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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終南青山淡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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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的聲響,原來是腳邊蜂箱裏的胡蜂聞到了玉蜂的氣息,正急不可奈地想出來呢。張無忌陡然間有了主意,便運氣將聲音凝成一股線,向活死人墓方向送去:“在下前來拜山,別無他意。請速將玉蜂撤去,否則,在下可要放西域胡蜂了。”忽聽得林中傳來幾聲瑤琴聲,琴聲甚是緊張,卻見玉蜂突然掉頭,眨眼間飛得無影無蹤。想必主人知曉胡蜂的厲害,急急招回了玉蜂。

張無忌不由得鬆了口氣。忽聞林中琴聲再起,須臾簫聲與琴聲合鳴齊奏,張無忌再不懂樂理,此時已聽出琴簫隱隱含有斥責之意。心中無可奈何,只待見了楊冰之後再作解釋。

但見月之下,四名白衣少女從林中緩緩而出。每人手中各抱一具瑤琴,待到離張無忌二丈之距方才停下,依舊奏琴不止。樂音婉轉縹緲,若有若無。這四具瑤琴比尋常七絃琴短了一半,也窄了一半,但還是七絃具備。

抱在四位清麗絕塵的白衣少女懷中,顯得極是小巧可愛。

緊接着林中又走出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執一支黑管長簫,簫身卻比尋常的簫長了一半。四名黑衣少女與四名白衣少女叉而立,四黑四白,相映成趣,甚是醒目。

此時樂音柔和幽雅。在悠揚的樂音之中,從林中緩步踱出一位身披淡黃衫的女子。在她身後二步,跟着一位身穿綠衫的少女,雙手托住一柄長劍。想必這黃衫女子便是楊冰,綠衫少女託的便是她的兵刃了。

張無忌見黃衫女子年約二十七八,風姿綽約,容美絕俗。只是在月之下,臉太過蒼白,竟無半點血,端的清麗絕塵。張無忌頓自慚形穢。來人正是活死人墓的主人,對張無忌有數次援手之德的楊冰。

卻説楊冰聽到警報,初時並不以為意,只讓放蜂便是。誰知張無忌竟用傳音入密之功威脅説,要放西域胡蜂,才讓楊冰大吃一驚,還以為來了什麼大對頭。此時月光下,看清了站在眼前的竟是張無忌,楊冰沒好聲氣地訓道:“張無忌,你也不小了,行事卻恁地總是這般顛三倒四?”張無忌囁嚅道:“姊姊,這…這個…”一個白衣少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將起來,忙用手捂住嘴巴。張無忌更是大窘。

楊冰見狀微微一笑道:“張大教主,你不去掌管明教,卻跑來這裏作什麼?”張無忌一時如何分辯得清,只得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楊冰陡然見他腳旁的胡蜂箱,當即沉下臉,面如霜地道:“張無忌,你帶胡蜂來此,卻是為何?”八名少女聽楊冰如此一問,便都沉下了臉,她們均知胡蜂是玉蜂的剋星,心道張無忌如此,只怕沒有安好心。

張無忌立時慌了,忙前言不搭後語地將前因後果講了個清楚,末了道:“姊姊若是不信,咱們此刻便至全真教去對質。”楊冰初時微顰着眉聽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解釋,此時方知錯怪了他,便微微一笑,嬌聲道:“多謝張大教主援手,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張無忌忙道:“姊姊休要客氣。”旁邊一個小婢忍不住笑了起來。張無忌不知自己又怎麼了,疑惑地望着那黑衣小婢。楊冰俏臉一寒道:“無禮!看我不收拾你。”那小婢伸了伸舌頭,望着張無忌做了個鬼臉。楊冰道:“張教主遠來辛苦,請到墓中一坐。”張無忌道:“姊姊,我已不做教主了。”楊冰給他左一聲“姊姊”又一聲“姊姊”地叫得羞紅了雙頰,聽他説不做明教之主,也只是“恩”了一聲,當即回身向前走去。張無忌忙跟了上去,卻讓九個小婢嘻嘻哈哈神情詭秘地得莫明其妙。

