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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片場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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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拾掇了半天,終於把自己整得有兩分姿了,透過木板的縫隙,發現凌舸已經出門,免不了又要從相通的天台過去,推開窗子跳進他屋裏,儲蓄罐沉沉的,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動過,應該有些銀兩了,很不客氣摳開豬股上的橡皮子,儘管是一元的硬幣,但是,有勝於無,摳了大約三十來塊,才蓋上蓋子將瓷豬儲蓄罐放回原處。

坐地鐵來回,順路買幾個包子,該夠了,我將硬幣放進上衣口袋,又爬上窗户跳到天台,再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門出去。

“董小姐,又去拍片子呀,”一個小腳老太太在樓下的窄巷裏衝我打招呼,據説她在某一天某一份垃圾報紙的某個角落,發現了我某一時刻的某一畫面,極難得,雖然報上再未見到,但她就認定我是小明星了,至少也是個三的,不過她不太理解,我為什麼還住在棚户區“什麼時候搬家哦,這裏的環境可不適合您居住呢,你們有錢人啊就是小氣,都捨不得財的哎,不過話説回來,我們這裏是好地方耶,從前出過一個三級片明星哦,紅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老太太在我身後絮絮叨叨。

“呵呵,”我陪着笑臉,誰叫她是我房東老太太的姑表姨媽的叔伯堂妹的外甥女,要不是給房東面子,早一腳踹飛她“老太太,您不是要買豆腐腦啊,喏,那個地方有哎,”我順手指指遠處。

“啊?哪裏,賣豆腐腦的死人,幾天沒來了,害我沒吃上,”一眨眼,她已經邁着小腳飛快地回到住處去拿湯碗,我拂拂劉海,趕緊閃人。

轉了兩趟地鐵,又走了半小時的路,終於在上午十點前趕到了片場,隊伍排得好長哦,我捶着痠軟的腿,幾乎癱倒。

“什麼,還要五十塊錢?”我頓時花容失,原本排在隊尾看到前頭花枝招展的美眉們就萎靡不振,如今聽到這駭人聽聞的消息,已經快趴地上了,身上就三十個硬幣,買包子坐地鐵還花了一部分,哪有錢啊!

“你不知道啊,”前面一身材高挑的女子捂着嘴“你不會來這兒沒帶錢吧,怎麼可能啊,這是韓導的新片,多少人想在裏頭晃個臉呢,別説五十,五百都樂意。”

“伍佰?伍佰肯定不樂意,他早紅了還來這兒跑什麼龍套呀。”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還指望這大片的導演能大方些,給個千兒八百的,回去也能對着凌舸囂張囂張,可是現在,出師未捷身先死呀,嗚嗚嗚!

“有沒有人能借我…”前面排隊的女的都別過頭去,貌似我從來沒有在她們身後出現過,人情冷漠,沒有人都像凌舸那樣好,我口水,暗自把眼淚咽回去,nnd,死老太太,讓我出門就觸黴頭,囉嗦什麼勁兒,什麼三級豔星,活該她吃豆腐腦噎到。

往回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轉過身子衝長長的隊伍看了一眼,剛才她們還説呢,要幾個演花姑娘的龍套,還要一個演老鴇的,都是有台詞的,雖然只是一句“哎呀,大爺,您好久沒來了!”但至少説了句話,待遇會好很多,還聽説這個導演很大方,可是我的美夢,我想賺倆小錢的美夢,因為五十塊報名費成了白夢!

“哎,那邊那個,”有個穿着工作服的小青年衝我這邊揮手。

我驚愕地站住,反手指指自己,滿懷期待地看着他。

“就是你,”他笑着點頭“好像就你沒有排隊,不打算競爭嗎?”我走到他旁邊,見他扛着一個大大的木架子“呵,”我尷尬地笑笑,貌似不能説實話,很丟人。

“東西很重嗎?”

“是啊,”他友善地笑笑“忙不過來,我是在這裏管道具的,你不忙吧,正好,幫我把這張桌子搬到棚子裏去可以嗎?”搬道具?nnd,小青年有一張親切而且帥氣的臉孔,對我這樣姿的女人,竟然出和善得近乎討好的笑容,咒罵過後,我怎能再拒絕?

我成了道具師助理,沒有報酬,作為工作一上午的回報,小青年請我吃了工作餐,想到自己和普通演員吃的一樣,心裏沒來由的滿是自豪

“我叫顧享,”他下一口青菜“你呢?”

“我叫董琳琅,”第一次沒有唾棄對我示好的男人。

“名字好奇怪?我應該叫你姐姐吧?”他嘴倒是甜得很,不過這話聽起來,只那麼順耳就是了。

“其實我年紀不大,只是看上去比較成,”我斯文地嚼了一下飯粒。

“不啊,我覺得你面相看上去,顯得年輕哎。”什麼人啊,不知道看臉嗎?

我憤憤地大口大口下米飯“老實説,你去競爭演青樓女子沒什麼優勢,”顧享怎麼跟凌舸一樣,説話都那麼欠啊?

“你不知道嗎?”我白他一眼“沒有特就是最大的特,”我揚起臉,讓他看清我不小但是不大的眼睛,不塌但是不的鼻樑。

“噗,”顧享一口飯噴在我的飯盒裏“對不起對不起,只是你剛剛一抬頭,太突然,我沒忍住。”

“就吃了你一盒飯,我勞動了大半天,什麼人啊你,至於這麼損別人嘛!”我將飯盒摜到地上,像一隻翻的雞。

後來,顧享説,就是因為看到我那樣有特的仇恨的眼神,決定向導演推薦我,演一個被毀容的苦大仇深的青樓女子,台詞比老鴇還多一句,呵,運氣來了!

我的報酬是一千塊,在拍這個場景之前,還要在一場戰爭戲中客串一下士兵,別誤會,是一列士兵隊伍經過時,他們腳下血模糊的屍體中的一具,呸呸呸,雖然跑多了龍套,看在錢的份上敬業得不得了,但是那些士兵也是羣眾演員,萬一往我臉上踩可怎麼辦?

顧享為我爭取了兩百塊驚嚇費用補助,我才答應換上一身破爛的還沾着豬血的衣裳。

這場戲並不是在影視城拍,一輛大卡車顛顛簸簸將我們拖到城郊,場景已經佈置好,到處硝煙瀰漫,不知道這煙火師用的啥玩意兒,我嗆得直咳嗽,在硝煙下躺了不到兩分鐘,臉黑成了包公,好了,妝也甭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