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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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在沙發上好夢正酣,卻被韓競風的一隻腳丫子給踢醒,睜開眼睛,讓我憤怒的是他的腳竟然還擱在我肩膀上。
“你昨天沒有洗腳的!”我想到一個事實,拍着肩膀大叫起來。
“護士已經掛上葯了你還好意思睡?”他冷哼一聲,收回腳丫子。
“護士來過?”我猛地站起來,對哦,韓競風手臂上扎着針管,難怪他理直氣壯地用腳踢醒我,因為他一手着針,一手提着葯瓶子。
“我竟然沒醒?”我摸摸腦袋,他今天氣好了許多,最好快點出院,我可不想當陪護,都説病人的情緒不穩定,再者,我怕跟他待一塊兒,他會把照片的事怪罪在我身上。
“照片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踱回牀邊,將瓶子掛好,自己也躺回牀上。
“照,照片?”我支吾道,哎,我心虛什麼啊,不關我的事哎。
“你老實説,”他表情一下變得冷冽“因為裏面涉及到你,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摻合進去。”
“上次你不信我,現在你還不信我,你以為我那麼高智商,什麼都可以安排得剛剛好啊!”我拔高嗓門,憤憤地看着他,不看也知道,我現在臉肯定紅得跟番茄一樣。
“如果不信你,我大可不必問。”韓競風看看窗外“這段時間我在劇組,沒時間看報紙和電視,所以你究竟做過些什麼我本不知道,有可能你也是莫名其妙,有可能你就是幕後主使,這個世界,誰能太信任誰?”他淡淡地説到,表情高深莫測。
“我是不是該謝你的詢問?表示你還有那麼一滴滴相信我?”我嘲諷地伸出小指,衝他比劃一下指尖。
韓競風不語,算是默認。
“你希望我是罪魁禍首吧?這樣也就不用大費周章去找真兇啦。”我賭氣説到,説完心裏涼了一涼,真兇,不是凌舸麼?
“不要胡攪蠻纏,”韓競風瞥我一眼“説得對,你確實還沒有那個智商將事情佈置得這麼周密,昨天之前,你也不知道任何有關這件事的情況,對吧?”他突然抬頭看着我,眼神凌厲。
我口水,下意識地點頭,之前翠翠婆説的八卦應該不算吧,凌舸説完之後季浣依就打來了電話,算算,我們知道的時間差不多。
“去樓下買早點,醫院的營養早餐太難吃了。”他又恢復到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算了,我扭過頭,很不客氣地從他外套口袋裏掏出錢包。
“你幹嗎?誰讓你隨便翻我口袋?”韓競風氣惱地叫到,可惜我的動作太快,等他從牀下蹦下來,我已經將錢包裏的幾十塊零錢裝進口袋,打開了房門。
“你可以不給特護費,你拿腳丫子踢醒我我也忍,但是你吃霸王餐,我絕不原諒。”我跑出病房,回頭衝他叫。
“給你那麼多錢了,你還要搜刮,血鬼!”韓競風很沒風度。
“一點小病就唧唧歪歪,指使別人做牛做牛,寄生蟲!”我嘻嘻笑着衝他做個鬼臉,這話倒是對得工整,買早點的時候,我還忍不住哼起了小調,韓競風那意思,是信了我咯,我拍拍口,有驚無險,阿彌陀佛!
當天下午韓競風就出了院,辦理完出院手續,竟然在醫院側門口碰到了季浣依,為了躲避狗仔隊,我們選擇走旁門左道出去,韓競風的小車也被林姐之前就開回了小區。
“韓導,”季浣依微笑着近前來“不會批評我偷懶吧,我可是盡職盡責完成拍攝以後才來的。”
“怎麼會,”韓競風笑笑“沒人跟上來吧。”
“當然,我很小心的,”季浣依遞上來一副大墨鏡“有備無患。”韓競風接過戴上,一張臉遮了小半邊,看起來有些可笑。
一行三人從側門走出去,繞了個大圈回到醫院的停車場,最後安全抵達濱江小區,小區門口擠滿了記者,看來他們還蠻敬業的,而且還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若我猜得沒錯,劇組裏也埋伏了狗仔隊,在季浣依的言語中,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可是條大新聞啊,打人者遭報應,氣急敗壞進醫院,哈哈,這素材,夠小記者們添油加醋,肆意發揮了!
