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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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台北的人都如此有閒情逸致,在車隊裏上山看花?他搖搖頭,緊鎖着眉頭,強迫自己忍耐。他已經忍了半年,又忍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了,不是嗎?
但是當車子好不容易往前行不到五十公尺又停下來時,看着前方無盡頭的車龍隊,沉飛不想待在車裏乾着急了。
岸了車錢,他下車,提着行李開始步行。幸好他穿著一身簡裝,棉衫、休閒長褲及便鞋。
餅去幾個月簡直如地獄般難受,走這一段山路,若能見到羽蕊,算不了什麼。
他一直告訴自己忘了她、忘了一切。但他在醫院裏時,他生氣她沒去看他,不理會、不在乎他的死活,或他是否因那一槍而一臂傷殘;他更生氣他夜期盼她。出院以後,他還是天天生氣,氣她、氣自己。每天他都像個不定時炸彈。他期望她至少打個電話,他把自己忙累得要死,以阻止自己打電話給她。
他和更多女人外出,以為可藉此不再想她。他成了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可是他腦子裏和心裏全被羽蕊盤據了。該死,她本鑽進了他的靈魂。他沒法睡覺,一閉上眼睛,他就看到她悽楚幽怨的眼睛,聽到她痛苦絕望的低語:我不該愛上你…
他放棄掙扎,去了南區那幢房子。開門的是個他不認識的紅髮女人。他受傷住院時就找不到芙蓮。院方告訴他,她辭職了。
沉威想起芙蓮的室友兼同事巴伯。沉飛找到他,卻問不出個所以然。那個大個子一徑地答非所問,令他很難相信巴伯真的是個外科醫生。
最後沉飛開車去了聖地亞哥,開門的茜蒂瞪他的眼神彷佛和他有深仇大恨,凱斯對他還和氣些。
“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一個恨透了男人的女人嫁給你?”凱斯想知道。
走在沙灘上,沉飛腦海中充滿了他和羽蕊在此最漫長、也是最短的一天一夜相處的回憶。凱斯的問題令他不由得苦笑。
“什麼方法都可以試,就是不要脅迫她。”他建議。
“你為什麼要娶個恨透男人的女人?”他也想知道。
“她愛我,死也不承認。”凱斯十分苦惱。
“茜蒂?”茜蒂站在屋子門廊上遠遠緊迫地盯着他們。
“你有沒有對她説過你愛她?”沉飛問凱斯。
“你瘋啦?她會馬上收拾東西離開我。”
“你就天涯海角的去找她。這就是我正要做的事。我必須知道羽蕊在哪裏,她是不是和她兩個妹妹搬去住在一起了?”
“芙音和芙蓮?”凱斯搖搖頭。
“芙音去了西班牙,芙蓮,沒人知道她在哪裏。羽蕊和我們沒那麼,我們真的沒有她的消息。”沉飛沮喪、挫折的回到洛杉磯。他走進辦公室時,卻看見了一個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會來找他的人,而且告訴了他羽蕊的去向。
懷着不安的心情,沉飛走到一條小徑盡頭,停在一扇白木柵門前。他敲了門後,屏息等待。
他思夜夢,千里迢迢來尋的悉倩影走過花菜繁茂的庭院時,沉飛的心跳得快蹦出喉嚨。
羽蕊的樣子變了。她穿著白短袖寬鬆麻料上衣、淡綠碎花長裙,長髮在風中隨她優柔的步子輕輕搖曳。她看上去非常年輕、非常女化,美極了。
她的視線與他的銜接時,停住了腳步。除了驚訝、錯愕,他看不出她是否樂意見到他。
“羽蕊,”清清喉嚨,沉飛説:“還記得我嗎?”她臉上閃過蓄似的笑容。
“這是外式的寒暄嗎?”他從未到如此笨拙。
“你好不好?”
“我看起來好不好呢?”
“你看起來不大一樣。”
“嗯,到台灣後,我動了變手術。”他微愕,緊張突然鬆懈,笑了起來。
“手術相當成功。”他説。
“我自己滿意,偶爾還不大習慣就是了。”羽蕊走到柵門後。
“你要進來,還是隻是路過,口渴了想討杯水喝?”
“可不可以進去,然後也討杯水喝?”
“我媽不在,屋裏只有我一個人。我現在不佩槍了。”
“我沒帶武器,你可以搜我的身。”她拉開門栓。
“你不是來綁架我的吧?”
“我恢復些體力後,嗯,值得考慮。”他和她終於面對面了。他緊緊凝視着她。
“我必須碰你一下,羽蕊。”他抬手輕觸她肩上的秀髮,手移下來摸撫她的肩膀,覺到她的輕顫。
“像作夢一樣。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你了。”他低語。
“到屋裏坐吧。”她輕輕説“你看起來很累。”他隨她走進-間佈置得充滿古典氣息的客廳。但牆上的中國山水畫、紅木傢俱、典雅裝飾品,都不若她的存在來得真實。
“你隨便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等一下。”他攫住她,丟下行李,把她拉到身前“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説,羽蕊。”
“不急…”
“不,我等了好久了。我找得你好苦,羽蕊。你為什麼無聲無息的走得這麼遠?”她牽牽苦澀的嘴角。
“我不以為你想聽到我的消息,或再見到我。”
“你錯了。看着我,羽蕊。”當她看見他簇燃在眼裏的火焰,她戒慎的表情慢慢變柔。
“我找了你幾個月,也想了幾個月,想見到你時該説什麼。”他苦笑。
“但就像第一次見到你一樣,-和你在一起,我腦子就空了,除了你,什麼也沒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