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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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來人邊跑邊喊，聲勢不凡。

“哪裏有刀？”老鐵左右看了看，奇怪地問——“這人好快！比老沙也差不了多少。”老鐵嘴裏亂説，心下卻暗自警惕，收了鐵索，退後幾步，嚴陣以待。

不久，便見前方小道上飛也似奔來一人，身姿矯健，身高偏小，樣貌平凡，然而一舉一動間，自有一種説不出的飄逸，本不像是體重以噸為計的機器人的樣子。隻身上一些長長短短的線狀物稍顯怪異，頗似化為虎身的時候勁哥身上的長。

“大哥！”那探子見此人來了，叫一聲大哥，便直直注視着來人，再不講話。大概是在用眼神。

而後，來人向着老鐵一抱拳，歉然道:“朋友，不好意思，這是個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

“此事説來話長，不説也罷。”

“沒關係，我很有空。”

“這個，事關機密，請恕我不便明言。”

“你不説倒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請説。”

“我很久沒在現實世界中跟人打架了，看你剛才跑過來的樣子，似乎有兩下子。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陪我過過招，你讓我打得痛快了，我就讓你走。”

“這個，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下次有緣再説吧。”説罷，轉身便想開溜。

“想走？沒那麼容易。看招！”老鐵一聲大喝，右拳直直搗出，拳勢正對來人後背，拳勢兇猛，對方如若不避——倒也不會有太大問題，老鐵這一拳看似剛猛，其實留有餘力，可保收發自如。

對方看似不經意地向右一轉身，右手順勢後襬，手掌正巧搭在老鐵拳背，稍稍用力，老鐵的右拳止不住地向左傾斜，老鐵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已經轉身完畢，右腿微微後撤，左手也順勢搭上了老鐵的右臂，順着老鐵的力道向前向左一擰（在‘人’的角度，則是向右向後一旋一拖），雙方如是錯身而過，只是‘人’已經靜止，而老鐵則收勢不住，加速向前衝去，上身被甩，速度加快，上下半身速度不協調，結果就是老鐵一腳沒來得及跨出，身子便已經前傾“叭”摔倒了。

“唉吆哎我的手！”老劉大聲痛呼不已。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咱們三兄弟連着摔倒了倆兒！大哥，就剩你了，你待會兒可千萬要記得有難同當哈！”老鐵兩手撐地，緩住去勢，嘴裏還不忘胡説八道。

當老鐵以手止前衝之勢時，身形便已經順勢蜷曲，待到去勢以盡，兩腿已經收於前，縮成一團。而後雙手發力，兩腿看準去勢，直直向人蹬去。正是一招拿手的招數:“兔子蹬鷹”老劉:“你想得美！老沙不在，我一個人肯定沒機會出場。”人正想説聲“承讓”閃人，不料老鐵隨機應變，並未摔實，還能順勢反擊，不止如此，口裏還能胡説八道，似乎還頗有餘力，不由道聲“有趣”擺好姿勢，看準老鐵兩條穿花剪刀腳的來勢，左手向下，正好拔到老鐵斜斜向上踢來的左腳，如是一來，老鐵的身形便不由順時針旋，兩條腿也不由散開。

老鐵有於此，右腳便順此勢微微抬高向下對準人劈去，只待人招架，便要順勢將左腿踢回或拿兩隻手趁機襲其右肋空門。

人卻既不後退也不招架，反倒右腿稍稍向右前方進了半步，身子便已經閃到了老鐵腹之間，恰好閃開了老鐵凌厲的右腿攻擊，並且順便欺身直老鐵空虛之處。

幸好此人似乎沒有心狠手辣的意思，既不拿拳狠狠下劈，也不右腳再進一點來頂老鐵的。只沉下身子，拿右手按在老鐵丹田處，向右前方猛一發力。

“轟”！老鐵再度飛出。

前一次還是直着向前摔出，剛好用兩隻手撐住，不至於太狼狽，這一次卻是打橫了再平平摔去，同時身子還正在順時針旋轉中，一時間卻是不好找哪隻手哪條腿來緩衝緩衝，這一下，摔得好不愧狽！

“*！不公平啊！大哥一下沒摔，二哥摔一下，偏偏我要摔兩下。這不公平啊！”老鐵罵罵咧咧爬了起來。甩了甩手，做了做準備活動，站好身姿，仔細觀察人的姿勢，不再莽撞衝上。

“*！你還不公平了！沒事找事兒找碴打架的人是你，挨人摔你是活該。倒是我啊，辛辛苦苦做這麼一具身子，卻被你們這些敗家子摔得破爛也似，你還不公平了你！”

“你們兩個都別吵！都給我好好打架！大敵當前，你們還有心思內訌！當心老子把你們一個個都發配充軍了！”又一個聲音響起。

人:“有趣！神分裂呀你們？”小劉:“少管閒事，看招！”

…

小劉:“出招呀鐵小弟！你傻了呀你？”老鐵:“我暈！你剛才喊‘出招’，我還以為你要親自出手對付他了呢！”人:*#$##%#$…

老燕:“別廢話了你，專心出招吧。枉你平時自稱咱們這千人裏面的拳法前四某，若是連眼前這個無名小輩都打不贏，你就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去吧！”人:“喂喂誰是無名小卒了？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崑山聽風俠更俗更大俠是也！”老燕:“哈哈俠，俠。咱們走南闖北，平生只聽説過賊與片，還沒聽説過有俠的…呃，更，更俗？”小劉:“你是更俗？”老鐵……老劉:“你是更俗？”更俗:*#$##%&&#$…

“好傢伙，士別三，當刮目相看啊！”更俗:“咱們見過麼？四隻手，神分裂…你是劉大爺！”

“真的是你！”

“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早該認出來了，只是剛才一直沒機會仔細尋思，而且，您的頭髮…當年可真是要多謝您哪！要不是您出手大方，幫我頂住了兩個月的房租，我現在怕是早就不知死在哪個角落裏去啦…”當下兩人好一陣寒暄，彼此説了一下別後各自狀況，似乎頗有默契地，都回避了一些不太好説的內容。

比如小劉現在翻身做主的狀況，為此，小劉不得不再次將老沙放出來，並狠狠地將眾人警告一番，然後將他們推上台面，自己只是偶爾嘴而已。而老劉幾人，為着避免多廢舌解釋這不太光彩的變故，倒也十分配合，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又比如更俗現在是什麼狀況，當年的拍賣會發生了什麼，何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只是泛泛而談，含糊帶過。

這樣一來，眾人便只能聽出一個梗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