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山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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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吐了吐舌頭,笑道:“你真是會多心,有了你這麼漂亮的老婆,我還會打別人的主意麼?”他摟起絨萍姑的脖子,在她面頰上親了親。
她垂下頭,眼睛似已有些濕濕的,輕輕接着道:“你知道,你不但是我平生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平生第一個對我如此親切的人,無論你這麼做是真是假,只要你永遠這樣對我,我就已心滿意足了,你就算做別的壞事,我…我…”她咬着嘴,再也説不出話來。
鐵心蘭瞧着她,聽到她的話,心裏不暗暗嘆道:“這是個多麼寂寞的女人,又是個多麼可憐的女人,她甚至已明知江玉郎對她是假的,假的她竟也接受,她難道已再也不能忍受孤獨?”鐵心蘭心裏又是難受,又是同情。
大殿的神座下竟有條秘道。
這條秘道可以通向幾間地室,鐵心蘭就被鐵萍姑送入了一間很舒服的地室裏來了。
她立刻發現,那“黑衣人”早已在這屋子裏了他整個人軟癱在一張椅子上,顯然也已被人點了道。
令鐵心蘭吃驚的是坐在這“黑衣人”對面的少女。
這少女有一雙十分美麗的大眠睛,只可惜這雙本該十分清澈的大眼睛裏,此刻竟充滿惘之。
她呆呆地望着那“黑衣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那“黑衣人”也在望着她卻似瞧得痴了。
慕容九怎會也在這裏?鐵心蘭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江玉郎瞧着他們哈哈大笑道:“這裏也有個你的老朋友,是麼?”鐵心蘭咬緊牙,總算忍住沒有再罵出來。
江玉郎走到黑蜘蛛身旁大笑道:“蜘蛛兄,又有位朋友來看你了,你為什麼不理人家?”黑蜘蛛這才像是自夢中醒來,瞧見了鐵心蘭,吃驚道:“你?
…
你怎地也來了?”鐵心蘭苦笑道:“我們本來…本來是想來助你一臂之力的。”江玉郎仰頭狂笑道:“只可惜普天之下,只怕誰也救不了你們!”鐵心蘭咬牙道:“你莫忘了,還有花公子…”江玉郎似乎笑得不過氣來,大笑着道:“花無缺此刻還等着別人去救他哩。”花無缺終於解開了白夫人頸上的鎖。
他長長鬆了口氣,道:“夫人現在可以起來了麼?”白夫人身子卻已軟軟的倒在稻草上,着氣道:“我現在怎麼站得起來?”花無缺怔了怔,道:“怎會站不起來?”白夫人嘆了氣,道:“呆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簡直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她稱呼竟已從“公子”變為“呆子”了。花無缺只有伸手去扶她的膀子。
但白夫人卻像已癱在地上,他那裏扶得起,若不是他兩條腿站得穩,只怕早已被白夫人拉倒在稻草堆上了。
他只好去扶白夫人的肢。
白夫人卻又渾身扭曲起來,吃吃笑道:“…死我了,原來你也不是好人,故意來逗我。”花無缺臉又紅了,道:“在下絕非有意。”白夫人咬着嘴,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花無缺簡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扭過頭去道:“夫人再不起來,在下就要…”白夫人膩聲道:“呆子,你這麼大一個男人,遇見這麼點小事就沒主意了麼?”花無缺嘆道:“夫人的意思要在下怎樣?”
“你扶不起我來難道還抱不起我來麼?”她面泛紅霞,豐滿的膛不住起伏…
若是換了江玉郎,此刻不撲上去抱住她才怪,若是換了小魚兒,此刻卻只怕要一個耳光摑過去,再問她是什麼意思了。
但花無缺,天下的女人簡直都是他的剋星。他既不會對任何女人無禮,更不會對她們發脾氣。
他甚至直到此刻,還末覺出這嬌慵無力的女人,實在此旁邊那吊睛白額猛虎還要危險十倍。
花無缺默然半晌,嘆了口氣,柔聲道:“夫人此刻若真的站不起來,在下就在這裏等等好了。”白夫人眼波轉,笑道:“我若是一個時辰都站不起來呢?”花無缺道:“在下素來很沉得住氣。”白夫人“噗哧”一笑,道:“我若是三天三夜都站不起來,你難道等三天三夜?”花無缺居然還是不動氣,微笑道:“在下知道夫人絕不會讓在下等三天三夜的。”她忽然輕呼一聲,跳起來撲入花無缺懷裏。
花無缺這才吃了一驚,道:“夫人,你…”
“不好,我…我丈夫回來了。”花無缺也不變了顏失聲,道:“在那裏?”白夫人全身發抖,道:“在…就在…”只聽外面一人大吼道:“就在這裏!”
“砰”的一聲,左邊一扇窗户,被震得四分五裂,一條大漢從粉碎的窗框間直飛了起來。
他身上穿着件五斑斕的錦衣,面黝黑,滿臉虹須如鐵,一雙眼睛更是神光炯炯,令人不敢視。
花無缺早就想推開白夫人了,但白夫人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死也不肯放鬆,像是已經怕得要命。
那大漢自然已瞧得目盡裂,怒喝道:“臭裱子,看你做的什麼事?”他一躍入大廳,那猛虎就搖着尾巴走過去,就好像只馴服的家犬。但這大漢卻一拳將這重逾數百斤的猛虎打得幾乎飛了起來,出去一丈多遠,跳起腳怒罵道:“好個不中用的東西,我要你看着這臭女人,你卻只知道睡懶覺。”這猛虎竟連半分虎威也沒有了,翻了個身站起來,乖乖的蹲在那裏,瞧那垂頭喪氣的模樣,簡直連只病貓都不如。
花無缺簡直瞧呆了,忍不住道:“閣下暫且息怒,聽我一言…”他不説話還好,一説話那大漢更是暴跳如雷狂,吼道:“我聽你什麼我聽你個,老子前腳一走,你們這雙狗男女就不幹好事,老子早就知道這臭裱子是天生的賤貨,竟會看上你這種小兔崽子!”白夫人卻大聲道:“老實告訴你,我們在一起已經有兩三年了,只要你一出去,我們就親親熱熱的在一起,你又能怎麼樣?”那大漢仰面狂吼,拚命腿着自己的膛,吼道:“氣死我了!”但花無缺卻比他還要憤怒十倍,嗄聲道:“白…白夫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何要如此…”白夫人柔聲道:“好人,你怕什麼,事情反正已到這種地步了,咱們不如索跟他講個清楚反而好,是麼?”花無缺氣得手都發起抖來,道:“你…你…”那大漢厲喝道:“講清楚也沒用,你們這對狗男女若想要老子做睜眼王八,那是在做夢!”他狂吼着撲過來,一拳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