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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南天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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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恨江玉郎恨得要死,但一聽到江玉郎有了危險,她就忘了一切,莫名其妙地對他關心起來。

只聽小魚兒緩緩道:“我本來想要你陪我到龜山去的,但我知道你,既然約了別人,就決不會失信,是麼”花無缺默然半晌,道:“你我今一別,就不知…”他驟然頓住語聲,也不願再説下去。

小魚兒重重一捏他肩膀,低聲道:“無論如何,你我總有再見的時侯…”他話末説完,已大步走了出去。

花無缺想了想,也追了過去,道:“現在時候還早,我也送你一程。”鐵萍姑眼瞧着兩條人影漸漸去遠,她身子頭抖着,咬着牙,突又跳起來,向那客棧飛奔回去。

只見窗子是開着的,窗裏窗外,地上倒着三個人的身,一條陌生的大漢正在為牀上的一位姑娘推拿運氣。

江玉郎眼睛裏閃動着奇異的光,嘴角帶着殘酷的笑,正盯着那大漢的後背緩緩抬起了手!

鐵萍姑衝到窗子前,也末清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口道:“江玉郎你…”

“江玉郎”這三個字一出口,燕南天已霍然轉過來,面上已變了顏,他已遲了!

江玉郎的手掌,已重重擊在他後心上?

燕南天狂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儷滿了慕容九纖的身子,江玉郎也被這一聲狂吼驚得踉蹌後退,退到了牆角。

只見燕南天鬚髮皆張,目盡裂,嘶聲喝道:“鼠輩,我救了你命,你竟敢暗算於我?”江玉郎駭得腿都軟了,身子貼着牆角往下滑,“噗”地跌在地上竟連爬都沒有力氣爬起來。

燕南天緊握着雙拳,一步步走過去,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暗算我?説!”江玉郎那裏還敢抬頭望他,卻偷偷去瞧窗外的鐵萍姑,眼睛裏再也沒有奪人的神采,有的只是乞憐之意。

鐵萍姑瞧見江玉郎竟以如此毒辣的手段暗算別人,又驚又怒,但她瞧見這雙乞憐的目光,心卻又軟了。

她也不知怎地,糊糊就掠了進去,糊糊的擊出了一掌又是一聲狂吼,燕南天終於倒了下去!

江玉郎大喜躍起,笑喝道:“你要知道我是誰麼好!我告訴你,我就是江南大俠的少爺江玉郎!什麼武當弟子,在我眼中簡直不值一個?”燕南天一驚,一怔,終於緩緩闔起眼簾,縱聲狂笑道:“好!好!某家縱橫天下,想不到今竟死在你這賤奴的鼠子手上!”江玉郎獰笑道:“你既出言不遜,少爺我就要令你在死前還要多受些罪了!”鐵萍姑一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此刻突然用這隻手拉住了江玉郎,道:“他現在已經快死了,你何必再下毒手。”江玉郎笑着去摸她的臉,道:“好,你叫我饒了他,我就饒了他…”鐵萍姑推開了他的手,道:“花無缺就要來了!”江玉郎臉上笑容立刻全都不見,失聲道:“你已瞧見了他?”鐵萍姑咬了咬嘴,道:“還有江小魚!”江玉郎再不説話,拉起鐵萍姑就走,走出門,又回來,從牀上扛起慕容九隻要是對他有利的東西,他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他們居然很容易地就走出了這小鎮,然後,江玉郎忽然問道:“你説你見到了花無缺,你怎會認得他?”鐵萍姑目光凝注着遠方,默然許久,終於一字字緩緩道:“只因我也是移花宮門下…”小魚兒和花無缺在路上慢慢走着,夜很濃很靜,他們甚至可以聽到大地沉默呼。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狂吼!

小魚兒和江玉郎驟然停下腳步。兩人都沒有説一個字,就向吼聲傳來處撲了回去。

只見那家客棧門口,有個人伏在門楣上嘔吐這正是客棧的主人,他眼睛瞧着,耳朵聽着一連串殘酷的冷血的謀殺在他店裏發生,但卻完全沒有法子,只有嘔吐,似乎想吐出心裏的難受與羞侮。

小魚兒和花無缺還是沒有説話,只換了個眼,便齊地撲入那客棧中。在那間有燈的屋子裏看到了倒卧在血泊中的燕南天!

這就像一座山突然倒塌在他們面前,這就像大地突然在他們跟前裂開,他們立刻像石頭般怔住!

