脆弱的思緒，那熱辣辣的痛楚像是被人當面甩了兩個耳刮子，如同火燒一般疼痛不堪，卻又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