穿過樹林,來到墓前,不知楊冰動了什麼機關,只見一塊巨石緩緩滑動,不一會出一個口,楊冰道:“張大教主,請!”言語甫畢,九個小婢早已嘻嘻哈哈從二人身旁溜進中,楊冰頓時玉顏暈紅,卻又無計可施。當下張無忌舉步入。楊冰關閉石門後,二人同向中走去。

但見中火把通明,空氣清新,並不覺得與外有何不同。楊冰道:“平時都不點火把的,想是你是貴賓,小婢們怕你看不清,是以點上燈火。”張無忌聞言向楊冰看去,在通紅火光映照之下,她雙頰微紅,更顯得雍容華貴,俏麗絕倫。楊冰大羞,低了頭在前引路。張無忌見她纖微動,帶起黃衫,飄飄乎如御風而行,端的如仙子凌波,神妙無方。

內深處,不時傳來少女們的嬌笑聲。中隱隱飄有股暖洋洋的香澤氣息,張無忌但覺心神一蕩,忙攝住心神,暗道:“張無忌呀,張無忌,可別辜負了趙的一片心意。”不知轉了多少道彎,楊冰纖手指向一扇石門道:“到了。”進得石室之中,當中一石桌,卻無凳子,牆邊一張石牀,上有一白練橫空,此外別無他物。

張無忌好奇道:“姊姊,平時你們當真不點燈?”楊冰嬌笑道:“我生下來就住在這裏,早已習慣,點不點燈都一個樣子。”張無忌道:“真不知熄了燈之後會有甚麼覺。”楊冰臉上掠過一絲紅,突然揚聲道:“小翠,你別偷偷摸摸的,聽見沒有,貴賓張大教主吩咐了,將燈滅了。”一陣“咯咯咯”的嬌笑聲自門外響起,張無忌見一黑衣少女躍起,皓臂輕揮,一路將燈滅了。

屋內頓時一片濃重的黑,竟是目不見物,張無忌突覺心神有些異樣,無話找話道:“真令人難以想象,你們竟能如此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楊冰道:“住慣了,自然能看得見的。不信你也試試。”張無忌聞言,心不“突突突”跳將起來。楊冰似也覺察方才的失言,便默默不再言語。

一絲光線、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良久,楊冰方開口道:“張大教主張無忌,你怎地不做教主了?”張無忌道:“我做教主也是迫於無奈,以我一介小生,如何能號令明教中眾多英雄好漢,自該早讓賢。”楊冰嬌笑道:“我看你在少林寺的少室山上還是頗像個教主模樣的嘛。”張無忌讓位,實是被朱元璋和徐達、常遇得心灰意懶,雖説他自己並不在乎教主這一職位,但每當念及親如兄弟的徐達、常遇都對他如此,心情難免抑鬱。

客按:詳見金庸《倚天屠龍記》]念及此,不由得長嘆。

楊冰見狀,知他有難言之隱,不便再問,岔開話題道:“張無忌,時時與你在一塊的那個小姑娘是誰呢?我聽説她是蒙古人,是否當真?”此話又觸到了張無忌心事,他道:“她確實是蒙古人,叫特穆爾,我得罪了她,不知她跑到何處去了,我也正在找她。”楊冰沒想到兩次問話觸到他的傷心處,正待道歉一番,卻聽到幾聲金屬相撞的聲音,楊冰道:“有人來擾,我去一下,你呆在這兒別動。”張無忌一聽有人找上門來,便道:“姊姊,我們一塊去吧。”楊冰微一沉道:“也好,請隨我來。”言罷素手拉住張無忌之手,在黑暗中練地左彎右拐。

