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貌合神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但江玉郎又怎能再睡得着覺?
這兩粒蓮子是誰打進來的?
達船上怎會有這樣的暗器高手?
那咳起嗽來、眼淚鼻涕就要一齊下的白髮艄翁,莫非也會是什麼隱跡風塵的武林異人?
那一天到晚只會亂飛媚眼的小姑娘,莫非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竟能以兩粒輕飄飄的蓮子當做暗器?
這簡直使江玉郎無法相信!
但不是他們,又是誰?這船上並沒有別的人呀!
何況,就算是他們,他們又為何要在暗中監視?為何要在暗中保護小魚兒?看他們和小魚兒本素不相識。
江玉郎就這樣瞪大了眼睛,望着船頂,一夜想到了天亮,還是想不通這其中究竟是何道理。
他剛想睡的時候,小魚兒已醒了,又推醒了他,笑道:“你睡得好麼?”江玉郎強笑道:“好極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小魚兒道:“起來吧,睡得太多不好的。”江玉郎道:“是,是,該起來了。”他臉上雖在笑.心裏卻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到了船頭,兩眼見小魚兒神抖擻的模樣,更恨不得─腳將他踢下河裏。
那小姑娘已端了盆洗臉水過來,臉上在笑,眼睛在笑,那兩隻深深的酒窩也在笑…她在笑什麼?
江玉郎眼睛盯着這兩隻端着盆的手,只見這雙手又白又,實在不像能發出那般強勁的暗器!
但一個終年勞苦的船家女兒,又怎會有這麼一雙白的手?這祖孫兩人,莫非真的是喬裝改扮的!
船是新的,他們的衣裳也是很新,看來,他們扮這船家勾當,還沒有多久,也許就是衝小魚兒才改扮的。
但他們這樣做又有何用意?
小魚兒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像是開心得很,洗完了臉,一口氣竟喝了四大碗稀飯,外加四隻荷包蛋。
江玉郎卻什麼也吃不下去,只聽小魚兒向那艄翁笑道:“老丈,你貴姓大名呀”那艄翁道:“老漢姓史…咳咳,人家都叫我史老頭…咳咳,我那孫女倒有個名字…“咳咳,她叫史蜀雲。”江玉郎暗中苦笑,這每説一句話就要咳嗽兩聲的糟老頭子,也會是個風塵異人、武林高手?
只聽那史老頭道:“雲姑,莫要吃蓮子了,吃多了蓮子,心會苦的。”江玉郎又是一驚,扭轉頭,雲姑那雙又白又的小手裏,果然正抓着把蓮子,一面吃,一面瞧着他笑。
他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來,扭回頭,又瞧見小魚兒手裏正拿着本書在當扇子,赫然正是那秘笈。
江玉郎這才想起,小魚兒昨夜是壓在上面的,今晨翻了個身,竟乘機將這秘笈拿走了。
他居然將這本天下武林中人“輾轉反側,求之不得”的武功秘笈當作扇子,江玉郎又是氣又是着急。
船已駛離渡頭,突然一隻船面過來,史老頭用長長的竹篙,向對面的船頭一點,兩船錯而過,兩隻船都斜了一斜!
小魚兒驚呼一聲,道:“哎呀,不好,掉下去了!’他手中的那本秘笈竟落在江中,江玉朗的一顆心也幾乎掉了下去,只見江水滾滾,眨眼就將秘笈衝得不見了。
小魚兒苦着臉,頓腳道:“這…這怎麼辦呢?”江玉郎心裏恨得血,面上卻笑道:“這些身外之物,掉下去又有何妨。”他心裏自然知道這必定是小魚兒故意掉下去的,小魚兒想必已背了,小魚兒自然也知道他心裏明白。
但兩人誰都不説,這就是最有趣之處,除了他兩人自己之外,天下只怕再無人能猜得出他兩人的心意。
蒼穹湛藍,江水金黃,長江兩岸,風物如畫。
小魚兒笑道:“船慢慢走沒關係,咱們反正不着急。’江玉郎道:“是是,一點也不着急。”突然間,一艘快船自後面趕了上來,船頭着面鏢旗,風招展,紫緞金花,繡着的是個獅子。
江玉郎面上立刻出喜,眼睛也亮了,突然站起來,大呼道:“金獅鏢局是哪一位鏢頭在船上?”快船立刻慢了下來,船上赤着上身的大漢們,顯然都是行船的高手,船艙中探出了半個身子,大聲道:“是哪一位呼喚…”江玉郎招手道:“我,江玉郎,李大叔你還記得麼?”船艙中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見了江玉郎,嚴肅的面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失聲道:“呀,這莫非是江大俠的公子,你怎地在這裏?”史老頭像是什麼都沒瞧見,仍在駛他的船,但金獅鏢局的快船卻蕩了過來,那紫面大漢竟一躍而過。
小魚兒輕笑道:“這位仁兄的輕身功夫,看來還得練練。”他説話的聲音不大,紫面大漢並末聽見,含笑走了過來。
江玉郎笑道:“這位便是江南金獅鏢局的大鏢頭,江湖人稱‘紫面獅’李,硬功水,江南可稱第一。”他這句話自然是回答小魚兒“輕功不佳”那句話的,小魚兒卻故意裝作沒有聽見,轉頭喝茶去了。
只聽江玉郎與那李大聲寒喧了幾句,説話的聲音突然小了,像是耳語一般,竟像是不願被小魚兒聽見。
小魚兒也懶得去聽,他就算明知江玉郎要對他不利,他也不想阻攔,他正想瞧瞧江玉郎玩得出什麼花樣。
自從他三歲開始,他就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事,他簡直不知道:“害怕”是何物,越是危險他越覺得有趣。
到後來,只聽那“紫面獅”李道:“過了雲漢,我便要棄舟登陸,但公子你託的事,李某決不會耽誤的.公子放心就是。”兩人又大聲説笑了幾句,李便又一躍面回。
小魚兒笑道:“小心些呀,莫掉下水裏去。”李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裏像是在説什麼:“你該小心些才是…”但話未説完,兩隻船又分開了。
江玉郎神突然像是好起來了,笑道:“江南金獅鏢局,除了總鏢頭‘金獅子’李迪之外,旗下雙獅一虎,當真也都可算得上是肝膽相照的義氣朋友。”史老頭喃喃道:“説什麼獅虎成羣,也不過是狐羣狗黨面已。”這句話小魚兒聽見,江玉郎也聽見了。但兩人卻又都像是沒有痰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