季浣依雖然年輕,閲歷卻不淺,早早做了預防措施,深車窗,大墨鏡,假髮,鬼還認得出,而且今天她開出來的是林姐表弟的那輛小qq車,為了謹防別人認出韓競風,還讓他跟我一起窩在後排的兩人座上,別人只當是濱江小區裏的普通住户,加上保安的盡責,我們一路暢通回了家。
“季小姐進來坐坐吧,”我友好地邀請,送我們到門口的季浣依正打算下樓去,聽到我的招呼聲,不停下腳步轉回身。
韓競風也回頭衝她笑了笑,今天她幫了大忙,請人家進屋做客本就應該。
“那怎麼好意思,打攪了,”季浣依嘴上客氣,腳步倒是沒停,在我拿出鑰匙開門後,很禮貌地走進來,換上了鞋子。
“我和季小姐聊聊,你去幫我準備洗澡水。”韓競風下外套,有些不滿意自己袖口上淺淺的污痕。
“好,”我笑着放下包,眼睛不經意間看到沙發上的凌亂“啊,韓先生,前幾天忘了收拾,都是些過期的舊報紙,我先整理一下。”
“不用了,我來吧,”季浣依將外套掛好,接過我抓在手中的報紙團“韓導要洗澡,你先去準備吧。”
“哦好,”我地笑笑,韓競風多講衞生啊,要是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我把紙團垃圾滿屋亂丟,非找機會教訓我不可!
韓競風的卧室我進去過幾次,他的衣服總是很整齊地掛在衣櫃裏,不像我,僅有幾件過得去的舊衣裳,還被我皺巴巴在五斗櫃裏,打算穿的時候,再東扯西拉地平褶皺。
白襯衣,黑休閒長褲,還有,嘿嘿,貼身的子彈頭男式內褲,韓競風穿貼身衣物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我腦子裏晃動着粉的畫面,他肯定是肌男,肌硬得像石頭,嘻嘻。
“董琳琅,”一聲壓抑的怒吼在客廳響起,洗澡也這麼急躁,我收回遐思,小跑步出去。
“馬上就好,”我抱着疊得整齊的衣物,打算進浴室。
“站住,”韓競風站在茶几前,眼裏帶着殺機,真的,我沒看錯,真的是殺機。
我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看着客廳裏面凝重的兩人,為什麼季浣依手裏的報紙團還沒有丟掉?為什麼韓競風眼裏噴火?恨不得將我拆吃入腹的樣子?
我空出一隻手,指了指右邊的浴室門,韓競風很久沒發飈了,或者説,他現在的表情,我從來沒見過。
“這是什麼時候的報紙?”他奪過季浣依手中的紙團,狠狠丟在我臉上,還好距離遠,紙球砸到我的肩膀掉在地上,在我腳邊上滾動幾下停住了。
“前天?也可能是大前天吧。”我哪記得那麼清楚,心裏有把無名火,剛剛進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幹嗎拿球砸我,還當着季小姐的面,我多沒面子!
“你跟我説你沒看到消息。”韓競風表情猙獰,一步一步走近我。
“我是沒有看到。”我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又不是見了貓的耗子,也不是理屈詞窮,兇狠又怎樣,我不怕,雖然心裏一個勁兒在為自己打氣,但是隨着他身體的近,我的脊背還是不由自主地貼上了浴室的門。
“凌舸這名字,很悉吧?”他諷刺地笑笑。
“報紙上面寫了他的名字?”我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