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故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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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熙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姑且不論這是不是心理作用,但至少讓她看出原來這王爺也有做神的潛質。
提着一顆心,戰戰兢兢的穿出了這片墳地,重新受到了太陽的如火温暖,讓如熙有種重返人間的慨。
王爺繼續向前走,隔着一條灌木叢,如熙看到前面有一個青瓦白牆的院子,如她所想,王爺的最終目的地正是那個院子。
院子無人值守,而且很小,只有一個大門,但修的很好,而且看周圍環境應該有人定期打理。
進去之後,裏面也是墓地,但只有兩個,一個大點,一個小點,小點的在大點的右後側一丈的位置,院子裏沿着圍牆種着松柏等常青樹木。
還沒走到墓前,三人就聞到一股煙味,急走幾步去看個究竟,才發現在那兩個墓碑前都已經放下了祭品和香燭,墓前還各有一堆隨風飛散的紙灰。
“有人來過了。”王爺立刻警惕的轉身看着院外,郎孜出同時跳到了院牆上查探周圍環境。
“周圍沒有人。”郎孜很快就繞着院牆轉了一圈,跳下來稟報。
“無妨。會來祭拜的不會是壞人。”
“少爺,歐陽海是什麼人?為什麼您要來祭掃他?”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如熙把碑文給看完了。沒什麼特殊地內容,無非就是説些右督御史國之棟樑英年早逝之類的話。而墓碑正面的刻着地忌正是今。
“從一品的右督御史雖然不是什麼小官,但也不至於讓少爺千里迢迢地親自跑來祭掃。”如熙仰着頭看着王爺,她想聽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一個能讓王爺、七長公主甚至當朝天子都念念不忘的理由。
可王爺並沒有解釋,反倒直接給瞭如熙一個眼神。叫她去幫郎孜的忙,把祭品和香燭擺上。
三人一人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敬上,接着如熙到一邊燒紙,王爺則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巴掌大地小皮囊,拔掉子,把裏面裝着的體徐徐倒在墓前的泥土裏。
一聞到那體的香味如熙就知道這必是從宮裏拿出來的陳年佳釀,於是對這歐陽海越發的好奇,當今皇上與歐陽海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拿宮裏的佳釀拿來祭人?
他們三人提來的三個超大包袱。有兩個裝的都是冥紙,光是把這些冥紙通通燒掉就得不少時間,站在火堆旁地如熙汗如雨下。
冥紙燒了大半。眼看再過一會兒就可以收工走人,郎孜又遞過來一包紙示意如熙拿去那個小點的墓前燒。
如熙只得又提了一捆紙錢拿着引火的物什再去燒一次。把火點着。把紙勻開,一點一點地往火裏投。耐心的等待着所有地紙錢都化為黑灰才直起來,順便溜一眼墓碑上地名字,別搞得她在這裏燒了半天,連燒給誰都不知道那就太扯了。
“歐陽公愛女宛秋之墓”黑的石質墓碑正中間刻着這九個紅地字體,左下角是生辰和忌,死亡期也是今。
“歐陽宛秋!”如熙心裏猛然一驚,如旱天響雷,轟隆一聲,彷彿這個世界有什麼地方坍塌了一角,又彷彿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歐陽宛秋…
在她入宮當年冬天就去世的温家第三房妾室她那便宜孃親的閨名也是歐陽宛秋…
同名同姓?
嗯,應該是同名同姓。天下之大,沒有血緣的人長得相似都不稀奇,同名同姓更不奇怪。
如熙撫着口自我安,卻不知她這一系列的反應都已落入王爺和郎孜的眼中,那兩人見她如此反應心裏都是一喜,對視一眼,後續安排在腦海中迅速成型。
“如熙,紙燒完了嗎?我們要回去了。”王爺那邊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郎孜手上還剩一捆紙錢,走回頭路用的。
“好了,少爺。”如熙不敢再看那墓碑一眼,聽到喚她,立刻返回。
“走了,明年再來。”王爺當作沒看到如熙有些發白的臉,像來時一樣走在前面開路。
“明年還來?”如熙説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明年再來,那不是她還得再看一次這個名字?看到與自己孃親同名同姓的人的墓碑,總覺得怪怪的。
“當然,年年都要來。”
“為什麼?就算是丞相也不用堂堂王爺年年來拜祭吧?”這裏空曠無人,也不用擔心有人長了第三隻耳,所以小小聲的説出王爺的身份沒有什麼關係。
“但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曾是皇上幼年時的老師。”
“啊,太師?太傅?太保?”右督御史做太子的老師?不太對勁吧?做太子的老師不都是那種學問和人口非常好的文人學士嗎?右督御史和大學士之間不止差了一點吧。
“也不是。”
“那是什麼?”
“是臨時的。”
“臨時老師?”
“因為皇兄當年情況特殊,不服管教,所以由歐陽海單獨教育,而那個時候,歐陽海自己還只是剛從刑部左侍郎的位子上連降幾級去到翰林院做了一名正七品的編修。”
“為什麼?各部左、右侍郎應該是正二品吧?他做錯什麼事被降職降得這麼狠?”
“如熙,你知道我有失眠症吧?”
“是,奴婢知道。”不懂好好的王爺怎麼又扯那上面去了,但如熙還是如實回答“知道我是如何得的失眠症嗎?”
“奴婢不清楚,無人跟奴婢提及過。”
“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我患上失眠症、皇兄不服管教、歐陽海被降職其實都是由一件事引發的。”如熙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多什麼嘴,看吧,又扯到宮廷秘聞了。
“這個…奴婢逾矩了…少爺,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怕了?”王爺眼睛一睨,似笑非笑,如熙那點花花腸子他還會不知道?不就是怕惹禍上身嘛,可是很可惜啊,除非查明那個三房與那歐陽宛秋沒有關聯,否則…
“是,奴婢怕了。”害怕不丟人,承認比逞強的好。
“有什麼好怕的,你現在是我的人,我都不怕讓你知道,你還怕什麼呢?”
“可是…”
“我們要找的歐陽冶鳴是他的兒子。”
“什麼?”如熙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接不上趟,這個王爺的思維方式比郎孜還要跳躍,如熙一下給噎得不知道做何反應。
“上次説過的,那個從小被送到不知名的師門學藝的歐陽冶鳴是歐陽海的幼子,歐陽宛秋是長女,在歐陽海辭官還鄉的路上,一道遇害。這柳渠縣是他原籍,所以將他的遺骨安葬於此,墓碑上的碑文是先帝御筆親書。”如熙倒口氣,那碑文竟然是御筆,看來先帝非常看重歐陽海,但又怎麼會讓他辭官還鄉呢?
“從刑部侍郎降到翰林院編修再又做到右督御史不容易,好好的又怎麼會辭官呢?”
“如熙,你是從女院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女院會開哪些功課,但我想女院多多少少也會講一些本朝的歷史和重要名人,難道你對這歐陽海的名字沒有一點印象?”王爺又岔開話題。
“女院所講的史料都極其枯燥,雖有歷數過本朝開國以來的名人重臣,但御史這個職位的,奴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個鐵筆御史,也是先帝的重臣,但叫什麼名字卻沒有印象,當年好像因為什麼案子而丟了官。”
“鐵筆御史就是百姓對歐陽海的尊稱。”王爺的語氣平淡如水,但總覺得隱隱有絲無奈。
祝大家新愉快,明年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