正行之間,有腳步聲奔來。楊冰道:“小翠,何以如此驚慌失措?”小翠道:“小姐,是西域武士,有三個,很厲害,四位白姐敵他們不住,給他們抓去了。”楊冰急道:“可有人受傷?”小翠道:“看樣子只是給點了道,並未受傷。”楊冰“哦”了一聲,放下了心。拉着張無忌向前急行。

張無忌道:“莫非他們不怕玉蜂?”楊冰邊行邊道:“跟西域武士比武,不放玉蜂。”她見張無忌疑惑不解,便道:“神鵰大俠楊過和小龍女的名字你聽到過沒有?”張無忌道:“我聽義父講過。”楊冰道:“你義父是否是金獅王謝遜?”張無忌應了一聲“是”楊冰接着道:“神鵰大俠楊過和小龍女是我祖父祖母,他們在世時曾大敗過金輪法王。金輪法王不服,但一直未能贏了祖父他們。金輪法王死後,他的弟子不時從西域找到此間來比武,雙方早就有約在先,只比武功,不用玉蜂。”張無忌“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楊冰突然停住,黑暗之中,張無忌險些撞到她身上。

只聽得“叭”一聲輕響,一條光線入活死人墓中。原來楊冰打開了一個暗孔。自暗孔看去,但見外面朝陽初升,林中空曠處,站着三個身材高大的胡人,四名白衣少女躺在一旁,不知情形如何。

三個胡人均穿深紅羅衫,一個使彎刀,一個使長劍,另一個身材壯,上身,但見筋虯結,顯是外家高手。三人耐心地等着。

張無忌道:“姊姊,能否讓我出去教訓他們一番?”楊冰笑道:“等我不濟之後,你再出來不遲。小翠,你在此陪着張公子。”張無忌急道:“哎,哎,哎,姊姊”楊冰卻一轉身,沒入黑暗中。張無忌怕路,只得待在暗孔前,心急火燎地看着外面的情形。

卻聽小翠道:“張公子,你知不知道,活死人墓是不準男人進入的?”張無忌奇道:“這個,我卻不知。”小翠笑道:“今小姐開恩讓你進來,算是你福氣好。但如果這時你從墓中出去的話,那三個胡人見了,定然會嘲笑小姐的。他們知道活死人墓的規矩。”張無忌大急道:“那,那怎麼辦才好呢?”小翠道:“你真想幫忙?”張無忌道:“好姊姊,你別拿我開心,有何辦法,快快告知於我。”外面楊冰已經在三名黑衣少女的跟隨下走出墓門,綠衫少女雙手捧劍,跟在最後。

小翠道:“你願不願扮成尼姑?”張無忌奇道:“裝扮尼姑?這又為何哦,願意,那你快去拿衣服來吧。”小翠“咯咯”嬌笑地轉身離去。張無忌出屠龍刀,三下五下剃成了光頭。此時外面似已商議妥當,先由使劍的同楊冰比試劍法。

楊冰回頭示意,綠衫少女捧上長劍,又自退下,楊冰和那胡人走至場中,那胡人説了句什麼,楊冰微微搖頭。胡人便不再客氣,但聽“嗡”的一聲,長劍出鞘,手腕抖處,盪開七朵劍花,劍勢辛辣異常,顯是劍術高手。

楊冰緩緩出長劍,眾人但覺清光一閃,只見楊冰手持三尺青鋒,風姿綽綽地靜立青草地上,猶如弱柳風,端的美極柔極。

張無忌見那胡人雙額深陷,雙目光,知是內功修為甚是湛,不由為楊冰暗自捏了一把汗。

一聲狂吼,胡人劍勢陡展,但見一道道劍光猶如狂風暴雨般撲向楊冰,氣勢兇橫霸道至極。

黃杉閃動,青鋒倏隱倏現,聽得“噹噹噹”一陣劍刃相撞之聲響過,二人各自躍開二尺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