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我就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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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乖就信了我的話,從此,我跟他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同一家雜誌社裏,我做文案,他管技術,各有各的圈子,算得上是老死不相來往的行當。
平心而論,莫小乖也稱得上是一員猛將,專業,際廣,朋友多,有人緣,md,尤其是女人緣,難得的是,學理出身的人,竟然長了一顆鋭而細膩的心,但我就是看不慣他。
莫小乖的生到了,雜誌社為他開派對,蛋糕沒吃到一口,我卻被人丟了滿身的油,糗的是,莫小乖扔的那塊蛋糕,不偏不倚,正中我鼻顛,大家直笑到滿地開花,最丟臉的人就是我。
我素來以和氣大方親近籠絡人心,不便當場發作,一瞅準機會,我就逮到一把椅子發火,嘴裏有一搭沒一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的人就喜歡自命不凡,而且還長相跟人犯衝,你,説你呢,越看越討厭!
大家聽得莫名其妙,他卻嘻嘻一笑,兀自颳着盤中剩下的油,一把小勺鐺鐺做響,吃得津津有味,不把我放在眼裏的模樣,心裏更冒火,我扯着嗓子,加大音量,就差沒指着他的鼻子罵了:就你那小鼻子小眼,小胳臂小腿的樣子,提起來可以放風箏,丟下去又夠不到後腳跟,怎麼會有人喜歡,沒眼光,沒水平。
茶靡男人看看我,又看看他,好象覺出點什麼,不勝悲哀的拍拍他的肩膀,躲到隔壁房間去了。莫小乖放下盤勺跟叉,忽然一臉嚴肅的説,你真的很象男人呢,烏鴉,特別是你罵人的時候,這個,這個怎麼講,雄風,英姿颯,字字先聲奪人,我仰慕你已經好久了!
啪,我拗斷了一支畫筆,哭無淚,那可是我昨天新買的派克啊。
我和莫小乖之間的樑子,越結越大,儘管我堅持不懈處處給他以沉重打擊,他好象沒受到絲毫影響。
一有機會,他就溜到策劃部來,靠在那扇嬌弱的門上聊天。
我那可憐的門,一定會跟我一樣早衰。
你有事麼?沒事請出去。我沉着臉,毫不留情的樣子應該可以把他趕走。
烏鴉,你想讓我站在門外,跟着他們一起看你麼?外面,已經有人在好奇的探頭探腦。
可惡!我翻翻眼,一把拽他進來,這人擺出陽光男孩的造型,衝我齒一笑,陽光下,他一口乾淨的牙閃閃發亮,跟狼似的,不過,比較可愛就是了,看得多了,竟然被我發現,他左邊臉上赫然有隻小酒窩,天呢,差點給旋進去,險些失神。
他真是我的對頭,連我的魂也不放過。
十一朵玫瑰最後還是被我被拋在桌上,既然遭人看穿,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拿,我灰溜溜的捧着一包巧克力,準備回家,臨走時,經過技術部的辦公室,裏面燈火通明,他們還在加班,見我經過,莫小乖抬頭出他的招牌笑容,我狠狠瞪他一眼,看他張口象是要道歉的樣子,頭一抬,高跟鞋一路噠噠噠噠,踩得既狠且響。
我可不是那麼隨便接受道歉的人,橫橫!大踏步走了出去,不屑跟他多説。
家中有客人,老媽在跟人講悄悄話,卻聲若洪鐘,一清二楚,我在房裏想不聽都難。
連打好幾個電話,手帕們今天統統沒空,個個早已排滿約會,幾個哥們講義氣,有同情我的,願意帶着我去赴約,自己卻不好意思打擾別人二人世界,只有更加喪氣。
甩開話筒,攤在牀上呼呼大睡,喚着周公前來做陪,就聽見客廳裏的討論逐漸轉向我。
丫頭,今天好熱鬧,好象是什麼情人節。平時那麼忙的,今天怎麼沒出去?是不是沒人約啊?老姨新了一個男朋友,讓她介紹幾個男孩子給你認識,你這樣總是一個人,不正常。
md,還有人説我象男人呢,無可辯白,只有對老媽擠出一絲苦笑,是誰發明的情人節,我想閹了他!
好不容易才從家裏身,我只好在街頭漫無目的蕩着,無處可去,滿世界都是成雙成對的人兒,襯得我越發孤單,只想砍人。一個人埋頭溜達,平常可以説出來捉逃狗,今天,活是失戀女人尋找安,但是,我本就沒戀過啊,冤不冤呢!
