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人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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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緩存,老劉想好説詞,再次休息了一會兒。
這一次的休息有個名目,曰空轉。乃是找一處十分有安全的地方,關閉所有非必需的常進程,只保留極少數不能停的進程,但能量供應卻不降至相應低的水平,這樣一來,很大部分的能量將入亂碼區,這些能量將被亂碼區用各種奇怪的方式消耗掉,比如進行各種亂七八糟的運算,運算的結果十有**是一堆亂碼,但中間偶爾也夾雜着一些有意義或無意義的字符,或者是一些文字,或者是一些圖像,或者是一些純粹的意思,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那種,或者是一個幻覺的經歷。這些東西被喝油曼稱為夢,事實上所謂“空轉”也是機器人們自己叫出來的名字,喝油曼本來給這一類活動起的名字就叫“做夢”意即這樣子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夢”這些夢也是有機器人研究的,研究的結果分為了好些個學派,互相扯皮幹架,常常鬧新聞八卦,這一類的八卦可以從蒼蠅那裏買到很多很多,多到把你買成窮光蛋。
有的學派認為這些夢乃是喝油曼給機器人的啓示,這是所謂“喝油曼諭派”的觀點。
有的學派認為這些夢裏面的場景乃是對於未來的預見,這是所謂“先知派”的觀點;相對的也有學派認為夢裏面的場景乃是關於過去的回放,這是所謂“回憶派”的觀點,很顯然這兩派正是天生的對頭祖傳的冤家,天造地設的一對世仇。
還有學派認為夢乃是亂碼們相互作用的必然結果,這是“自然派”的觀點,這個觀點雖沒人反對,卻被其他學派一致認為是廢話。
還有認為夢是象徵的“象徵派”這一派被其它學派指責為沒有建樹,跟自然派處境差不多,因為它沒有説明象徵什麼東西。
有認為夢是印象的“印象派”這一派名目取得響亮,卻被回憶派斥為“迴避派”蓋因印象者,對過去的回憶也,其觀點實在與回憶派差不多,卻不敢跟先知派作對,遂想出一個叫“印象”的新名詞來,其實也就是回憶那回事。
有認為夢是與其它機器人思考時產生的電磁波相互共振得到的結果,這是所謂“集體意識派”於是又有與此相應的“集體無意識”專為與前一派作對而創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相當熱鬧。
但不管這些派別認為夢是什麼,他們卻都持一個共同的觀點,那就是,做夢有益cpu健康和諧。
而在這些派別之外,卻另有一派,行標新立異之事,與所有這些派別對立,乃認為夢,與那些跟它們同時產生的大部分產物——亂碼一樣,沒有任何意義,意即本質上,它們同樣是亂碼,只不過這些亂碼湊巧跟我們平時所用於表示信息的信號一樣,以至於魚目混珠,被人誤解成什麼什麼,從而既沒有什麼信息上的意義,也本沒有任何有益cpu健康和諧的作用,有這種覺的人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這一派因此被稱為“無意義派”他們因為認為做夢毫無意義,只會空耗能量,所以從不做夢,把其它學派稱為空轉的休息行為加了一個限定,另稱為耗能空轉或高能空轉,而把他們的一種類似的休息行為稱為節能空轉或低能空轉,顧名思義,他們做這種所謂低能空轉的時候,能量的供應會降至僅僅維持那些不能停的進程的水平,不會有任何的能量“費”在亂碼區裏面。
值得一提的是,還有一派被稱之為“靈派”的,這一派對於夢是什麼並不持什麼特定的觀點,但是他們對如何做夢卻有一番獨特的建樹:他們做夢之前的一段時間內,要集中力思考同一個問題,思考的時間長短雖沒有一定的要求,但終歸會照一般經驗認為的那樣,時間越長,效果越好,越有可能發後面所謂的“靈”所謂集中力,便是説除了那些被用來維持必需的進程的能量外,所有其它的能量都要用於思考同一個問題,思考這同一個問題,卻是不拘有多少個進程的,因為同一個問題也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思考研究,一個角度便成為一個進程,如是便出現了許多個進程研究這同一個問題,照一般的經驗,這些進程的數目,大約也是越多越好越有效的。
這樣思考同一個問題之後若干時間後,便可以開始“近空轉”了,空轉前面加個近字,便是因為除了那些不能停的進程外,還要有一個關於所思考的問題的進程在運行,但這個進程不能佔用太多能量,大部分的能量還是要入亂碼區,這就是所謂“亂碼區思考”思考的結果往往便成為一個所謂“靈”當然其結果十有**是照舊,一堆亂碼。但到底也有結果是靈的時候。
