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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金龍絕學震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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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漢子如釋重負,停下來深深舒了一口氣,然後提着那個青布小包裹向一座偏院中走去!

在偏院西廂,一間典籍滿架的書房中,兩名黃衣少女,正在窗前弈棋。

看見藍衣漢子提着一個骯髒的小包裹走進來,那兩名黃衣少女先是微微一怔,接着輕輕一啊,雙雙推枰而起,一齊離座垂手淺福道:“高師父好!”幾乎是同一時候,屏風後面,有人欣然一哦道:“是高兄回來了嗎?”一陣急促移開座椅的聲響過去之後,隨即自屏風後面,含笑快步出一名儀容英煥發的灰衣中年文士。

藍衣漢子上跨一步,躬身道:“這次小人未能儘量縮短歸期,害堡主夜懸心,真是罪該萬死!”原來這名灰衣中年文士,便是當今黑白兩道人物心目中,充滿了神秘之的無名堡主!

這位無名堡主欣見部屬無恙歸來,顯得甚是高興,連連擺手道:“坐,坐!”跟着又轉過身去,向那兩名黃衣少女吩咐道:“高師父一年之中難得到你們這座院子來幾次,去叫你們娘娘別的事暫且放下,先下廚房,做幾樣可口的菜餚,為高師父洗塵接風!”高姓武師慌忙起身攔阻道:“快不要折殺小人…”可是,等他話説出口,其中一名黃衣少女業已如飛出房而去!

無名堡主笑着推了他一把道:“你坐,你坐,她們女人,閒着也是閒着,派份差事她們噹噹,她們反而高興。我這幾天,要不是為了嘴饞,老實説也不會跑到她們這座院子來,橫豎時間已經不早,點吃的喝的,也不算什麼!”高姓武師跟着笑了一下,心中有數,卻未再説什麼。原來這位無名堡主,共有七位夫人。

除了人人均有一身武功之外,尚分別具有一項專長。大夫人長於家計,二夫人園藝,三夫人喜烹妊,四夫人工女紅,五夫人嫺詞章,六夫人擅琴棋,七夫人諸韜略。

七位夫人,各處一堡,其順序是由後向前。現在,他們是在後面數過來的第三堡,也就正是喜烹飪的第三夫人之處!

高姓武師追隨主人有年,深知主人一向考究飲食,既然有幸在三夫人這裏碰上頭,自然是樂得沾光飽一飽口福!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酒菜,陸續送到。

無名堡主從下人手中接下酒壺,親自為這位得力部屬斟出第一杯酒,雙手捧過去道:“高見此行辛苦,請先飲了這一杯!”高姓武師亦不多讓,只道一聲:“謝堡主恩賜,小人無狀,恭敬不如從命!”伸手接過來,仰起脖子,一口氣喝得點滴不剩。

在高姓武師而言,這一杯酒,不啻瓊漿玉,一杯熱酒入腹,憔悴的臉孔上,登時回覆了不少血

那兩名黃衣少女,連忙過來為他將空杯添滿。

無名堡主注目之餘,止不住輕輕一咦道:“高兄的右臂,是怎麼回事?”高姓武師笑了一下道:“小人正想向…”無名堡主不待他説完,忙掉臉向先前的那名黃衣少女説道:“快去看看錢總管在不在?

如錢總管不在,就傳前面七娘娘來一下,要她順便將我上次給她的那瓶藥丸也帶來!”高姓武師急忙招手道:“小香,你等一等!”那叫小香的少女,只好停下腳步。

無名堡主甚是詫異道:“還等什麼?你高兄一向好強,如非傷勢嚴重,當不致改用左手,幹嗎不讓老錢他們先過來為你看看?”高姓武師搖手笑道:“堡主別急,請容小人把話説完。小人身上的傷口,非僅右臂一處;這些傷口一定要等堡主先看過了,才能麻煩錢總管他們設法治療。小人始終未在傷口上敷用任何刀創藥,便是這個道理!”無名堡主遲疑了一下,方才説道:“高兄言下之意,是説…”高姓武師含笑點頭,沒有接腔,端起杯子,又將第二杯酒喝民然後才探手背後,取下那口單刀,連同那個青布小包裹,從桌面上遞了過去。

無名堡主先拿起那口已斬去一截刀尖,刀身上也出好幾道缺口的雁翎刀,向亮處,仔細檢機。

片刻之後,點頭自語道:“果然是口好劍,連這種用緬鐵打造的寶刀,都被它削去了一大截,其鋒利當可想見。”接着,又將那個青布包裹打開,從裏面取出一件染滿血跡的對襟短靠。

這件短靠一經抖開,無名堡主的臉。登時為之大變。

只見此刻懸提在他手上的這件短靠,東掛一片,西披一片,除了領口部分尚算完整之外,早已失去一件短靠原有之形狀!