提花籃的小女孩跟我擦肩而過,揚起的花香,罩了我一頭一臉,她徑直走過去,半眼也不瞧我,跟我透明人一樣,轉而堵住旁邊一對戀人,先生,今天是情人節,給女朋友送支玫瑰吧,一心一意,天長地久。
我靠,現在連賣玫瑰的小女生,都會説的台詞兜售生意。忽然想起莫姓小子,他在這麼的節裏,會做些什麼?不想則已,越想就越發有趣,去他家一探究竟吧,我的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
踱到莫家樓下,天已暮昏,靜悄悄的草坪上,空無人跡,如果此時我再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敲門,覺就象在上演悍婦捉姦戲,頓時打消這個念頭,乾脆把手在褲袋裏溜達,抬頭望天,曾經有人鼻血時就保持這個姿勢,結果鼻血不了,周圍卻站了一大羣抬頭的人,這個故事,説明人云亦云的荒謬。
烏鴉,你知不知道,圍觀者裏以什麼人居多?我不解的搖頭,他振振有辭的説,女人,多半都是女人居多,因為女人的好奇心是最強的,特別象有的人…看到我殺人的眼神,他才識趣的閉了嘴。
我想印證這個故事的真實,上門有撒潑的嫌疑,更不方便,於是,撥通他的電話,囑咐他過一個小時下樓來接受真理的考驗,他很快的同意了,還提醒我,頭仰久了會暈,不過依你那麼健壯的身體,應該不會有事的。
從電話裏傳出女人的笑聲,不等他説完,我就掛了線。
侵犯二人世界跟擾人清夢一樣,都是犯罪行為,下輩子會被變成無繁殖的植物,這也是他説的。
男人都有天生的保護慾望,他們喜歡小鳥依人的女孩,他們覺得楚楚可憐的女孩招人疼,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女孩的,很嬌弱的,只是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沒望對地方,望着天上,但天上沒有男人啊,所以,沒有人疼我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陣笑聲,應該是他女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的電話有沒有打斷人家親熱,我下輩子是不是要變雌雄同體。
胡思亂想着,倒是覺得有點暈,正想放棄,他從樓上探出腦袋來,嘴裏大喊着加油加油,我只有死挨下去。
一個小時似乎久了一些,我單方面撕毀協議,把時間調到半小時,脖子很酸,象牙醫用挫刀在我的牙上鑽孔,天已灰黑一片,遙遠的盡頭,還有最後一絲暮霞,出門前該穿多點,畢竟是深冬時節啊,遭這罪!
我跺跺腳,斜着眼,掃了一圈,周圍連鬼也看不見一個,我不是已經通知他,又改十分鐘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再也忍耐不住了,我衝着身後來回晃着的人喊,你還不出來,你確定你要永遠躲在後面!
有什麼東西從他眼裏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我氣恨恨指着他背後的紅玫瑰問。
哦,那是你買的花,我告訴他們,這把玫瑰是你給自己買的,反正你也不稀罕,大家就讓我帶回來咯。
如果現在天上下刀子,我發誓,我一定會一把一把朝他身上,直個對心涼,看着他渾身血淋淋的,我好解恨啊,好過癮啊,我要繼續折磨他,看他血成河,看他痛不生,想到他會被我一下一下的死,萬分得意,我不由的笑出聲來。
你就那麼恨我,他哀怨的問,烏鴉,你還不明白我的心,那麼,死在你手裏,我也認了。
殺死他?我怎麼總想到殺死他?看過一部片子,其中有一句“愛你愛到殺死你”黑暗中,他那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上,赫然寫着我的名字!一定是幻覺,我使勁搖搖頭,定定神,他剛才講了一句什麼來着?
有什麼是我沒留意的?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不期然的,我捉住他的手,一下就問出口,他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半晌,頹然點點頭,你錯過了好多,剛才經典場面,你,你,你竟然開了小差!他指指手中的花,遞給我,説,逗你玩的,這是專門送給你的,不是你自己買的那束,我特意託家姐,也就是你以後的家姐買來的,一心一意,地久天長。
我的表情一定隨着他表情的變換而變換,尚且沉溺在剛才的情境裏,他對我説一心一意,地久天長?兀自想着錯過的那句話,他會説什麼呢?
順手接過花,轉而又想還回去,禮尚往來。
猛的想起,這是紅玫瑰,不是輕易接得的,也不是輕易送得的,一切瞭然。
把玩着這束紅玫瑰,殺他的念頭,又油然升起,不過,這次不需要動刀,我要用我的愛,一點一點溺死這個壞蛋。
主意不錯,我打量着他,嘿嘿一樂,開始在心裏盤算具體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