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淬毒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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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姓姜的捕頭也這麼想,道:“拖,他能拖到什麼時候?別有用心,這還能別有什麼用心?放心吧!王老爺,就像王老爺你説的,吃了這麼多年公事飯了,我也不是糊塗人,不會上他的當的。”沒等王老爺再説話,轉臉向關山月:“讓你説了,你就給我説吧!”關山月道:“就捕頭你所知,這位王老爺大號王昌南,只是本地一位大户,是麼?”姓姜的捕頭道:“本來就是。”關山月道:“我要告訴捕頭,這位王老爺大號叫王伯華,是原‘三藩’之中‘平南王’府的一名護衞。”王伯華雖然有把握姓姜的捕頭不會相信,已料定關山月拿不出任何證據,他還是忍不住要説話。
姓姜的捕頭卻已然仰天笑了:“你拿我這個老公事當三歲孩童?”關山月也知道姓姜的捕頭不會信,他不在意,道:“昔,三藩遭撤,這位王老爺他竊取了‘平南王’府一筆為數不小的珍寶逃走,害得他的頂頭上司,‘平南王’府一位姓關的護衞班領,自認有虧職守,愧對爵王,自絕贖罪…”關山月居然這麼編,還
能編的。
王伯華忍不住叫:“姓關的…”對了“姓關的”!
本來,關山月姓關,姓姜的捕頭知道,已經因關山月編的這番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興趣。如今再加上王伯華這一聲,他更注意,更有興趣了,忙道:“你姓關?”關山月道:“我就是那位自絕贖罪班領的後人,所以我找上門來既要財,又要命。”姓姜的捕頭道:“怎麼説,你這是報仇?”關山月道:“為亡父報仇,為‘平南王’府追回失物。”王伯華急叫:“姜捕頭,他胡説,別聽他的…”姓姜的捕頭道:“王老爺放心,那是當然。”關山月道:“信不信任由捕頭…”姓姜的捕頭道:“我不信!”王伯華似乎放心了:“姓關的,你白費心機了。”他也只能這麼説了,因為他不能説關山月找上他的真正原因,只一説,他就不能再充一般的老人了;只要不能再充一般的老人,也就證明關山月所説的是真不假了,他怎麼能反幫關山月的忙?自是不能。
關山月不在意,仍是鎮定,平靜,不慌下忙,道:“捕頭不相信我説的他的身分,也不相信我説的我的身分。”姓姜的捕頭連猶豫都沒猶豫:“不錯!”關山月道:“也就是説,捕頭仍然要拿我當叛逆抓?”姓姜的捕頭還是沒猶豫:“不錯!”王伯華大放寬心,邊似乎有笑意了:“姜捕頭不但是個老公事,還是個好公事,
悉
計,堅守職責;我一定要給府台大人進言,給姜捕頭功上加功,賞上加賞!”又是一個許諾,還外帶誇讚,姓姜的捕頭聽進耳朵裏,受用在心裏,道:“謝謝王老爺,謝謝王老爺!”
“王伯華把握機會,道:“姜捕頭還等什麼?不能讓他再拖了。”姓姜的捕頭眉一揚,眼一瞪,就要三次下令拿人。
關山月説了話:“就算我是個叛逆,像我這樣的叛逆,捕頭自問拿得到手麼?”姓姜的捕頭心裏清楚,不止他,他帶來的那幾個,個個心裏清楚,姓姜的捕頭喝道:“難道你真敢拒捕!”關山月道:“我不必拒捕,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捕頭願不願聽聽?”姓姜的捕頭道:“你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看來他願意聽聽,他當然願意,換誰誰都願意聽聽。
關山月道:“捕頭是想抓一個抓不到手的叛逆,得他拒捕,賠上幾條
命,還是想要一筆為數不小的原‘平南王’府珍寶?”王伯華為之一怔。
姓姜的捕頭道:“你什麼意思?”關山月道:“我的意思不難明白,我要人,珍寶給諸位,各有所獲,皆大歡喜,兩全其美。”王伯華有驚急,要説話。
姓姜的捕頭大叫:“姓關的,你敢逞要滑,施計賄賂…”關山月道:“捕頭,他竊自原‘平南王’府的那筆珍寶,為數不小,看看他是怎麼發財的?敢説諸位一輩子也掙不了那麼多。”姓姜的捕頭仍叫:“你…”關山月道:“捕頭,這筆財富就在眼前,伸手可得,‘南昌王’府只剩他一個人了,我擔保這事只有諸位跟我知道。”姓姜的捕頭眉不揚了,眼不瞪了,人也不叫了:“你不是説,既是為報仇,也是為追回原‘平南王’府失物的麼?”看來,他相信關山月所説的了,也就是不把關山月當叛逆了。
王伯華叫:“姜捕頭…”關山月截了他的話,道:“親仇不共戴天,不能不報,珍寶本不是我的,‘平南王’府也已經沒了,可以不要。”姓姜的捕頭道:“你説的可都是真的?”還不放心。
也難怪,一個不好,羊沒吃着,惹上一身羶,偷雞不着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飯碗不但沒了,這罪也不輕。
關山月道:“我大不了拒捕,我有把握,相信諸位也明白,人跟珍寶都是我的,我有必要玩假麼?”還真是!