無名堡主只匆匆掃了一眼,便朝那兩名黃衣少女揮手道:“小香,小玉,你們出去一下,我要跟高師父説幾句話,等會兒喊你們的時候,你們再進來,不要跑得太遠。”兩女知趣異常,立即依言退出房外,並將兩扇門順手輕輕掩上。

無名堡主待兩女離去之後,點點頭道:“好!衣服下來我看看。”高姓武師從座中站起,緊咬着牙齒,以一隻左手,緩緩卸下那件上衣。

因為傷口多半尚未癒合,經過這番拉扯,有好幾處地方,連皮帶揭起,鮮血頓時往外湧冒。

無名堡主不住皺着眉頭道:“怎麼也不敷一點藥?”高姓武師微微一笑,神自若,毫不為意。

他將上衣放在一邊,轉過身子,仍於原處坐下,背向主人,以便後者詳細察看各處傷口。

現在高姓武師身上的傷痕,似乎只有一個較為貼切的比喻:那就像一片原極完整的沙地,被三五頑童以樹枝胡劃一通,以致出一條條縱橫錯的深溝…

所不同的是:劃過的沙地,只須用手一抹,便會平整如初;而高姓武師身上這一片令人怵目驚心的傷痕,則顯已再無平復之可能!

無名堡主忽然抬起面孔,肅容沉聲責問道:“高兄,我問你,你這樣做,究竟有何好處?

當初我跟錢總管的意思,不過是要你前去,見機而行,試試那廝的身手。因為堡中只有你高兄能判金龍武學之真偽,你只須接上三兩招,記對方出手之姿勢,也就足夠了。回來之後,如仍有不明的地方,再想別的辦法,亦不為遲。像你現在這樣,得一身是傷,你叫我公孫某人於心何忍?”高姓武師只當沒有聽見,若無其事地催促道:“請堡主再察一下小人的右肩,看是什麼古怪。小人當時並未覺有何不對,但是一條右臂,卻硬是抬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麼暗器,如果真的是中了暗器,小人實在不能不佩服這廝的手法高明。”無名堡主依言移目向其右肩部位望去,目光所及,不自覺口低呼道:“啊啊,在這裏了。”高姓武師忙問:“堡主有何發現?是哪一類的暗器?”無名堡主搖頭道:“不是暗器!”高姓武師詫異道:“小人記得右肩始終未遭那廝劍尖觸及,既然不是暗器,小人這條右臂怎會無端麻木不靈?”無名堡主凝視着一塊只有拇指大小,略呈三角形的紫據,神沉重地直目喃喃道:“如果容我公孫某人自私地説一句,你高見這一次,的確是做對了!你高見沒有記錯,那廝的劍尖,誠然沒有接觸過你的右肩,因為金龍三絕招之一的畫龍點睛,要傷人本不須如此費事!”高姓武師像是嚇了一跳,霍地轉過身來,張目納油道。

“什麼?那廝使的真是一套金龍劍法?”無名堡主點頭道:“不錯,那廝使的,正是不折不扣的金龍劍法,當今各派劍法之中,除了本門的金龍劍法沒有一派能像這樣憑劍氣傷人於無形!”他輕輕一嘆,接道:“同時這也是你高兄這一次皮受災的原因。那廝在使用這套劍法時,顯然不願被人看出他出手的路數,才故意雜以一般劍招,將你傷成這樣,公孫某人真後悔這一次沒有親自前去,平白害你高兄吃盡苦頭,想想實屬不該!”高姓武師搶着道:“堡主別再提這些了,小人追隨您老這些年來,手中一口雁翎刀,不知佔過多少便宜,偶爾吃點小虧,能算得什麼呢?”無名堡主又嘆了一口氣,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