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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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原來是件如此辛苦的事，唐欣從不曉得。

為了汲取黎明的晨暉，攝影師、模特兒、工作人員…趕了八小時的車，到這裏等候金陽灑下的第一道光明。

相機不停地轉動，郝韞體的吼聲充斥在沙灘上。

或許他的咆哮是來自天裏的火爆，但他的大嗓門絕對是在工作場合中訓練出來的。

“打光的，不要把她的臉照得跟鬼一樣！”

“彼得，你到底幹了幾年？連妝都不會化！”

“那個白痴，退後一步，你的影子把女模特兒的臉遮住了。”他指揮全場，像個威風的大將軍；在他的命令下，沒人敢多説一句話。雖然他的專制和霸道令工作人員揹負着異常深重的壓力，而個個神不善，但進度因為他的控制，分秒不差地準確又迅速往前推，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唐欣着地望着他那寬闊像似足以頂天立地的雄偉背影，她的心跳正為他而加速着，但她的呼同樣也桎梏於他全身、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

郝韞禮身上同時融合了令人戀和人窒息兩種特質。就像小妹説的，愛上他會很辛苦，但…她已經不了身。

尚未來參觀他的攝影工作前，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怎樣專注地追尋着他，來到這裏，她才發現，她不能一分鐘沒看見他，他不知何時開始，在她心版烙下了身影，那影像迫着她的眼，然後，除了他之外，她眼裏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喂，哪個人有空幫我到車上拿瓶礦泉水下來？”化妝師彼得伸着舌頭氣，他被得快要昏倒了。

現場人員奔來跑去，而彼得的助手正在挨郝韞禮的訓。

唐欣看了一下，自告奮勇道:“我去。”那細細的柔嗓在海灘上此起彼落的吼叫聲中，本應被忽視的，但偏偏有個順風耳聽到了。

“誰準你使喚她的？”郝韞禮暴跳如雷，彎拾起一把海沙，砸得彼得臉上滿嘴沙。

彼得被颳得莫名其妙。他使喚誰了？

整片海灘忽地安靜了下來，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沒人敢再多説一句話，招惹盛怒中的“紅獅。”卻有一個温婉的女聲大膽地了進來。

“你渴不渴？我去拿水給你喝。”唐欣正對着郝韞禮嬌柔地笑着。

就好象寒冬裏的隆雪被風吹化了，他猙獰的五官瞬間恢復平和。

“你才出院，別太勞累，反正快拍完了，等拍完再回車上喝也是一樣。”

“可是我也想喝啊！”她低頭扭着十指。

“那…好吧！你回車裏喝水，順便幫我帶瓶運動飲料。”他才説完。

靜默半晌的沙灘上忽然爆出聲聲要求。

“我要礦泉水。”

“我也要。”

“我要舒跑。”

“閉嘴。”郝韞禮一聲暴喝截斷眾人的話語。

“她不是來給你們使喚的。欣，別理那些人，你快去喝水。”唐欣望着那些被他嚇傻的人，真覺得他的火爆子應該改改了，瞧瞧，他一句話造成多大的震撼？又為自己樹立多少敵人？這樣的人即便能力再好，也很容易為社會所孤立的，她實在擔心他。

一直到唐欣離開後，終於有人出面打破沉默。彼得吐掉滿口沙，笑睨着郝韞禮。

“你確定你是‘紅獅’？什麼時候學會了體貼女人？”郝韞禮狠狠瞪他一眼。

“不關你的事，繼續開工。”他和唐欣的事才不要無聊的第三者來攪局，彼得休想從他中獲得一絲一毫的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