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七章繼續討債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看到錦梓用劍抵住李二的咽喉,好些人都驚叫起來,我知道錦梓子審慎能斷,不會亂來,倒不放在心上,只笑笑説:“大公子,令弟太急躁了。”李大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似是也有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突然側身衝着李二罵道:“你隨便辱罵朝廷命官,我李家的家法教養都哪裏去了?”便好像十分氣憤要衝上去打他弟弟一耳光。

其主要目的當然是藉此一發飈來把錦梓的劍擋開,好使李二擺脖子上的劍尖。

我看出他用心,心中暗笑。果然錦梓劍尖輕輕一點,説:“李大公子少安毋躁,小心誤傷令弟。”李大急忙剎住,十分尷尬,朝我説:“快叫他放開舍弟,這成什麼樣子了?”我正要説話,突然後面喧鬧起來,回頭一看,原來又有幾千御林軍趕過來了,看到被綁倒的兄弟,都紛紛喝罵,上前便要動手,這巷內雖不狹窄,容了這許多人,也擁擠得很了,羅蒙又命邵青的黑甲軍擺開陣勢戰,場面眼看控制不住。

我連忙走到錦梓和李二緊側,錦梓不待我説,便轉了劍鋒,將鋒刃緊貼在李二脖子上,一手搭住他肩膀制住他,李二嚇得小腿肚不住打顫,我也聞到一股惡臭,這膿包嚇得失了。

剋制住掩鼻的衝動,我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我們站在台階上頭,位置較高,眾人抬頭見到這明顯的挾持人質的畫面,都條件反地停止了手中動靜。

李大臉很難看,説:“張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劫持舍弟,是何道理?”我“哈哈”一笑,説:“令弟對本官不利,本官不過為制止他犯下大錯,説得上什麼劫持?倒是大公子,你慫恿御林軍持械私鬥,襲擊邵將軍的西北軍,不知是什麼罪名?”李大指着被捆在地上的御林軍説道:“分明是西北軍先動的手!”

“此言差矣,乃是御林軍阻止本官公幹,羅將軍的兄弟看不過,阻止他們傷害本官而已。”我和他攪和。

李大氣得臉發白,正要反駁,突然後面騷亂又起,旗幟飄揚,又有一支軍隊匆匆趕來,將這一片都團團圍住,看旗號是軍。幾匹馬兒疾馳入巷,當先兩人是薛駙馬和古韻直。

薛駙馬和李大打過招呼,便對我説:“青蓮兄弟,這是做什麼?錦梓,快把李二哥放開吧?”我正説:“薛大哥,萬萬不可,李二公子方才行刺本官,場上數千人都看到了,須得解到刑部去。”李大連忙説:“舍弟手無寸鐵,説得上什麼行刺?張大人未免言重。”古韻直此時已下馬,走上前來,臉鐵青説:“這都成什麼體統了?張學士,同為顧命大臣,你怎敢擅自領兵來抄沒李公府?”我笑笑説:“古大人此話差矣,李將軍又沒有犯什麼事兒,青蓮怎會來抄沒其家?我不過是幫同劉大人來收回欠款,此事命相關,危我社稷,青蓮憂心若焚,言辭或有過,得罪是不敢的。”古韻直指着黑甲軍道:“這些是怎麼回事?西北軍當駐於郊外大營,何以私自入城?”羅蒙説:“古大人,這些人馬是邵將軍城中親衞接,入城是有兵部批文,顧命大臣加藍印的,並非私自入城。末將進城早了,遇到張大人,張大人説待會兒此間事了去看我們接,我們便先陪張大人走一遭。孰料御林軍的兄弟竟朝我們動起手來,倒叫大人們誤會了。”兵部的批文是邵青下的,藍印是我加的,我們做事當然要防人抓小辮子。我微笑説:“御林軍的兄弟只怕也是一場誤會。”古韻直沉了一下,臉轉霽,道:“原來如此,如今恰逢大患,庫銀必須全數收回,李公身為顧命大臣,原是應當以身作則。這所欠銀錢是當要即還,不該拖欠。只是張學士也未免急躁,引人誤會。”呵呵,老古啊老古,我豈不知他方才心中定是盤算着能否趁此事把我和李閔國一鍋端了,只是想來想去,還是要以王,郭二人處的急務為先。這次他們要用銀子,卻是我在這裏當出頭鳥,老古雖不明白我葫蘆裏賣什麼藥,但還是覺得有利於他,不利用白不利用。

老古既然已經決定這次站在我這邊,我心中便定了。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其實我打從決定這麼做時心中便是惶恐的,畢竟我可是來抄皇帝親外公的家,這麼一來,我和外戚可再無迴旋餘地了!後來邵青這樣持重的人居然不阻止我,還願意無條件支持,我便咬咬牙上了,其實,內裏還是虛,我以前接過最大的case也不能同這個比的。

態度鮮明,李大的臉就有些白,古韻直又説:“李公呢?此事須得要李公親自出面,怕世侄做不得主。”李大説:“家父去處理京郊地產田莊,不刻便回。”古韻直説:“既如此,我們便等等他。”他也不肯應李大之邀進府裏,也不請我或是羅蒙放了李二和那些御林軍,只往那裏一站,倒成了和我一塊兒來債的了。

