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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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坐火車的時間太久,到後來女眷裏面,除了雪蘭和李氏,竟然都暈火車了。許大姑娘暈的最厲害,幾乎過一會兒就到窗口吐一次。
“哎呦,閨女別吐了,肚子裏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吧。”李氏心疼地拍着許大姑娘的背説。
“爹,咱們都坐了兩天兩夜了,啥時候才到啊?要不就先下火車吧?”許大姑娘説。
“不行,再忍忍,你就這樣下了火車,啥時候能再買上票,現在火車都運軍需,火車票有錢都買不到。”許姑娘聽着就哭了。
“哭啥哭,沒點出息,別人想跑還跑不了呢。”許編輯熊道。
然後火車又停在半路上了,這一停恐怕又要好幾個小時。可是停下來,也對暈眩起不到什麼幫助,許姑娘還是吐個不停。
“我覺得天在轉,整個人好像還是跟着火車一起一伏的。”她哭着説。
正在這時,一個好聽的聲音了進來。
“這位姑娘,你要是不嫌棄,我這裏有點清心草,你用熱水泡了喝口,暈眩也許會好些。”雪蘭抬頭一看,竟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妹子,她穿着繡了花的短褂和綠褲,頭上扎着兩個大辮子,鬢邊還貼着一個好看的蝴蝶髮飾,就是覺得有點眼。
李氏雙手接過來説:“哎呦,那…謝謝您了。”
“不客氣。”姑娘笑了笑,就擠過人羣,向另一個車廂走去,看起來只是偶然路過這個車廂。
李氏對着她送的藥聞了聞説:“要不給大姑娘泡上喝幾口吧,再吐下去可不好。”雪蘭還在想那個姑娘為什麼那麼眼,是在哪裏見過,忽然她就想起來了,然後捂着口一陣緊。
哎呀呀,我説怎麼覺得她這麼好看呢?她不就是那個曾經欺騙了咱純真情和一個銀元的英俊小生生嗎?
雪蘭還在這裏黯然神傷,李氏已經給許大姑娘泡上了清心草,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給的東西,安不安全了。
許大姑娘喝了藥,説覺好多了。
雪蘭知道藥其實也管不了太多用處,心理安起主要作用吧。
不管怎麼樣,這清心草幫助雪蘭一幫人安穩地抵達了滬市。
説起來,如果北平是碗大的一個城市,那麼民國的滬市就是鍋大的一個城市了,相比於北平,滬市是民國時期整個華夏最繁華、最現代、最發達,也最混亂的城市了。
坐着火車進城的時候,雪蘭的眼前就掃過了很多高樓,那覺跟又回到了百年後一樣。
許大姑娘都顧不上暈車了,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窗外。許編輯的小兒子説出了大家的心裏話:“哇…”他們是在滬市北站下的火車,火車站人山人海,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在車站門口等他們的人,因為他舉着個牌子,上面寫了許編輯的大名。
許編輯上前跟那位舉着牌子的先生説:“您好,您是李亞森先生吧。”
“您好…是許昌政編輯?”李亞森先生急忙看向他身後的一大羣人“哪位是山嵐先生?”李先生是早先從北方調過來的,在滬市已經住了好幾年,雪蘭的情況特殊,所以報社特地找了這位先生來接他們,這位先生也自然是清楚山嵐先生的。
雪蘭趕緊上前見禮:“您好,李先生。”
“哦,您好,您好,山嵐先生,久仰大名。”李先生恍惚是看了雪蘭好一會兒,似乎意識到自己不妥,急忙説“火車坐累了吧,趕緊跟我走,我送您和您的家眷去飯店歇息一下,一切我們明天再説。”在民國的時候,滬市是整個亞洲唯一的世界級金融中心,世界各大銀行都落户滬市,是華夏實際上的經濟首都,更是名副其實的國家大都市,當然這些在後世也一樣。
去年,民國政府在滬市租界以外的地方設立了滬市特別市,滬市才正式離了江蘇省的管轄,直屬行政院,並且緊鄰民國政府的首都南京。説起民國的上海,人們通常就兩個印象,一是繁華,二是混亂。
但這是個很人的城市,人在它的繁華和混亂,這是種獨特的魅力,不是經歷過滄桑沉重的歷史,它顯現不出這種魅力。
有時候你看這座城市的時候,會陡然生出一陣痛楚,就像愛上了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惜這個女人經歷過太多,早就是情場上的老手了,她不但冷酷,還崇尚野心和爭奪,所以難以高攀。你想要忘記她,卻又被她得找不着北,簡直想她想的夜不能寐。
雪蘭來自後世,見識過無數繁華,一百年前的這座大城市雖然繁榮,但也比不上後世的多數城市,但見識過它之後,仍然會為這個處在特殊時間和地點的城市着。
提到滬市,就不得不提一個詞——租界。
租界是什麼呢?説簡單點就是國中之國,華夏人不能干涉租界的內部事務,外國人在租界內自己制定法律,派駐總督,更別提軍隊、警察開駐了,所以租界裏國人是二等公民,外國人倒是很囂張的。
那種囂張到什麼程度呢?幾年前工部局公佈外灘公園規則,其中第2條“狗與自行車不準入內”第3條“華人不準入內”隨後不久,外灘公園門口出現了一塊白底黑字的木牌子,上書英文“d”即“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同時租界也是整個滬市最繁華的地區,比如早期的外灘就是一個對外貿易中心,這裏洋行林立,貿易繁榮,有東方‘華爾街’的美稱。
當時的租界主要有英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英法是老牌帝國侵略者了,很早以前就對半分了外灘,公共租界則主要是英美共同的租界。除去這些地方和老城區,剩下的滬市是剛剛從江蘇分出來的,所以並沒有繁華到那裏去。
雪蘭她們現在就來到了公共租界,穿越美租界的那條路上的一座飯店裏。
一進房間,所有的人沒幹別的,就睡了個昏天黑地,一直睡到第二天。
雪蘭畢竟是個小姑娘,神足,睡一覺起來就活蹦亂跳了。李氏和丁氏她們卻都有點懨懨的,許大姑娘在火車上折騰病了,到現在還躺着呢。
李先生找來了,問雪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