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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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妞進了棚後,這裏杜如風也開了口:“李長老想必是來找石清的?”李五麟心知人家誤會了,道:“呃!不,我剛從‘通州’來,進城不見一個‘窮家幫’的弟子,正詫異,沒想到在‘天橋’碰上了石清。我們沒見過面,不認識,要不是有人認出他來,我本不知道他是‘窮家幫’的弟子。”杜如奇、杜如風兄弟倆換了詫異一瞥。
杜如奇道:“聽口氣,您本不知道貴幫京裏分舵出了事?”李玉麟微一笑道:“不蹣兩位,我不是‘窮家幫’中人,我這個長老是這麼來的,家父早年結識了一位‘窮家幫’長老,蒙他贈給家父一顆長老信符。我這趟離家出來,家父為我行走方便,把那顆信符給了我,‘窮家幫’弟子認符不認人,就這麼非把我當成他們的長老不可。”杜如風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説嘛!怎麼看您也不像‘窮家幫’的長老”杜如奇凝目望李玉麟:“據我所知,如果不是某人對‘窮家幫’有大恩殊功,‘窮家幫’的信符,尤其是長老信符,絕不會輕易贈人”李玉麟道:“聽家父説,他老人家救過兩位長老,或許就是因為這吧!”杜如奇言又止,但旋又點頭道:“那就難怪了”頓了頓,接問道:“‘窮家幫’京裏分舵發生的事,不知道石清跟您説了沒有?”李玉麟道:“他告訴我了,怎麼會出這種事兒,多少年來,‘窮家幫’從來沒出過大事兒,江湖道上也絕少人願意招惹‘窮家幫’,兩位近在此地,不知道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杜如風要説話。
杜如奇已搖搖頭:“您恐怕是高看我們了,我們弟兄雖然是吃的這行飯,一家四口也多少練些防身薄技,但卻算不得江湖道上人,所以對這一類的事隔閡得很。”李玉麟何許人,還能看不出人家是不願多説,不願捲進這件事裏,他“呃!”了一聲,沒説什麼。
杜如風卻接着又道:“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弟兄是真隔閡,要不然就衝石清,我們弟兄也不會不聞不問。”李玉麟道:“不敢,杜大爺言重了。”話剛説到這兒,打外頭一前二後進來三個人。
前面一個,是個皮白的年輕人,穿的相當華麗,手裏還拿柄摺扇,看上去像個人物,只可惜一臉的傲氣。
後頭的兩個,則是兩個穿着也相當不賴的中年壯漢。
一見這三個,杜氏兄弟連忙站了起來。
白淨年輕人微一怔:“喲!有客在座啊!”杜如奇忙了上去:“外地來的朋友,今兒個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白淨年輕人就近往凳上一坐“刷!”地一聲打開摺扇。
看也不看杜如風:“我這些子有事兒,沒工夫上‘天橋’來,所以也許久沒聽你們那兩個妞兒唱一段了,今兒個好不容易得空趕來了,卻趕你們這個時候,杜老大,你看怎麼辦?”杜如奇賠笑道:“您今兒個確實趕得不巧”話沒説完,白淨年輕人身後一名壯漢冷然開口:“什麼巧不巧,把你們兩個妞兒叫出來,侍候我們領班一段不就行了嗎?”杜如奇一聽這話,面有難,一時沒答上話來。
杜如風過去道:“您不是外人,好説話,也用不着拐彎抹角兒跟您玩虛假,這樣好不,今兒個兄弟我做個小東,請您跟這兩位喝一盅,明兒個,棚子裏頭把頭一排座兒留給您”兩個壯漢臉上變,要説話。
白淨年輕人似乎腦後長了眼,看見了,抬手一攔,自己望着杜如奇説了話:“説不拐彎抹角,你還是拐彎抹角了,多句話總歸為一句,你是説如今白妞、黑妞不能唱上一段兒讓我飽飽耳福是不是?”杜如風微一笑道:“對您,這話我們還不敢説,只是兩個丫頭累了大半天了,您要是真個愛惜她們,就忍心讓她們累壞了嗓子?”白淨年輕人笑了,笑得可不怎麼好看:“杜老二會説話,一聽就讓人心裏舒坦”剛才那説話壯漢,冰冷就是一句:“你們兄弟應該明白,京城地面兒上的這些個,是受誰的蔭庇討生活,只要累不死,還愁往後沒飯吃?”杜如風、杜如奇兄弟倆臉一變,但卻沒做聲。