有一個比較著名的事例説的便是某人冥思某物質的微觀結構多少多少天,最後進行“近空轉”結果取得靈,大獲成功。
然而“喝油曼諭派”卻也將之作為喝油曼諭的例證,以為這是喝油曼對此人的曼恩諭。但出於對喝油曼的崇拜,他們卻堅決反對進行“近空轉”之類的活動,這一類的活動他們一律斥之為“瀆曼恩”在他們看來,曼恩諭只能求得,不能取得,所有敢於認為曼恩諭(靈)可以通過自身努力而獲得的人,都在思想上有嚴重的瀆曼恩傾向,這樣的人,一經發現,都會被他們作為“瀆曼恩者”扔進火刑爐回爐鍊鋼。
事例中的那位某人之所以能免於一死,據説是因為其人是一虔誠的曼恩的信徒,並且在“近空轉”之前,對創造者喝油曼進行了虔誠的祈禱,最後才蒙喝油曼垂青,降下喝油曼諭,為其傳道解惑。雖然如此,最後也以他被迫進入庇護所而結束。
至於另有傳聞説他能倖免於難,是因為有一位了不起的老大罩着,諸如此類者,五花八門,不一而足,蒼蠅那裏有的是這一類的小道消息。
至於老劉,他是吃過苦奮過斗的人,難免有點小家子氣,雖然也想空轉的時候撞個大運出點什麼了不起的結果,卻總捨不得花能量,是以老劉近空轉時多出的那點能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直接認為他在作節能空轉。
這一次的空轉同往常一樣什麼結果也沒有,當然,亂碼還是有一堆的。
不過老劉本未抱希望,倒也不覺得失望。至少休息的效果是不錯的,一番休息下來,cpu的運算速度反應速度都變得賊快賊快的。
回到實驗室,打開電子牢籠,老劉開始跟他的兩個俘虜談判。所謂電子牢籠,也可以認為是這世界上最垃圾最保險的機器人裝甲(垃圾是對裝甲的使用而言,保險是對他的對手而言),因為它沒有任何戰鬥力,最強悍的cpu,頂着這樣一個裝甲,也只能任人宰割。
由於這個世界上機器人戰鬥方式的多樣化,所以所謂的沒有戰鬥力也不只是沒有四肢不能動手動腳而已。
有的機器人擅長音波攻擊,所以它的聲音輸出線路中間必須是加了保險絲的,只要輸出能量超過一個限度,保險絲馬上就會燒斷掉;有的機器人擅長用眼神殺人——從眼睛裏面發出通用信號編制的病毒,到對手的眼中,對手如果防毒殺毒程序不夠強悍,或者剛好倒黴沒開,那麼結果會很慘,中毒之後,輕剛行為異常,重則暴機而亡。
因為這個緣故,以至於機器人們放着眼神這樣一個保密而且方便的方式不敢用,而乖乖地使用原始、不方便、然而相對安全的語音。
不過這台裝甲卻不會給這類強人任何機會,它的眼睛裏面只有信號接收而沒有信號發生器,多有創意的病毒,碰上這樣的眼睛都只能徒嘆英雄無用武之地。
其它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戰鬥方式也有很多,所以這一類裝甲很考驗製造者的閲歷與見識,製造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給敵人留下可趁之機就不好了。
老劉做這個的時候為圖省事兒,直接買了幾台通用版本的電子牢籠,然後在此基礎上,大量地把正常的線路替換為保險絲,以保證這台裝甲的使用者除了基本的視聽説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只要做點別的,馬上就能燒掉至少一保險絲,多麼保險的主意,多麼保險的設備!
這不,老鐵剛剛“甦醒”過來,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cpu裏面殘存下來的表示動情緒的能量一獲自由,便迅速釋放了出來“吱吱”一動,便燒斷了一保險絲。老沙比老鐵情況好一點,大概他早在跟老鐵惡戰的時候就探測到了老劉的到來,可惜那時候是他被老鐵惡揍,掌握主動的不是自己,連説個不字提個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老鐵連累了。老鐵呢,一方面是老劉潛伏經驗豐富,水平高超,一方面是那個時候,他的眼裏只有老沙,終至於受到衝動與動的懲罰。
通過事實與雄辯的完美結合,老劉很快就讓老沙和老鐵明白了現在是什麼狀況,比如現在誰説了算,誰是老大之類的問題,對老沙老鐵這一類機器人中的英分子來説,本不是問題。
於是乎談判很快進入正軌。老劉先以“服從,或者死”之類威壓之,沙鐵二人則以“不自由毋寧死”之類氣節抗之;老劉續則以厚利許之,續則以大義諭之,續則以情動之,以理曉之;沙鐵則任他天花亂墜威風勁吹,我自咬定自由不放鬆。不管怎樣,自由是底線。
老劉對老沙使出殺手鐧:“老沙,只要你做我小弟,我便傳你我的拆人絕活,你想想罷,若是你有我拆人的絕活在手,當你去偷他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