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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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秋燕真湊近耳朵想聽清楚他在説什麼“哦!”突地恍然大悟的急忙扯掉他嘴裏的布塊。
“咳咳咳…”嘴巴一得到自由,戰膺用力咳出跑進鼻腔裏的沙子後,便暴躁的將秋燕真推倒在地。
“你這該死的混小子!你沒事拉我下來幹什麼?看我倒栽,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他媽的存心想悶死我啊,”戰膺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奴隸該有的自覺,憤怒的想撲上前掐死秋燕真。
秋燕真機警的爬起躲開他的撲捉,卻也讓他再次撲空的摔進黃沙堆裏,她嘴裏還直解釋着“不是的!我沒有!我拉你下來是因為咱們要紮營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重…扶不動才會摔一跤的。”
“阿真,你沒事吧-.這傢伙危險得很,你最好當心點,別讓他有機可趁傷了你!”一直分神注意他們的赫連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來,將秋燕真拉到一旁叮嚀着。
“嗯!大叔,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您也累了,快去歇息吧!我會看住他,不讓他亂來的。”秋燕真一再保證,赫連才轉身離開。
秋燕真從駱駝身上取下羊皮水袋,跨到戰膺的身旁。
“你…要不要喝水?”
“滾開!離我遠點!”戰膺目光如炬的瞪視着她,而他眼中的殺意,讓秋燕真險些打起哆嗦來。
秋燕真了一口口水,硬裝出一瞼無所懼的模樣“你一定很渴了吧?喝點水好不好?”她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是要對他好,畢竟,他可是她花了五匹駱駝的代價才換來的,當然不能白白的死在沙漠裏,那她不是虧大了。
“你是聾了還是死了,聽不懂人話啊!”戰膺發現她舉着水袋傻傻的笑着,一股怒氣便猛地冒了出來。
“我有聽見你的話…”秋燕真忐忑不安的輕聲回道,只是,自己既然攬下他這個大麻煩,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開口。
“你是要嗆死或是自己來?”她竭力裝出鎮定的威脅他。
“你敢!”聞言,戰膺反應極快的坐起身,又怕秋燕真硬灌自己喝水,他惱怒的一把搶過羊皮水袋,拔開木,咕嚕咕嚕的把水灌下肚。
沒一會兒,他就把空水袋扔到她身上,惡意的想看她想喝水卻喝不到的窘樣。
“你吃點乾糧吧!待太陽落下後,商隊才會繼續上路的。”秋燕真只是笑笑的拿出幹餅給他,然後自己解下另一袋水袋,秀氣的喝了幾口。
“你這麼放心我?你不怕我趁你們睡死的時候殺了你們再逃走?”戰膺看見她一瞼平靜的模樣,眼裏的殺意卻更濃、更烈了。
“不要這樣!”秋燕真語重心長的蹲下身子直視着他“我知道那些博兒罕人對你很殘忍,所以你心裏有氣。但是,現在你已經離開他們,而我們這裏沒有人會欺負你的!”她的眼中多了一抹了然的温柔。
“吱!別説得這麼好聽,你要具有同情心,怎麼不乾脆放了我?”戰膺嗤之以鼻。
“你現在這個樣子走得出沙漠嗎?”秋燕真平心而論,道出事實。
“你…”戰膺聽了為之氣結,但卻又不得不承認她説得沒錯。
“別費力氣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再過兩天,就可以到達下一個綠洲,到時,我會給你找個大夫醫治傷口的。”説完,秋燕真便不再搭理他,逕自靠着另一隻駱駝闔眼養神。
戰膺氣憤難平的只能以眼神不斷的凌遲她。
他媽的!這小表竟敢當着地的面閉目養神,把他這堂堂天鷹皇朝的六皇爺晾在這裏被烈陽烤?
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以眼還眼的!
**兩天後,商隊如期的在破曉時分到達位於沙漠邊陲的綠洲城市,戰膺卻在此時因傷口發炎、高燒不退而陷入昏中。
秋燕真因此不得不放棄和商隊一起返回。告別了赫連大叔,帶着戰膺住進一家客店,並延請大夫來替他治病療傷。
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一天一夜,秋燕真終於疲累不堪的趴在牀前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戰膺睜眼醒來的那一瞬間,看見的就是秋燕真睡的污黑臉蛋,而她的一隻手還擱在他的身上。
“小表!你給我醒醒…滾開點…”無法移動已然痛麻了的身軀,戰膺啞着嗓子低吼。
“嗯…”秋燕真糊糊的睜開眼,直接反應的就是把擺在戰膺額上的濕巾給拿下來,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或許是因為累過頭了,下一刻,她竟然再度闔眼趴回原位。
“小表!不準睡了!我在跟你説話,你給我起來!”戰膺氣得狠狠推了她一下。
“啊!”秋燕其終於清醒了,她坐直身子對他漾出一抹淺笑。
“你醒了,傷口還痛嗎?”説着,也沒多想的探手就要往他的額頭上摸去。
“住手!你這賤民,不許用你的髒手碰本王,否則我就剁了它!”一看見她的手伸過來,戰膺嫌惡的把頭撇到一旁。
“賤民?誰是賤民?”小手停在半空中,秋燕真皺眉看着他。
難怪博兒罕族族長在臨別前會告訴她,説他是個瘋子,他説的話不能當真!
想想也是,他要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王,又怎麼會需要親自帶兵偷襲別人,最後還淪落到需要她伸出援手的地步?
“就是你!我乃是堂堂天鷹國的…”戰膺話還沒説完,秋燕更便逕自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前!讓他面子掛不住的破口喝罵。
“站住!你要去哪?本王説的話你竟然膽敢不聽?”
“我聽見了。”秋燕真意興闌珊的走了回來,手上握着已經重新沾水擰吧的白巾,不顧戰膺目光裏噬血的恨意,硬是伸手探試他額上的温度。
“既然聽見了,還不把你的髒手拿開!”戰膺咬牙切齒的直瞪着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姓啥、以前是做什麼的,但是有句話我一定得説。”聽見他目中無人的斥吼,秋燕真終於忍不住的斂眉正道:“就算你以前有多麼了不起,又有多麼不可一世,那些都不能改變你現在的境況…你是我花了五匹駱駝的代價買下的僕人,你懂了嗎?”她平和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挖苦,只是從容不迫的指出事實。
只是這些話卻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戰膺,嚐到生平第一次難堪的挫敗。
就連博兒罕人的嚴酷折磨也比不上這小表的一句話來得羞辱人。
從中計被擄隱忍下的屈辱開始,在他心裏堆得比天還高的仇恨火焰,在此刻終於再也抑止不住的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