我看得心中暗笑,此時劉溪和羅蒙才去正式見禮,古韻直目光往錦梓面上一掃,説:“原來姚賢侄也在此處,不知近可好?”錦梓冷淡地説:“託福。”古韻直又説:“賢侄今年也十七歲了,該當出仕,報效國家。”錦梓更加冷地説:“在下如今不過是張大人府上下奴,苟全命而已,談得上什麼出仕?”古韻直望着我説:“張學士應當不會阻止少年人報效家國之心。”我伸手挽住錦梓,但笑不語。古韻直自負理學家,看不慣我們這放逸模樣,皺眉避開眼神,他後面的那幫人卻竊竊私語,看着錦梓的目光或不屑或憐憫或痛心,錦梓始終臉上淡淡的,似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我早被燻得受不住,便叫人來捆李二,李大還沒開口,薛駙馬倒先求情:“青蓮兄弟,李二哥只怕方才是急紅了眼,你就不要計較了。”我玩味的看着薛詠覆,薛家的家規大概和瑞士差不多,永遠中立,四面討好,誰都不得罪。薛詠賦看似心思簡單,其實做得極好,要是在現代,一定可以做國際紅十字會的高層,可嘆他妹妹薛詠瑤看似聰明,卻自負正義,整天和清的人攪和。

不過,説不定薛家這一代的策略就是薛詠覆和我好,薛詠瑤則親近清也難説。

我笑道:“也罷,看在薛大哥面子上。”我親手動手去把錦梓的劍尖拿開,錦梓收劍極快,我即將觸及劍刃時,光華一閃,劍已歸鞘。

我對李二笑道:“李二公子,得罪了。”李二哼了一聲,繃着腿走回他大哥那裏,説了幾句話,回內室更衣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古韻直叫羅蒙先帶兵走,羅蒙説即刻就走,卻不動,叫御林軍走,御林軍也陽奉陰違,那麼維持平衡的軍當然也不能走,一萬多人堵在這裏,人頭攢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超女演唱會呢!

古韻直連碰釘子,氣悶之下,叫了劉溪去看欠款名單去了。薛駙馬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我話家常,但錦梓在旁邊,他總是不大自在,彆彆扭扭的。

一直等了大半個時辰李閔國才面,李大跟他嚼了會兒耳,李老頭走在我面前,説:“同殿為官,為了這些身外的阿堵物,竟人致斯!”我一派平靜,拱手説:“不敢,青蓮不過職責在身,不得不然耳。”李老頭“嘿嘿”冷笑了兩聲,叫來家人,託着一個盒子,裏面放着幾十張銀票,李閔國説:“這是老夫變賣田產,七拼八湊所得,共是二十五萬兩,請張大人古大人查收。餘款待我將幾處宅子賣了,三內繳清。”李老頭言辭憤,老古終究自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斤斤計較於黃白之物,不面上有些訕訕。我卻暗自冷笑,本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得倒似是他成了竇娥似的,真是豈有此理。不過事情至此我也算是完勝,當然不便人到底,所以也沒嘲諷他。我朝劉溪抬了抬下巴,他便上前接過了銀票。

“打擾了。望李大人言而有信。”我朝李閔國微笑地拱拱手,老頭哼了一聲。

於是我們便各自帶人撤退。

羅蒙有點不放心,想把人馬留一半在我家護衞。我已經和外戚正式翻臉,他大概怕李老頭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派御林軍衝過來殺了我再説。

錦梓説不必,以李老頭的格,雖然翻臉,也不會輕易正面衝突,若想殺我,只會派刺客,不會派軍隊。

不過最終羅蒙還是留了五百人,住滿我家客房下房柴房,住不下的便在花園裏紮營,得亂七八糟,我頭疼不已。

羅蒙告辭走了,此人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什麼命令都面不改,又謹慎聰明,對邵青的忠心已經到了當年冒頓鳴鏑練軍弒父的要求,加以時,邵青若想要宮弒君,只怕此人連眉頭都不會皺就動手吧?

消停之後,也已近晚,我挽住錦梓袖子,對他笑道:“錦梓,我們許久不曾一起用晚膳了。”想不到錦梓居然甩開我的手,冷淡地説:“我答應錦楓陪他吃晚飯,大人自個兒用餐吧。”我目瞪口呆看着他,心中一陣氣苦:這傢伙居然,居然同我擺譜?

錦梓既然不給我面子,我也不便主動提出讓他搬回來住夜裏保護我,幸而邵青那五百兵也不是吃乾飯的,已經安排了嚴密的夜間巡邏。老田把幾個好手也安到我的水榭周圍,我又將紅鳳招來睡在我隔壁貼身伺候,這才放心睡了。

結果這一夜無事。

其實也是當然的,剛發生白天的衝突就暗殺我的話,豈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李閔國還沒有這麼大魄力和實力來面對後果。估計在朝政中給我下絆子的可能更大。

第二天朝上自然有一番風波,外戚派的人有幾個跳出來彈劾我任意妄為,惑亂朝綱,瞞昧主上,欺侮大臣。不過他們本不是言官,何況只外戚幾條小雜魚能成什麼氣候?我又不是中飽私囊,是替朝廷催款,因而幾乎完全觸不到我分毫,我都不必自己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