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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腳下遲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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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惠男心裏想着只要誠心為兒子積累功德,相信老天爺一定會讓自己的兒子回到自己的身邊,也相信這次諸葛神仙老爺爺依然會幫自己解決這天大的難題。

山路盡頭,那童年悉的道觀遙遙可見,路惠男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道觀門前,輕輕將油紙傘收攏倒立在門邊,伸出纖纖玉手搭住門環,篤篤,敲了兩下停頓一下後,有篤篤篤的連敲了三下,便退後一步等待。

不大一會,側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隙,一個身着素白麻衣麻鞋的小丫頭伸出頭來,這丫頭不過十一、二歲光景,卻有着讓人驚豔的俏麗容顏,只可惜臉上面無表情,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就站在門內上上下下反覆打量着門前的路惠男。

路惠男微微一笑,雙手遞過一封信去,説道:“河北路氏後人路惠男前來拜訪諸葛老神仙,這是家翁的拜帖。”小丫頭冷冷看了看那拜帖,卻沒伸手去接,只是將側門完全打開後便轉身進去了。

遠遠地拋過來一句:“進來吧!”路惠男倒也不惱,想這山上修道之人多入過江之卿,總難免有幾個脾氣古怪的,而且還是個這般俏麗嬌豔的冷麪小小丫頭,便收回書信邁步跟了進去。

那小丫頭穿過前殿,徑自拐到後院的一處廂房推門進了去,路惠男跟進去後發現,這應該是那冷麪小丫頭居住的地方,可屋內的擺設着實太簡陋了些,只有簡簡單單一牀一桌一椅,再加上側壁一個不大的衣櫃,再無他物。

小丫頭徑自上了只鋪了一層薄薄牀單的木牀,盤腿跌坐五心朝天,卻不閉眼,也不讓座,只是冷冷的盯着路惠男。路惠男微微一笑,就大大方方站在門口,問道:“小妹妹,請問怎麼稱呼?”

“諸葛瓔珞”那小丫頭這回倒是沒冷場,可也説不上多熱情。

“《妙法蓮華經》記載用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七寶合成眾華瓔珞,由世間眾寶所成,有”無量光明“的意思,好名字呵,請問,諸葛老神仙是小妹妹你的什麼人啊?”路惠男笑眯眯的看着小丫頭。

“我爺爺。”小丫頭的回答依舊簡單而生冷。

“那請問諸葛老神仙可是在觀中麼,方便的話還請小妹妹帶我去給老神仙問個安,可好麼?”

“他死了。”説着小丫頭一指房間角落的那個罈子,罈子白紙上銀鈎鐵畫寫着諸葛神仙四個字,這次小丫頭的回答讓路惠男渾身冰涼,路惠男扭頭看着那隨便放在房間角落的骨灰罈,那一抹微笑就此被凍結在臉上。

小丫頭看着路惠男,嘆了口氣,臉上表情稍微鬆動了些,竟是有了些許哀傷憐憫似的,口氣卻依舊冷冰冰:“孽緣孽子,其命幽篁,路家久居廟堂,氣數浩蕩蔚然。

與此子命格氣數相沖互煞,你兒子當有此劫,在劫難逃。”頓了頓,怕是路惠男不信,又澆了盆冷水,補充道:“這是我爺爺説的!”路惠男聽那小丫頭所説,一瞬間心入死灰,思量那偷子道人詭計多端,三哥那裏失了線索,諸葛神仙這一死,江湖再無相助機緣,再加上諸葛老神仙箕卜如神,一生從未失算的老神仙死前斷言,愛子只怕凶多吉少,路惠男頓時頭腦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道:“怎麼死了?死了!”路惠男身子踉踉蹌蹌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住門板,手一鬆,那封信飄落到門廊下,眼見信封字跡漸漸被雨水侵泡模糊,路惠男這近三十天來的辛苦、擔心、焦急、委屈、憤怒和絕望一股腦的湧上來,直覺口憋悶異常,轉過頭去又再次看看那牆角的骨灰罈。

終於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子一軟,如了線的木偶般委頓在地上。那小丫頭看着坐在地上的路惠男就在一瞬間面蒼白憔悴不堪的模樣,嘆了口氣,從牀上走下來,蹲在路惠男身前,用手指在青磚上一點。

那堅如磐石的青磚就像豆腐一樣被戳進去一個小坑,然後那小丫頭就在那青磚上筆走龍蛇般寫下入磚半指深的三個大字,筆力蒼勁,赫然是:“燈下黑”然後那小丫頭站起身來,兩個小手拍了拍,拍去指間青磚灰渣,説道:“我和你父親平輩,以後就叫你惠男吧,你叫我瓔珞姑姑好了。”頓了頓,見路惠男沒有答覆,便點了點頭算作默認,繼續説道:“我爺爺説了,如果你能猜到那人將你兒子藏到哪兒,那姑姑我就可以幫你要回兒子來,至於那孩子的氣數麼,盡人事聽天命吧…”路惠男散淡的眼神挪到那地面青磚上的三個字,半晌,目光才緩緩清澈冷靜下來,目光凝聚那三個字上仔細思量。

