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愫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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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這個菜洗了。”廚房的使丫鬟都開始命令起她來，奉了芸王妃之命，她們最近這些天欺侮她也欺侮得很慘，什麼菜都要她洗，每天沒沒夜的幹，她卻沒有反抗，她不能向他低頭，寧可在這裏做苦功也不願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這樣的事她覺得更髒。一手白的小手早已磨得失去了光澤，開受了傷有許多的小刀口在上面，可她已經不覺得痛了，心裏的創傷遠比身體的更痛。

勞累了一天，她靜靜的回到住所，説這是住所還不如説是個窩，小小的柴房裏只有一點點空地勉強容身，晚上睡覺時身都不能翻。因為太累了，她倒頭便睡了，睡夢中覺有人拉着她的手，温柔的擦着什麼東西，很冰涼很舒服，只是她真是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難道是媽媽嗎？這麼多天沒看到親人，她夢上見到了親愛的媽媽，淚了下來。

耶律齊心痛的看着她，為什麼不肯投降，為什麼不來找他，她應該知道無論她做了什麼説了什麼，只要她肯來找他，他定不會拒絕她的，為什麼她小小的身子卻這般的堅強？輕輕給她擦上藥，眼神瞬的轉冷，誰讓他們這樣待她了？明天要好好查查，可是該死的，她為什麼不尋求他的保護，難道他就讓她這樣沒有信心嗎？輕輕為她拭下眼邊的淚，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糾着他的心，在她臉頰上吻了吻，天要亮了他得走了，陪着她一夜，卻不敢讓她醒來時看見他，他內心也怕她仍對他那樣冷漠。

“沈菲兒，這個菜沒洗乾淨再洗一次。”丫鬟東珠厭惡的看着她，為什麼只是個奴才的命卻生得這般水靈，她討厭她那高貴的氣質，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硬生生的推了她一把，沈菲兒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還不待她出口，王靜初卻搶先發了話，好不容易躲開衞兵過來看她，原只想到她可能不會好過，但是沒想到連小小的一個廚房丫鬟都這樣欺侮她。

沈菲兒一見是她，嫣然一笑道“你怎麼來了？”要知道這裏的內眷是不能到後院來的，堂堂北苑代王的王府前面的光鮮體面，而下人們特別的奴隸是沒什麼好子的，一般這裏遼人為奴還好些可以在前堂服侍主子還有工錢可領，而漢人奴隸則是很受待的，不但要受主子的氣還要受遼奴的氣，沒有工錢純粹只是一個工具，簡直是不把漢人當人看的。

“姐姐受苦了。”王靜初拉着她的手，心疼的淚在眼睛裏打轉。

沈菲兒動的回握着她的小手“現在我是這裏的奴了，靜王妃不必這般抬愛。”

“姐姐這樣説，妹妹可不依，不管姐姐在那裏，在做什麼，為奴還是為主，姐姐永遠是姐姐，以後切莫要再説這樣見外的話。”

“嗯，好妹妹。”遠遠的卻看見李炎往這邊走來，沈菲兒忙拉她讓她先避一下，因為必竟是來看她的。她不希望她為此而受罰。那想王靜初卻沒有躲的意思，她美麗的大眼裏充滿了哀傷“要是隻有這樣才能看到他，我寧願被他發現。”

“妹妹你…”沈菲兒驚訝道，難道她心裏所想的那個人就是李炎？

正想着李炎已來到她們面前，只聽他抱拳道“靜王妃安好。”王靜初仍緊緊的盯着他，並不答話，但她略微顫抖的身體已出賣了她的心情“李將軍近來可好？”

“王妃”李炎眼神暗淡下來“這不是王妃該來的地方，請王妃速回寢宮。”

“你只有這句話要對我説麼？炎哥。”王靜初悲傷的看着他。

“王妃，以前的種種請王妃都忘了吧，現在王妃是高高在上的鳳凰，李炎只是一介武夫，不值得王妃抬愛。”

“炎哥…”王靜初覺得不過氣來，為什麼會這樣？現在兩人的地位相差太大，如果她沒有這個王妃的身份就好了。

李炎別過頭去，不忍心看她的心碎神傷，吩咐左右道“來呀，送王妃回寢宮。”王靜初只得回去，她不想給他添麻煩，她拉着沈菲兒的手説“姐姐保重，我會去求代王的，請姐姐再忍耐幾。”這個善良的女孩，在自己如此傷心的時候卻還想着別人，沈菲兒愛憐的説道“妹妹不必去求他，求了也沒用，我只要一生一世只愛一人的愛情，他給不了我，我是決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別説我了，妹妹，人生很短暫”她眼光看向李炎“要大膽的追求真愛，別等到紅顏白髮才後悔。”李炎一臉尷尬的望着她，莫非她看出什麼來了？也是，他們倆人這麼明顯，聰明如她怎麼看不出端倪，而王靜初則沉思着，她心裏想着她説的大膽的追求真愛，是啊，人生太短暫，如果做什麼事情都顧頭顧尾的話，最終也會一事無成，這樣過一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待到王靜初被侍衞送走，李炎才回過頭來對沈菲兒説“姑娘這是何苦，其實王爺對姑娘也是非常寵愛，像王爺這樣偉岸的男子，有三四妾都是常事，您又何必一定要他只屬於您一人。”

“李將軍此言差也，若是要愛就要專注，一生只愛一人，若一生只愛一人，那要別的女人又有何用？豈不是耽誤別人追求幸福的權力？像靜王妃這樣不是要一生活在痛苦中，你們男人大多認為三四妾是正常的，還有的男人以擁有的妾多而自豪，而我們女人呢？要永遠躲在男人後面做一個賢內助，還得幫着自已的丈夫物別的女人，不敢讓丈夫對自己獨寵，如果膽敢和別的男子多説一句話便會被冠上婦的罪名，只准丈夫休，而子若是對丈夫不滿則還得要忍氣聲的侍候他，這又是何道理？女人難道就不是人嗎？比如你們代王就説他對我寵愛萬分吧，但是愛一個人是要給對方快樂，如果他真的對我好，又怎會把我放在這裏為奴？如果愛我又為何不能為了我放棄天下美女只寵我一人？如果他不能做到，為何又不放我自由？李將軍，你認為這是寵愛嗎？如果他的寵愛只限於此，那麼我不需要。”李炎被她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也答不上一句，最後也只得到廚房向管事的吩咐對沈菲兒要善待之類的話云云，便匆匆回去向耶律齊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