姓姜的捕頭卻還不放心,道:“那你…”關山月道:“我承認我想的這辦法是為我自己,可是,我想的這為我自己的辦法,對諸位也有益無損,是不是?”還真是實情。
姓姜的捕頭突然猛點頭:“行,就這麼説!”看來什麼都敵不過一個“財”字。
是不是不能再説關山月是初入江湖了?
應該這麼説:心智:心機是與生俱來的,只要用得對,就是好心智、好心機。
情勢大逆轉,這可是王伯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他驚急大叫:“姜捕頭…”姓姜的捕頭忽然道:“不行,還有他的夫人跟三位舅爺…”王伯華把握機會,急道:“對了,姜捕頭,還有拙荊跟她三個兄弟…”關山月又截了他的話:“捕頭放心,我也擔保她四人什麼都不知道。”
“一狐三狼”那種江湖下,不留對江湖只有好,沒有壞,再加上到處説“姓關的”如今也不能讓她四人壞事,更不能留。
姓姜的捕頭道:“真的?”王伯華又叫:“姜捕頭,別信他的…”關山月三度截了他的話:“當然是真的!”姓姜的捕頭道:“你可得有把握。”關山月道:“捕頭還不知道,那四人原是江湖匪類,冒充姊弟來到王家多年,也是貪圖那筆珍寶,必不會走遠,稍時也一定會回來看究竟,那時候捕頭就知道我是不是有把握了。其實,要是她四人是同去報案,捕頭就應該知道我是不是有把握了。”姓姜的捕頭道:“那就行了。”看來“一狐三狼”是同去報案的,姓姜的捕頭一定看見那三狼裏的一狼受的傷了。
一個傷得那麼重,怎麼還同去報案?一定是因為那種情形更能讓人相信“南昌王”府確實來了既要財,又要命的強梁。
看來是沒轍了,王伯華急怒大叫:“姜捕頭,你…”關山月再次截了他的話:“王伯華,是誰白費心機?你要是能躲掉,就沒有因果循環,報應不這句話了。我不佔你便宜,你沒有兵刀,我也不用兵刀。”他抬起手,把軟劍歸鞘,
回
裏。
就在關山月抬起手,把軟劍歸鞘,回
裏的當兒,王伯華神情-轉猙獰,咬牙切齒一聲:“我要姓姜的幾個跟你都死!”好,連姓姜的捕頭跟帶來的那幾個都算上了!
話落。揚手,一蓬黑霧,滿天花雨似的撒出,罩向關山月跟姓姜的捕頭幾個。
黑霧似的一蓬,必是細小而多,而且有毒的暗器。
王伯華沒有兵刃,這比兵刃恐怕有過之無不及,而且趁關山月收軟劍時出手,這位王老爺的心腸也跟他這蓬淬了毒的暗器一樣的毒。
也難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關山月一定會要他的命,他是知道的,至於姓姜的捕頭這些人,本來他是指望姓姜的捕頭保命的,只要命保住,就什麼都保住了。哪知姓姜的捕頭貪財,情勢大逆轉,這一轉變,變得他即將什麼都沒有了,他怎麼不恨從心上起,惡由膽邊生?出手自是既狠又毒。
這種暗器,不要説被打中,只要沾上一點,恐怕就夠受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的確是難躲難防。
王伯華老江湖,歷練夠,經驗豐富,必是看準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