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兩位大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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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曹這麼説着的時候，老劉的黑桃山上，正發生着毀滅的火災。縱火者正是曹老大的小弟們。至於留守黑桃山的老劉的小弟們，或投降或戰死或散去，總之是沒人來救火的了。殺人放火之外，勝利者照例要幫失敗的一方搬家的。搬家的小弟們在基地裏面忙碌着，一干小頭目在基地裏面閒逛着，忽然有小頭目甲看見一個奇怪的房間，房間的門上掛着一塊牌子。上書:“亂碼區病毒研究處”小頭目甲好奇的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叭”的一聲連忙把門關了。此舉讓其他人很是好奇，其中一同伴問他怎麼了，他不言不語，只讓開門的位置，示意他自己去看。於是同伴也好奇地開門往裏面瞧，瞧完了駭叫一聲，叭地把門關了，回頭一望，小頭目甲已經退得遠遠地。不由罵道:“好小子，存心想害死我不成？”其他人紛紛問他裏面有什麼。他卻答“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麼？”看到其他人面不善，才回:“其實也沒什麼，就一神經病，想必是這裏的劉老大的實驗品。”

“你怎麼知道他是神經病？”其他人不解地問。他也不答，直接從眼睛裏出一道光來，照在對面的牆上。眾人一看那個投影，只見上面亂七八糟地寫着一個個工工整整的字，勉強能連起來，卻是若干問題。如“我為什麼會思考”之類。這時那人旁白:“這就是我剛才在房間裏面的牆上看到的，裏面有個破機器人，身上滿是灰塵，別説做體，怕是很久連動都沒動過了。那人就對着那面牆，念着‘為什麼呢？為什麼呢？’”於是大家全明白了。於是紛紛掉頭，遠離這個恐怖的房間，彷彿慢上一步，自己就會被傳染了。

“噢，果然是個瘋子啊，看起來似乎還瘋得不輕呢？”有人説。於是腳步聲更加急促了點。

“原來這裏的劉老大也是研究病毒的高手啊，不知道跟我們韋頭比起來誰厲害一點？”又有人説。

“當然是我們韋頭更厲害！不然怎麼會人送外號毒霸呢？”某人回答。

“有理有理！”眾人紛紛點頭贊同。聲音漸漸遠去，終至不聞。這裏又慢慢靜了下來，成為被遺忘的角落。如果用心聽的話，大概還能聽到隱約的“為什麼呢”活像狂熱的曼恩教徒唱的讚美詩。

梅花山上，梅園。和諧的還在繼續。

“來來來，我們幹。”老曹倒了小小的兩杯青梅酒，遞一杯給老劉，自己拿一杯。示範着一飲而盡。老劉想了想，一仰脖子，脖子底部現出一管子，一下子將杯中之酒盡。

“原來劉老大的降温系統進口不在嘴部。”老曹有點詫異。老劉笑而不語。

老劉嘴裏面有舌頭，是手形的，算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從不輕易示人。是以老劉從來都是一副笑不齒的斯文（陰險）樣子。

這時，喝油曼殿外的某些角落，一隊隊的小兵們埋伏着。遠遠有人從外圍過來。向隊伍的頭目傳令:“老大説了，大功告成，那幫大王們全都服軟了，帶弟兄們回去領賞吧！”聽得此令，隊伍便慢慢集合，向梅花山行去。

梅園。

“哦，韋兄弟來了。很好，過來認識一下黑桃山劉一手大王和他的兩位兄弟吧。”老韋本有事彙報，老曹興致高，拉他來當陪客了。

“久仰快拆手大名。今戰場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能將身邊方圓三丈之內的小弟們，全都拆成零件，更難得的是拆而不死，最後還能讓他們全部活過來，足見手段之高明。”老韋如是恭維老劉。

自己兄弟，當然不能拆死了。老劉心想，口裏應到:“不敢不敢，沒韋史厲害。今一戰，韋兄以壯士斷腕之決心，將自己的一幫兄弟作為病毒源，終於將病毒傳播開來，令所有軍隊內訌而亡，足見心思之狠辣。”老劉如是恭維老韋。説完了自己覺得味道不對，甚是尷尬。

老韋也頗為尷尬，只好應到:“都是曹老大英明，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知道眾大王人心不齊，建議我因勢利導，用內訌類的病毒，果然一舉奏效。”老劉聽了一驚，不由重新打量了老曹一番，看不出這人個子這麼小，肚子裏面壞水這麼多。心裏如是想，口中直讚了不起了不起。老曹雖然自知是受了老陳的啓發，但説到底，主意主要還是自己出的，故此對老劉的讚揚十分受用。對老韋的馬也十分受用。

老劉贊完了老曹，繼續贊老韋道:“曹老大策略高明，韋兄在病毒上的造詣也是不弱，這樣的毒，一般人想做也做不來。鏡山毒霸，名不虛傳！”

