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讓嚎叫驟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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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匠座,所有民夫挖掘完現在的溝壑後不必打樁,立刻在河邊建構支架,封凍前所有灘塗至少要完成五丈高五丈寬的構架,在清河徹底封凍的時候,我要讓望月人面對至少十丈高的千里堅冰長城。”
“大小姐放心,磚石壘砌耗時長久,澆水築冰,只要老天爺幫忙,一起上一丈也不是問題。
而且河面剛剛開始封凍時冰面松薄,望月人不論是舟排還是徒步都無法渡河,我們至少有整整一個月可以安心施工,到時不要説十丈,就是十五丈也不在話下,一個月後,我都想看看望月人面對十五丈高的光滑冰牆會是什麼表情了?!”帳中唯一的一位沒有穿着鎧甲滿手老繭的老人呵呵笑到。
“高匠座不要忘了暗中預留我們出擊的門户,這個冬天望月人一定會覺得很冷,很冷…”遣散所有帳中的差役將領,蕭紫馨起身來到帳中懸掛的林州地圖前,蜿蜒的清河北岸曾經一個個美麗富饒的城市,現在全部畫上了紅差,各縣府鄉鎮也大多北血紅的硃筆勾去。
每一個紅的印記都代表着那裏已經被望月人徹底摧毀,據逃難而來的百姓和派出的斥候回報:淪陷兩省八百萬民眾,除了逃到南岸近百萬人,和被望月人擄去邊關準備押往草原的青壯、工匠、婦女近百萬人。
其餘大多已被屠殺,也許在偏遠山林中還有些村落殘存,但那也最多不過剩下幾十萬人口而已,短短一個月,望月人竟屠殺了超過五百萬大夏子民!
手中一痛,蕭紫馨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因為緊緊攥住的拳頭,刺破了手掌。
“天勒,你會讓我失望嗎?”蕭紫馨喃喃道。帳外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隨即一聲清脆的報號。
“進來!”蕭紫馨回到帳中的帥案前坐下,一名全身黑甲的士兵揭帳而入,遞上一封由迅鷹傳遞的書信。
半月之前,五十名全身披掛的黑甲騎士來到蕭紫馨的大營,帶來了天勒的書信,信中要求蕭紫馨一定要將望月人阻擋在清河北岸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挖掘人工河、堆積土山、水中立樁、封凍後澆築冰牆都是這個天勒給她出的各種防禦手段,讓自幼讀兵書的蕭紫馨也是大開眼界,這天勒簡直將天時地利運用到了極至,依他信中所説:“一月後望月人全體潰敗,敗走十後方可追擊!”不知他在望月人後方又有什麼翻天覆地的手段!揮筆簽下一份由天勒全權收編統領安域、清北潰敗逃散的林州部隊,組織遷徙所有敵佔領區百姓的手令,蓋上武侯府將印,黑甲軍士轉身出帳,將手令入迅鷹腿上的竹筒,展翅聲中,轉眼迅鷹已經成為空中的一個細不可查的小點。
出帳而來的蕭紫馨,仰頭看着碧藍的天空中逐漸消失的迅鷹身影,心中嘆:不知這天勒還有什麼本領?!這次來到她大營的五十名騎士,其中二十名女騎士立刻變成了她的親衞,剩下三十人竟然每人都帶着一頭兇猛的迅鷹,這些迅鷹不但傳遞消息快如閃電,居然還可以偵察敵情!
空中的迅鷹不同的飛翔姿態在這些騎士的眼中被解讀成各種信息,而且這些迅鷹還可以攔截撲殺對方傳遞信息的鳥禽信鴿,空中搏殺中,望月貴族馴養的迅鷹也本不是對手,幾乎被撲殺得一乾二淨!
數千裏清河防線在這些迅鷹的幫助下,再也沒有了望月人偷襲強渡的可能,三次望月人強渡清河的進攻都在林州壓倒優勢的兵力下碰得頭破血。
其實以天勒布了滿天的衞星來説,那裏需要什麼迅鷹通訊、偵察?不過是做作樣子讓人不會疑神疑鬼罷了。
畢竟迅鷹雖然極難馴化確也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只是一下子帶來這麼多,就是大富帝王之家恐怕也難以作到,旁人又那裏知道,這些迅鷹不過是輕剛筋骨加上個很普通的智能片在生物培養槽裏附上皮羽翼而已,天勒的機器人隨時都能做它個幾百只拿出來玩。
***清北省西北的山林中,一個坐落在山坡下極其偏僻的小小村落,男人們聚集在村中的打穀場上揮汗如雨的將收割回的黍、麥粒去殼,忙碌着秋收的最後一步,但已經打好的糧食不是堆進了以往各家的穀倉。
而是分別裝在袋中搬上了各家停在院中已經套好了各種牲畜的大車之上,女人們將家中的被褥衣物和稍微值錢的傢什也早早收拾出來裝上了大車。
如果不是實在捨不得一年耕種的收穫,村民們恐怕早已逃進了深山,這個平時幾乎與世隔絕,很難得到外界消息的小村莊,近來卻收留了許多逃亡而來的其他鄉鎮之人和被打散潰敗時僥倖逃生的士兵,外面的人們帶來了讓他們戰慄的消息…
天殺的望月蠻子已經完全佔領了清北省,無數被望月人掠過的鄉村、城鎮都化為一片廢墟,除了冒着焦煙坍塌的房屋,還能看到的就只剩下滿地的屍首。
沒有收穫的喜悦,人們的臉上全都是一片焦慮,拼命的重複着手中的活計,能夠早一點完成最後的步驟,就可以早一點帶着家人躲進深山,望月人的兇殘已經深深的印在村民的腦海之中,但如果不收集這最後的一點糧食,驟然增加了許多人口的村民在深山老林之中,就算能夠躲過望月人的燒殺,最終也難逃在漫長的冬季凍餓而死的結局!
