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月夜登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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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烏雲密佈,天陰沉,天雄四人策馬趲行,直奔泰山。路途中,偶爾掉下幾點雨星,也無礙大事,反而給他們趕路製造了一些緊張氣氛,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下午,老天爺還算照顧他們,雖然早就響起了隆隆的雷聲,卻一直等他們趕到泰山腳下的驛站以後,傾盆大雨才鋪天蓋地地降落下來…
耀眼刺目的閃電劃破了昏暗的天空,雷聲從頭頂轟隆隆地滾過,無數條房檐水連接成一幅寬大的雨簾,掛在窗前。天雄連連嘆息:唉,把我們的泰山觀出給耽擱了。
蕊蓮説:大哥,我們已經看過無數次出了,少看一次也沒關係。
天雄認真的:這是不一樣的,泰山為五嶽之首,歷代有許多皇帝到泰山祭祀、封禪,泰山觀出和其他地方觀出,意義大不相同。
大哥對觀出真是情有獨鍾啊!
芳蓮笑笑:我也喜歡觀出,出的那種宏偉氣勢,蓬朝氣,燦爛輝煌,萬丈光芒,是會鼓舞我們一生一世的。
蕊蓮笑的:姐姐,我們都是女人,你真的想幹一番事業?
女人怎麼了?武后是女人,花木蘭也是女人,人家不是照樣幹出了一番事業嗎?
唉,那畢竟是少數人嘛。
説話的聲音漸漸地停歇,白天勞累了一天,大家都疲倦了,漸漸地進入夢鄉…他們正睡得香甜,驛站的人在敲門了:客官,天晴了,明天早晨好看出哇。
蕊蓮、芳蓮睡得糊里糊塗,渾身的骨頭就像散架似的,賴在牀上不想起來。天雄點亮油燈,天傑悄悄地走過去,把手伸進蕊蓮的被窩裏胳肢着,蕊蓮格格地笑個不住,亂踢亂蹬,把個被單也扔掉了,出白生生的胳膊腿來。天雄才掃了一眼,天傑索把芳蓮身上的被單也揭去了,芳蓮的白胳膊腿都出來了…芳蓮拉着蕊蓮站起來:看吧,看吧,你們好好地看看。怕什麼呢?這總沒有天河浴那麼暴吧。
眾人穿好衣服,拉開窗簾一看,雨早就停了,滿天星斗,涼氣襲人。驛站的人説:客官,本不該打攪你們,可聽你們談論觀出時的那種興致,便不忍心讓你們錯過這次好機會。前些天,有幾個客人,趁着月光上山,沒想到黎明下起了大雨,一個個淋得水雞兒似的,出也沒看成。今晚天黑時間不大,四五個時辰爬上玉皇頂,保險能趕上看出。凌晨山頂風大,你們要多加點衣服。這裏有兩位客人,也要上山觀出,正好結伴而行,還可以給你們做嚮導呢。
説話之間,兩位客人來了,原來是一男一女,男的五旬左右,三綹鬍鬚,文雅倜儻,風瀟灑。女的三旬有餘,端莊秀麗,窈窕婀娜,落落大方。雙方見了面,天雄他們自然把男的稱呼為大叔,而在稱呼女的時,卻吐吐、不知所云了。男的哈哈朗笑:你們既然稱呼我大叔,她自然是大嬸了。
天雄他們便笑嘻嘻地把女的喊作大嬸,女的臉龐上盪開了絲絲笑意。男的説:前些年,我多次登過泰山,今晚我來當嚮導吧。晚上登泰山,許多寺廟無法瞻仰,許多風景無法欣賞。不過沒關係,明天下山的時候,可以一一彌補。
天雄説:大叔給我們作嚮導,我們給你背大餅。
於是,天雄背上大叔的大餅,天傑背上大嬸的大餅,大家説説笑笑地向山上攀去。大叔隨手向旁邊一指:那是王母池,朝飲王母池,暝投天門關。
天雄問道:大叔,這是李白的詩句嗎?
大叔説:好像是的。
進了一天門,經過紅門宮、萬仙樓、鬥母宮,來到經石峪,大叔説:這是北齊時在山石上雕刻的金剛經文,一千多字,一個字尺五見方,蒼勁有力,蔚為壯觀。現在看不清,可以用手摸一摸嘛。
於是,大家蹲下來,用手去摸,果然是一筆一劃,橫平豎直,撇捺鈎點,十分有力。
蕊蓮笑道:大叔,我摸到一個大點。
芳蓮説:大叔,我摸到一個斜鈎,嘻嘻…大叔説: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學着女人腔調,細聲細氣的!
大嬸説:黑咕隆咚的,讓人家摸什麼?這不是瞎子摸象嗎?再説,人家説話是什麼腔調,你管得着嗎?
蕊蓮、芳蓮心裏暗暗笑着。到了中天門,大家稍作休息,月牙兒悄悄地升上天空,山嶺、樹木、石徑鍍上了一層銀輝,山風也慢慢地停息了。
大叔輕輕地道:獨抱綠綺琴,夜行青山間。
山明月白,夜靜松風歇…
天雄仔細地端詳着大叔,突然驚喜地喊道:大叔,你就是李白!你的詩好有氣勢,好有抱負: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白苦笑道:俱往矣,蓬蒿人的話誰聽得進去呢?
滿懷悲憤回家轉,我輩還是蓬蒿人。
一時之間,悲涼的氣氛瀰漫在幽深的山谷裏…大嬸説:別惋惜,別嘆氣,年輕人來方長,前途無量,和他們説這些喪氣話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