“燈下黑!”路惠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前突然一亮。…七月初七下午四點“這邊、這邊,在往左一點…”侯小年啃着蘋果,指揮着搬家公司的工人將大鼎從車上卸下來,穿廊過道,進入一間空曠的地下室,地下室內地面新畫了一座八卦圖,陰陽魚卦眼處一座九層青磚基座,每層青磚側立面都刻慢了繁密古怪的符號。

侯小年指揮搬家工人將大鼎放置在那九層青磚基座正中。搬家工人領頭模樣的人收起木槓麻繩,擦着汗走向侯小年,説道:“俺説,小老闆吶,你這説跟俺們公司説好了送到郊區王格莊,半道又改了地兒咧,公司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俺們地,再説你這耽誤時候不説,這地上地下的這通折騰,跟做賊似的你可得多給俺們加錢啊。”説罷回頭看了看在遠處擦汗的工友,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跟侯小年説道:“按説好的得給俺們5000塊啊,一分都不能少,你這搬的東西肯定是文物吧,你放心,俺們肯定替你保密,嘿嘿!”侯小年笑嘻嘻斜睨着那工頭,道:“看不出來,你這土包子,還知道這是古董吶,厲害啊!真能給我保密?”那工頭見這少年這般説,便自以為拿住了他短處,又往前湊了湊,得意的低聲道:“當然可以保密,不過小老闆你要是再多給點,就保準兒了,嘿嘿!”侯小年突然一翻臉,右手噗的一聲直進那工頭口,生生捏碎了心臟,那工頭一臉懷疑和驚恐,確實一聲未能發出,侯小年左手抓住那工頭衣領,不讓那屍體倒下,從後面看去彷彿兩人貼的很近,正在竊竊私語。

遠處幾個工人等了一會,頗不耐煩的走了過來,邊走邊説:“朱老四,你他媽又揹着我們搞啥貓膩呢,又欠削了似不?”侯小年見那幾人堪堪走到身前,突然將那屍體轉過來向外一推,當頭那工人被撲了一身鮮血,看見懷裏抱着面如死灰的朱老四,哎呀一聲驚叫,癱軟在地。

侯小年卻如鬼魅般繞過屍體,手中匕首掠過,那三個工人喉頭鮮血噴出,栽倒在地,侯小年一擊得手後,雙手扶膝大口着氣,口受傷處又有鮮血滲出,半晌,才緩緩回頭,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工人,笑道:“就剩你一個了,想死想活?”那工人看着滿地鮮血和死屍,軟手軟腳的趴在地上搗頭如蒜,嚎啕大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我想活,我什麼都沒看到啊,嗚…”侯小年一笑,道:“那你把那四個死倒扔到大鼎中去,若是乾的好,大爺留你一條命,就當在身邊留條狗好了!”那工人忙慌手慌腳的爬了起來,陸陸續續將那四具屍體扛起一一扔進那大鼎中,侯小年慢慢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傾倒入鼎中,不到片刻,大鼎中四具屍體消融化成一鼎沸騰的血水,地下室內滿是鮮血的腥味。

而那長生鼎彷彿不耐這骯髒血污之物,鼎身微微晃動,散發出輕微嗚聲的鐘鳴。侯小年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輕輕向上一拋,便向後退去,口中輕誦咒語:“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

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逆數也,起!”那符籙如同飛碟般翩翩起舞,慢慢飛入大鼎中消散不見,不多時,鼎中血水凝成四條血水巨蟒,躍出大鼎落在地面九層基座上,環繞大鼎飛速遊走,身上血水隨着遊走緩緩滲入基座地磚中。

而地磚上所畫的詭異紋路也綻放出淡淡的紅光芒,基座下八卦陣圖居然也緩緩轉動,不斷組成各式陣型。

而基座上大鼎隨着鼎腹內血污飛出,漸漸趨於平靜。那倖存的工人看着眼前這詭異景象,站在一旁呆若木雞,侯小年衝他打了幾下響指居然都沒有反應,氣的侯小年一腳踹過去,將那工人提了個跟頭。

那人才緩過氣來,忙跑過來,低聲下氣的問道:“大爺,您還有啥吩咐?”侯小年指向遠處牆角的一口箱子,説道:“裏面有套盔甲,你去穿上,我要你給我做護法!”那工人見這殺人魔王沒有殺自己的意思,雖然想那箱子走去就遠離地下室出口,想要逃走就是再無可能了,腳下遲疑間,見那殺人魔王衝自己一瞪眼,忙一溜煙的跑過去,打開箱子去套那身盔甲。

侯小年也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指手畫腳的告訴那工人如何穿上那套盔甲,得那工人一身大汗後終於將身上盔甲穿好,剛要喜滋滋的轉過身來問問是否穿的威風。

突然覺得勁後一涼,一柄匕首尖從那工人的喉頭出。侯小年鬆開從後入截斷工人頸骨和動脈的匕首,拿過那工人手中的帽盔戴在那工人頭上,然後又從自己懷中取出張三尸鎮魂咒粘在那工人後背盔甲上,眼見黃紙突然自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