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第十三章失控的感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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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輕聲笑了:"那我們保持不遠不近吧。"她反身用手將兩人身體撐開一點距離，"這樣夠不夠？"月光下她的笑容帶點調皮，又帶點平時沒有的天真。

蘇哲收緊手臂將她摟到前:"不許，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距離不夠，而是你無時不在努力想隔我遠一點。"他緊緊抱住她，沒有一點間隙，俯下頭吻她，那樣輾轉纏綿，掃過她口腔每個角落，掠奪她所有的意識。

第二天，伊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蘇哲在卧室換衣服。突然她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家裏打來的，不覺有點吃驚，連忙接聽。

"小，是我。"原來是伊的繼母，她姓胡，是醫院的護士長。以前伊在年少倔強時期曾刻意管她叫胡阿姨。後來長大了一點，自己覺得這個叫法來得傷人又不利己。不管怎麼，這個繼母都不曾刻薄自己，於是改口叫阿姨，算是略為親近了一點，也到了她親近的極限。

"阿姨您好，有什麼事嗎？"伊納悶，繼母從來沒主動跟她打過電話，更別她昨天已經剛打電話回去了。

"我昨晚和今天早上打電話到你宿舍，你都不在，宿舍一個女孩子你沒回去睡，只好打你手機。"伊不理這個話茬:"您有什麼事找我嗎？"

"昨天你問起你父親關於那個房子的事，我覺得我有點想法必須跟你清楚，不然真的很難受。"

"好的，您。"伊預計她打算講的不是什麼好話，不過也只能聽着了。她走到飄窗台邊坐下，想總比在宿舍眾人旁聽下接這個電話要好一些。

"我也不知道怎麼才好，小，你爺爺安排賣房這件事很傷我的心，小菲跟你一樣，也是邵家的孩子，爺爺多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的，到現在哪怕象徵地留一點給她的意思都沒有。"邵伊菲是伊的異母妹妹，得動情，繼母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她昨天還在問我，為什麼爺爺只喜歡姐姐不喜歡她。"爺爺確實因為嫌惡兒子的第二次婚姻，本拒絕見新兒媳，連帶着對他們的另一個孫女沒多少情。不過伊不認為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子會在意不生活在一起、只見過幾面的老人是否喜歡自己，她保持沉默。

"我知道這麼處理房子不是你的意見，小，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可是你應該知道，現在小菲也一天天長大了，我和你爸爸都只是工薪族，單位效益也都不上很好，要照顧你們姐妹兩個的教育費用確實是勉力為之。聽你爸爸，你還有出國留學的打算，這是好事，可是我不能不一句，恐怕那個費用就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了。"

"我早跟我爸爸過，大學畢業以後我會獨立，至於是在哪裏獨立，就不用你們多擔心了。阿姨，還有什麼事嗎？"

"話是這麼，但眼下房子也暫時沒法出手，你爸爸肯定不可能對你留學的費用不管不問，我已經沒辦法讓他明白，小菲也是她女兒，爺爺的財產她也應該有份。你一向明理，所以我希望你能跟你爸爸講清楚，不會再跟他提額外的要求，我們確實負擔不起。"

"阿姨，容我提醒您，爺爺眼下都健在，房子是他們的財產不是遺產，他們有權利按他們自己的願望處理，談不上誰有份誰沒份。"

"可是這樣對小菲公平嗎？"

"公平？阿姨，我早放棄了對公平的追求。您覺得我的父親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基本不見蹤影，對我來公平嗎？您覺得我可能得到這區區幾萬塊賣房子的錢，就比小菲幸運嗎？"伊笑了，"我原諒我父親，至少他負擔了除我以外的另一個完整的家庭責任，至少小菲享受到了一個完整的父親。可是再別找我要公平，我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