“哪裏哪裏，世上還有西毒歐陽三瘋，我這毒霸之名，還愧不敢當。”也就是説歐陽三瘋天下第一，你天下第二咯？，居然敢跟西毒相提並論，這人不只心黑，臉皮也厚得可以。老劉心裏頗不以為然，嘴上卻繼續口吐蜂:“我雖然不知道歐陽先生手段如何，但看今韋兄之毒，大概歐陽先生也不過如此而已。毒霸之名，大可當得。”於是互相恭維一番，説着説着便請老劉評論天下英雄，老劉便謙遜説自己山野小民一個，坐井觀天，不敢評論天下英雄，於是請他只評論一下魯特連山的眾位豪傑。老劉便繼續恭維老曹一番，説他手下既有杜少康這樣的研究型人才，也有韋不經這樣的病毒型人才，又有飄風驟雨這樣的超級打手，再加上降温散熱系統魯山一絕，這些還罷了，老曹本人更是厲害，收了鏡山毒霸這樣的大事，居然能做到悄無聲息，不是這一次老韋自己説，大家還都毫不知情，而這一次更是神機妙算，決勝千里，一舉而收大王若干，如此一來，稱雄魯山指可待。老曹也不否認，卻請他説説魯山其他的大豪傑。老劉想來想去，想到嚴家眾弟兄。老曹卻不以為然，認為那幫人不過運氣好繼承了別人的遺產而已，再加上都是勇武有餘頭腦不足，本不是成大事的人，更何況幾人戰鬥力都差不多，大家誰也不服誰，就這樣居然還能維持這麼久而不分裂，這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他們內訌不息，無力對外，要想讓他們進取，只怕是難於登天。若是碰上狠對頭，只怕是別人的盤中之餐而已。老曹話裏的意思，那個坐餐桌上的人就是他自己。老劉對這一點倒也沒什麼意見，只要給這人時間，憑他那一肚子壞水，吃了嚴家不是難事。不過老曹接下來的話讓老劉吃了一驚——老曹説到了老劉，説他其實只是經驗不足，卻實在是一支潛力股。因為他對機器人結構的研究，使得他的兵比一般人的兵強得多，而且小弟們居然能配合無間，這便使他小弟越多實力就相對越強，這是萬人敵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逞匹夫之勇的山大王所能比的。最後誠邀老劉入夥，一入夥便是二當家的待遇，將來得了魯特連山，絕不虧待。老劉聽了只得説自己得好好考慮一下。老曹便請他回梅花山的基地休息，好好考慮一下。

老曹送他們三兄弟回基地，自己馬上進了控制室觀察他們的動靜。卻見他們三人一路無語走回自己的休息室。在休息室裏，便聽老沙開言:“老大，你的意思是？”

“你們的意思呢？”

“老大的意思便是我們的意思。”老沙諂笑着。

“你們覺得老曹這人怎麼樣？”

“了不起，做事滴水不漏。”老沙如是説。老曹在控制室聽得心花怒放，別人當他面説還有拍馬嫌疑。現在人家在背後誇他，當然是真心實意。看來自己果然是了不起的，知我者老沙是也，這個老沙，雖然人品與口碑都不怎麼樣，看人倒是看得很準，將來可以重用。老曹這麼想着。可惜他不知道，在路上，老劉三兄弟已經在他們的組隊頻道里把他罵成了天上沒有，人間難得的大害蟲，害死我們的兄弟，現在還想拉攏我們，真是異想天開，…如果他知道這些的話，不知他會做何想。

休息室裏，三人將老曹贊得心花怒放，簡直是舉世無雙的大英雄，一統天下，飛昇九天都只是時間的問題。然後，老劉忽然提了句:“雖然曹老大是很強，但是，我們對他的小弟們情況如何，他的基地的情況如何，這些都不瞭解呀。”

“那怎麼辦？”老鐵問。

“不如我們在基地裏到處轉轉，瞭解一下情況再做打算吧。”老沙提議。

“好主意。”老劉贊同。

“那要不要跟老曹説説？”老鐵問。

“不必了吧，我們要偷偷地進行，這樣才能得到實際的情況。”老劉説。

“老大英明，説得有理。”老沙適時地拍着馬。

於是三人出門，一路到處晃呀晃，看到什麼都要仔細觀察，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老曹開始還興致地看着，到後來越來越提不起神來，有什麼好看的，自己閉着眼睛都知道什麼地方有些什麼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機器人記憶力太好，看過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再沒有什麼新鮮了。何況這裏還是他天天呆呆了好多好多年都呆膩味了的地方。終於看得沒了耐心，叫來一個小弟負責在這裏盯着，自己跑去對付那幫新收的大王們去了。

老劉三人晃呀晃的，就到了山頂。放眼望去，梅樹遍佈四周山嶺，整條山脈自東南向西北漸次升高，到這裏成一絕頂，附近高山都形低伏之狀，觀之豪氣頓生。周圍諸山顯然都如此山一樣，山內打空，作為分基地。山中曹某的小弟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三人“信步”走下，路上偶遇曹某的一個開車倒廢水的小弟，便託他謝謝曹某款待，今思鄉情切，先行回家去也，有機會定然請曹老大也來黑桃山做做客云云。然後搶了他的車，一溜煙開走了。一上車老劉便將悶在口的那一口酒吐了出來。

監視的小弟連忙跑去告訴老曹，老曹笑，一副成竹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