燕南天掙扎着,睜開了眼睛。他逐漸僵硬的臉上,綻開一絲苦澀的笑,道:“你…你們來了…很好…很好…”花無缺終於過去,跪下,嘶聲道:“晚輩來遲了一步?”燕南天悽然笑道:“我死前能見到你們,死也無憾了!”小魚兒早已自血泊中抱起了他,大聲道:“你不會死的,沒有人能殺得死你!”花無缺竟大叫起來,道:“是誰下的毒手?是誰?”燕南天道:“江玉郎!”花無缺長長了口氣,一字字道:“我一定要殺了他,為你復仇!”燕南天又笑了笑,轉向小魚兒。

小魚兒也始終在凝注着他,此刻忽然大聲道:“用不着他去殺江玉郎,江玉郎是我的,無論前輩你是什麼人,我都會不顧一切,為前輩復仇的!”花無缺又怔住了,失聲道:“無論前輩是什麼人?

前輩不是燕大俠是誰?”

“燕南天”卻已大笑起來。他笑得雖然很痛苦,額上已笑出了黃豆般大的汗珠,但他仍笑個不停,他瞧着小魚兒笑道:“我自以為能瞞過了所有的人,誰知終於還是沒有瞞過你。”花無缺又叫了起來,道:“前輩難道竟不是燕南天燕大俠?”

“燕南天”道:“燕南天只是我平生第一好友…”花無缺失聲道:“那麼前輩你…?”

“燕南天”道:“我姓路。”小魚兒道:“路仲遠?前輩莫非是“南天大俠”路仲遠!”路仲遠微笑道:“你聽過我的名字?”小魚兒嘆道:“弟子五歲時便聽過前輩的俠名了,那“血手”杜殺,雖然幾乎死在前輩手中,但對前輩卻始終佩服得很。”花無缺道:“但…但路大俠為何要冒燕大俠之名呢?”路仲遠道:“只…只因燕…”他呼已更急促,氣力已更微弱,此刻連説話都顯得痛苦得很。

小魚兒道:“此事我已猜出一二,不如由我替路大俠來説吧,若是我説的不錯,前輩就點點頭,若是我説錯了,前輩不妨再自己説。”路仲遠目中出讚許之,微笑點頭道:“好!”小魚兒想了想道:“燕大俠自“惡人谷”逃出後,神智雖已漸漸清醒,但武功一時還不龍完全恢復,是麼?”路仲遠點點頭。

小魚兒道:“他出谷之後,便找到了路大俠,是麼?”路仲遠道:“不錯。”小魚兒道:“在一路上,他已發現江湖中有大亂將生,只恨自己無力阻止,於是他便想求路大俠助他一臂之力,是麼?”路仲遠道:“是。”小魚兒道:“他又生怕自己武功失傳,是以一見路大俠,便將武功秘訣相贈。”路仲遠不等他説完,已搖頭掙扎着道:“我十多年之前,曾受挫於魏無牙之手,那時我才發覺自己武功之不足,是以洗手歸隱…”他面上又出痛苦之

小魚兒立刻接下去道:“是以這次燕大俠求前輩重出,前輩便生怕自己武功仍有不足,便要燕大俠將自己的武功秘訣相授,是麼?”路仲遠含笑點了點頭。

小魚兒道:“路大俠就為了這緣故,又不願掠人之美,所以此番重出江湖,便借了燕大俠的名號。”他笑着接道:“以路大俠的身分地位,自然不願用燕南天的武功,來增加“南天大俠”的聲名,不知弟子猜得可對麼?”路仲遠含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小魚兒又想了想,道:“莫非是燕大俠算定自己一離開“惡人谷”後,“惡人谷”的惡人便要傾巢而出,他更怕這些人在江湖中為非作歹,知道這些人唯有“燕南天”三個字才能震懾得住,所以便求前輩暫時冒充一番。”路仲遠用盡一切力量,忍着痛苦問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但我…我自信不但已學會了燕南天的武功,而且還請萬將我的面容改變了許多,對於燕南天的音容笑貌,我自信也學得不差,我實在不懂怎麼會被你瞧破了?”

“前輩一見着我時,本該立刻提起萬的,但前輩卻完全忘記了這個人,是以那時我已開始懷疑了。而且前輩的神情,卻仍和十餘年前傳説中的燕大俠完全一樣,這不但已超出人情之常,而且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悽然接道:“因為我深知燕大俠在那十幾年所忍受的痛苦,在經過那種痛苦後,沒有人還能保持不變的!”路仲遠也不悽然道:“不錯,燕南天的…的確已改變了許多。”他語聲微弱得幾乎連小魚兒都聽不清了。

他心裏還有句話未曾説出他若是真的燕南天又怎認不出今的江別鶴就是昔年的江琴!

但他既然答應了江別鶴,就只有保守這秘密。

小魚兒長長嘆了氣,道:“現在我只求前輩告訴我,燕大俠、燕伯父,現在究竟是在那裏?”路仲遠沒有回答,也已再次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