樸實的村民們從沒想過將逃難的人們趕走,哪怕大家靠着稀粥熬過整個冬季,村民們也沒有怨恨外來的人們分薄了他們的糧食。
忽然,村北山坡上的兩顆碗口的樹木轟然倒塌,站在村中打穀場邊的村長心中一顫,扔下手中的茶碗抓起地上的一面銅鑼拼命敲打起來。
村中的男人們扔下手中的活計,抄起打穀場邊戳立、擺放的各種武器飛快的跑向村口,沒有軍中制式的鋼刀、長矛,村民和逃難而來的青壯,手中攥着各種能夠找到可以傷人的事物。
梭標、獵叉、柴刀、鋤頭,那些其他村鎮逃生的人們早就知道,發現瞭望月人的騎兵才想逃走,只有被一個個追上屠宰的命運,只有拼命的抵擋一下。
一般望月人只會派百十名騎兵擄掠小型村落,如果能僥倖擊退望月人的第一次進攻,那麼望月人回去召集大隊人手的時候,就是村民趕着車輛分散逃進深山的唯一機會。
煙塵起處一隊望月騎兵遠遠的出現在通往村莊的道路上,村民們七手八腳的將早已釘好的糙的木欄、據馬抬到村口,橫在進村的唯一道路之上,據馬後的村民緊張的握着手中簡陋的武器。
雖然害怕,但沒人想到轉身逃走,不要説跑不過那些騎馬的望月人,自己的女人孩子現在都縮在村中的石屋裏,再懦弱的農人被到走投無路也會爆發出拼命的氣勢。
“低頭,躲在柵欄後別動!”隨着一聲喊叫,天空中一片小小的黑影帶着尖鋭的破風聲驟然而至。
“哚哚”的一片聲響,木欄上釘了幾十只羽箭,三五聲慘叫昭示着並不是所有人都躲過了這片箭雨。
“拿鋼叉的準備好。”還是剛才的聲音,這是個逃到村中的大夏士兵小隊長,三十人的小隊逃到這裏只剩下七個人,所有盔甲武器全都丟掉了,並非他們不肯奮勇殺敵,但在成千上萬的大部隊的潰敗下,個人的勇武毫無作用,他們也只能為了命而逃掉。
雖然這樣的潰敗能保住命的實在只是少數,但這個小隊長還是成功的逃到了這個山村,在村長的懇求下幫助村民們制定了一些簡單的防禦措施,如果村子在收穫完成前幸運的沒有被望月人光顧,他和幾個手下將獲得足夠的糧食與村民一起躲入深山。
畢竟在深山中,少數的幾個人本難以渡過長達五個月的漫長寒冬。一陣怪笑嚎叫聲中,望月人分出四、五十人跳下戰馬揮舞着彎刀向村口的木欄據馬砍劈過來,另五十人在村口百步遠的地方坐在馬上彎弓搭箭,尋隙着任何在木欄後可能出頭的村民。
雖然這個山村村民的抵抗讓望月人稍稍吃了一驚,但這只是更加刺瞭望月人兇殘的本,而且挑起了他們嗜血的興趣,畢竟以往襲擊村落時盡是遇到些伏地祈命的夏人,殺起來也好似宰雞屠狗一般毫無樂趣。
一個揮舞着彎刀跳上據馬的望月人被據馬後的木欄裏探出的鋼叉刺了個對穿,慘嚎一聲仍是高舉彎刀向刺中自己的村民兜頭劈下,另兩柄鋼叉及時從旁邊伸出。
一隻架住瞭望月人持刀的手臂,另一隻狠狠的刺進了他的頭顱,讓他的嚎叫驟然而止,但一個保了身形壯漢,身上眨眼間便上了三五隻利箭,標的鮮血噴濺在旁邊同伴的臉上…
隨着望月人不斷的撲上據馬柵欄,村內僅有的幾隻弓弩也將箭只入瞭望月人的身體,到底是生活在山林邊的村落,村中的男人們大多有過狩獵的經驗,鋼叉舞的又狠又準,弓弩的準頭也不比望月人差上太多,只是弓弩的質量程要差上很多。
不過守在柵欄後面殺跳上來得望月人還是占上許多便宜。第一波的進攻,望月人丟下了七、八具屍體護着受傷的同伴退了回去,但村民也在望月人兇悍的撲擊下因不懂得掩藏身形被望月人殺而死了十幾個人。
退出村民弓箭程之外的望月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如果是以往遇到這樣敢於依靠村莊抵抗的的村落,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點燃火把,繞着村莊將火把扔在任何可以點燃的地方。
等村子完全燃燒起來才開始追殺逃出村子的村民,但隨着佔領的時間越來越長,可以擄掠的村莊已經越來越少,平原開闊地帶的村鎮基本上被摧毀乾淨,現在只有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才可以找到一些完整的夏人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