白淨年輕人一笑站起:“沒想到你們兄弟倆會這麼不給我面子,好吧!我只好找別的消遣去了。”他似乎是要走。
杜如奇忙上前一步,賠着一臉強笑道:“您千萬別誤會…”白淨年輕人一個哈哈道:“誤會?那是笑話,有什麼好誤會的,不過你應該明白,像這種事兒,別人求都求不到,找機會巴結都未必巴結得到,只有你們兄弟”微一笑,接道:“這樣也好,我不欠你們的,往後有誰再找麻煩,我説不上話,幫不-上忙,至少你們也不會怪我。”他轉了身,似乎是真要走了。
李玉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就算他真不管這檔子事,眼前這白淨年輕人已經記了仇,也不會善了。
是故,他説了話:“請等一等。”杜如奇、杜如風兄弟一怔。
白淨年輕人轉回了身。
李玉麟知道杜氏兄弟要攔他,可是他沒等他們兄弟開口,就又説了話:“容我先請教。”白淨年輕人目光一凝道:“請教?你是幹什麼的?”杜如奇忙道:“外地來的一位朋友”轉臉就向李玉麟:“這位是‘九門提督’衙門‘五城巡捕營’的白班領。”李玉麟一點頭道:“啊!失敬。”白淨年輕人帶着冷意的輕蔑微-笑:“你已經知道了,你打算説什麼?”杜如奇忙道:“白爺,他沒打算説什麼。”李玉麟淡然一笑道:“杜大爺,你以為這樣就能保平安,算了?”杜如奇猛一怔,一時沒能説出話來。
本來嘛!這話讓他怎麼接?
兩個壯漢沉喝一聲,就要動。
白淨年輕人兩手一分,攔住兩人。
臉上笑的,但那笑,要有多陰有多陰:“你倒是有與人不同的獨特見解啊!那麼,依你看,怎麼樣才能保平安,怎麼樣才能算了呢?”李玉麟淡然一笑:“依我看,除非杜大爺兄弟屈從你的要求,否則這座棚子從此多事,永遠無法保平安。可是就算他們兩位這一次屈從你的要求,還是白費,因為你這種人從不知道什麼叫知足,你會得寸進尺。只要他們不能永遠懾服在你的威之下,不能永遠順你的心,讓你滿意,終究還是會得罪你,所以,與其如此,不如先賺一點兒。”這番話,驚得杜氏兄弟臉連變,但是兄弟倆也明知李玉麟説得有理,所以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淨年輕人則兩眼陰鷙光芒暴閃,縱聲大笑:“好,好,好,看得太透澈了,沒想到杜家兄弟會有你這麼一個不同凡響的朋友”李玉麟淡然道:“誇獎。”
“那麼”白淨年輕人笑聲一斂,陰鷙目光緊盯在李玉麟臉上,道:“以你看,又該怎麼樣個先賺一點兒呢?”李玉麟道:“我認為你是明知故問,也多此一問。”白淨年輕人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哪兒來的?幹什麼的?”老經驗了,先摸清楚底兒再説。
李玉麟道:“李,李玉麟,通州來的,江湖人,不沾一點官,沒有一點靠山。”白淨年輕人一搖頭道:“別説什麼官,也別談什麼靠山,京城是個有王法的地方,先賺一點兒的話是你説的,我就站在你眼前,你看着辦吧!”他機靈,不先出手,不落個仗官勢壓人。
李玉麟又何嘗是個傻子?
不上他的當,一笑道:“要是照這麼看,那是我多慮了,敢情披着身老虎皮的,都是仗嘴皮子嚇唬人的。”這句話,白淨年輕人能聽、能忍,因為他原先就打算李玉麟先出手。
可是,那兩個壯漢卻受不了這一,分別一聲暴喝:“班領怎麼能受這個?”
“小子,你找死?”暴喝聲中,兩個壯漢像一陣風,跨越白淨年輕人疾撲,一左一右,伸手就抓李玉麟。
白淨年輕人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李玉麟一笑道:“賢昆仲為我做個證,我沒罪,而且是保身自衞。”隨着這句話,他出雙掌,只一翻一遞,便輕易扣住了兩個壯漢的腕脈,然後雙手微一用力。
他也不過只這麼微一用力,兩個壯漢受不了了,悶哼聲中,轉腿、屈膝,跪下了一條腿。
杜氏兄弟一怔,雙雙目閃異采。
白淨年輕人則臉猛一變。
李玉麟笑道:“白大班領,現在你怎麼辦,只你還能忍、還能不動,我就松雙手,放你這兩個下屬出棚?”——瀟湘書院掃描,月之吻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