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五章別形成執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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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別形成執念伊再看到趙啓智，決定試一下自己還算不算個正常女生了。當趙啓智起美院正在搞奧斯卡電影回顧，他有同學在那，能到票，想請她同去看時，她一口答應下來，趙啓智簡直喜出望外。

美院離師大不算遠。兩人約好到晚上七點在南門碰頭，然後趙啓智騎着輛舊自行車，邵伊輕盈跳上後座，兩人冒着寒風向美院趕去。

電影展在美院小禮堂舉行，裏面多的是打扮怪異的男生女生，像趙啓智和邵伊這樣穿得中規中矩，一看而知是別的學校跑來湊熱鬧的。趙啓智是一個跨校文學組織的活躍份子，人不少，不斷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直到電影開場。

當天晚上放的電影是《與狼共舞》，這部長達三小時史詩片很合愛熱血沸騰的學生胃口。也不知他們哪搞來的原聲配字幕拷貝，伊英文不差，但也只是詞彙量大、閲讀可以，她想看這種電影倒是個學習聽力和口語的好方法。

電影散場後，趙啓智還是騎車帶伊回學校。已經過了十一點，街上空空蕩蕩，時不時一輛汽車一掠而過，行人很少，寒意也更重了。

"喜歡這片子嗎？"風把趙啓智的聲音颳得有點零落。

"喜歡呀，故事好看，畫面也很壯麗。"

"我欣賞鄧巴離羣索居的生活方式，我覺得他很大程度是被印第安人質樸純真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引了。這部片子既有寫實主義風格，又有漫主義彩，真是難得。"一上升到這樣形而上的程度來討論，伊就有無力，她習慣於把電影和人生分開看，從來沒找到從電影或者的微言大義裏體會人生真諦的覺。

她只能用"嗯"、"對"這樣的單音節詞回答趙啓智的觀後，可是這並不妨礙趙啓智的開心。他平時見慣了文采斐然、遣詞造句務求華麗、看法不走偏鋒不的各類才子才女，而且他自省的時候，覺得以上病自己也齊全的，現在看一個女孩子如此冷靜不敷衍地聽自己高談闊論，反而更覺可貴。

趙啓智一直將伊送到宿舍樓下，伊對他笑着揮手跑進去，她已經接近於凍僵了，只想，用這種方式確定自己正常與否，好像真不上是個好主意。

週六伊照常去給樂清、樂平做家教，這次兩兄妹情緒相對平靜，孫詠芝重新當回了體貼媽媽，中間休息還端了三碗甜湯進來。課上完了以後，孫詠芝和她結算了報酬，約定下學期照樣上課。這是寒假前的最後一節課了，她已經買好了火車票準備明天回家。

她正要告辭，樂清巴巴地:"邵老師，我們去打電動吧，我媽要帶樂平逛商場買衣服，我沒興趣。"伊有點尷尬，畢竟當着家長被學生約着打遊戲似乎不大好。好在孫詠芝並不介意:"伊，今天鐘點工請假，我是打算帶他們出去的。如果沒什麼事，就陪樂清玩玩，晚上正好一塊吃飯。"

"晚上我還有事不能一塊吃飯，"伊和趙啓智已經約好去美院看最後一場電影，"現在去玩一下是可以的。"樂清大喜，他早就想和伊再較量一下了。大家一齊出門上了孫詠芝的polo，還是去了那家商場。孫詠芝帶了樂平血拼，伊帶樂清繼續上樓。

換遊戲幣時，樂清搶着掏錢，伊攔他:"我今天剛領了工資呢，我請你。"

"我媽剛給錢我了，還讓我別用你的錢，你勤工儉學很辛苦。"樂清認真地，"她不也一樣，男生哪能讓女生出錢。"伊被逗樂了，眼前十五歲的樂清已經比她高出了半個頭，嚴肅的樣子儼然頗有男子氣概，可一轉眼對着遊戲機，就沒了矜持，一臉的孩子氣全了出來。

"好啊，只玩一個半小時，我還和人約好了晚上有事。"

"是男朋友嗎？"

"同學。"

"男同學嗎？"伊好不吃驚:"我還以為這問題只有樂平問得出來呢。是，男同學。玩吧，開始計時了。"

"他在追求你嗎？"伊警告地瞟他一眼，她從來沒打算和學生討論這類問題。她的眼神很有服力，樂清投降:"好好，不就不。"兩人專心開始玩遊戲，只偶爾談和遊戲有關的隻言片語。伊一邊玩一邊注意着時間，玩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突然兩人同時肩上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樂平興奮得兩眼放光，在喧鬧的環境下扯着嗓子叫:"你們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木村拓哉。"樂清漫不經心把注意力轉回遊戲。

"什麼呀。"樂平到他們兩人中間，"小叔叔帶着個美女在樓下買衣服。"樂清好笑:"我以為什麼呢？還特地跑上來跟我們這呀。"

"我逛累了，跟媽媽了上來找你，就在這裏等她上來，我們喝汽水去吧。"

"別鬧，等這一盤結束。"樂平探着頭左顧右盼:"你沒邵老師厲害，哎呀，笨，快閃，哈，中招了吧。"伊和樂清習慣了游泳廳裏的高分貝電子音樂，對樂平的嘮叨卻都有點招架不住。她看看腕錶，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玩了，我請你們兩個喝汽水，喝完我也該走了。"出了遊戲廳旁邊就是美食城、甜品站，伊回頭問他們喝什麼，樂清已經拿下巴指下空位置:"你們坐着，我去買。"那姿勢頗有幾分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