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我這輩子遇到的最風光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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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四口人,我爸,我媽,灑家我和灑家我的妹妹,兩男兩女,陣營分明。
之所以叫灑家我,是因為我剛看完《少林寺》,雖然不是真正的和尚,可我卻一心向往能像少林寺裏的和尚那樣,一串佛珠,行走江湖,佛珠甩出去嗖嗖帶響,走路時腳下帶風,做個除暴安良,為民請命的大師。
僅僅只從外部特徵上講,我與和尚還是頗有些地方雷同。
其一:我是男孩子,不敢講自己是男人,因為我是標準的男處兼絕對的童子身,破戒?那是十四年以後的事;其二:和尚是光頭,我也是光頭,謠傳那是民間養小子的偏方,我五年後見我媽給襁褓中的小妹剃頭,以為定然也是個小子,扒下她的褲頭找小雞雞,結果,被我爸暴錘。
那次暴錘以後,我很憤怒,他們什麼也不告訴我!為了抗議重女輕男的新封建思想,我決定離家出走。
趁二老出門,我從櫥櫃裏找到兩聽午餐,一瓶黃桃,和昨天剩下的花生米,都是我最喜歡的,帶走!還有一副陸戰棋,供我吃飽了消閒的,也背上!有吃有喝,夠了,上路吧。
走,走,走,走到公園就累了,花生米早沒了,不如先吃一聽午餐吧。
可惜走得匆忙,忘記帶起子,和黃桃都打不開,瓶裏的東西搖着咚咚響,黃桃的水嘩啦啦的,偏蓋不過我肚裏的聲響,逛了幾圈,沒人理我,只好找公園裏練太極的老頭下陸戰棋,我越下越餓,到晚上,連老頭也要走了。
公園裏關門了,我只好在灌木林裏蹲了一晚上,等到天一亮,公園開門了,練太極的老頭踏着晨光來,打量我又找他下棋,連連搖頭,我不理他,揹着三聽罐頭,仰頭,踏着晨光回家去也。
家裏沒有人,他們還在醫院照顧我的襁褓妹,自然沒發現我的離家出走,在工具箱裏翻出一把起子,我氣憤地把三聽罐頭都打開,一片不留,統統吃光,肚子又撐得不行,在家到處翻酵母片,自然又被我媽罵一通。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孩子完了。一次,我爸跟我媽咬耳朵,還當我不知道,沒料到,我早就鑽在沙發下了,暗暗發誓,他們認定我不行,灑家偏要行一回,讓他們大跌眼鏡,下面遇到的,就是灑家這輩子最風光的事。
襁褓妹長到三歲,灑家已經七歲了,夏天,灑家在家過暑假,受令照顧襁褓妹,我恨恨地看天空,她趴在牀上瞪着我,這時,門響了,兄弟知道我有難,上門來看我,興奮得我喲,趕緊開門一瞧,對面卻站着一位不知名的大嫂,雲鬢凌亂,雙頰暈紅,微微氣,口中還問,這是那啥啥啥的家?
那啥啥啥就是我爸。
啊,是地,這是啥啥啥家咧。
你的啥啥啥真是個好人啊,沒什麼可謝謝他的,拎條俺家養的魚,喏,娃兒,接到。
原來我爸在外面除暴安良咯!心一樂,頓時狂喜,正要接魚,腦子裏立刻浮出我爸的大巴掌,自是不敢再接,拼命朝外推,心裏唸叨着一切表示正義和真理的詞,大嫂也急了,拼命朝我遞,我倆就跟推手一樣,比賽誰能把誰丟翻,最後拗不過灑家的力氣,她把魚朝門把上一掛,逃也似的跑了。
哈,這點小伎倆,難不過灑家,山人自有妙計退敵。
夜裏,我爸從外面除強扶弱回家來,我把二老召集到客廳坐好,讓襁褓妹做證人,把上午發生的事一一説了一遍,聽得二老大喜,一臉欣,連連誇我讚我表揚我,最後,我爸問,你怎麼把那魚還給她的?
那還不簡單,她從門轉過去,就是我家的窗户嘛,我丟給她了。
我們家不是住六樓嗎?
是啊,所以用丟嘛。
我爸想了半天,目瞪口呆地説,那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