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十里瘦西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眾人剛逃上游船,船就駛動了。天傑着氣:我們逃什麼呀?玉女喊我們,也沒有什麼惡意,大不了就是叫我們玩一玩。
歌女説:公子不知,吹簫的玉女大都是宜樓的歌伎,我們是望樓的遊船,教玉女把你們拉走了,我們掙誰的錢呀?那樣,行首還不把我倆吃了?
天傑埋怨聲聲:哎呀,我們是包船,要出那麼多銀子,你們還不滿足?人家想和玉女玩玩也沒機會了。
明天,明天你們可以專門去二十四橋玩嘛。
明天?明天我們就要走了。哥哥,要不的話,我們明天再玩一天。
天雄説:你就知道玩,我怕在揚州呆得久了,你的心就收不回來了。
蕊蓮喊道:走,快走,揚州這地方不能呆了。隋煬帝被揚州的女住了,修了宮,開了運河,最後連他本人也因為貪戀女,病死在揚州。
芳蓮説:聽説隋煬帝荒無道,他坐龍舟,叫年輕美貌的女子光衣服去拉縴,讓他飽個眼福。
琵琶女説:女子拉縴,似乎有的,並不是了衣服,而是給地上撒些黃豆,讓她們滑得東倒西歪的,隋煬帝看着取樂。
蕊蓮恨得咬牙:這樣的皇帝,貪戀女,就不得好死!
歌女説:隋煬帝不是荒無度病死的,他是被部下宇文化發動兵變,衝進江都宮中縊死的。再説,隋煬帝開發運河也是有功勞啊。
蕊蓮説:照你這麼説,荒無度並不可恥,反而光榮,你這還不是為自己擦脂抹粉、辯護解?
歌女有點尷尬,她沒想到蕊蓮説話這麼不留情面,一氣之下,一個報復的計劃暗暗產生了,但她表面上不動聲:好好,就算我們荒無恥,就算我們勾引良家子弟吧。現在,我要將功補過,給你們教一教《江花月夜》的舞蹈。張若虛可是揚州人哇。
蕊蓮、芳蓮一聽,十分高興,便專心地跟着歌女學習舞蹈,連天雄、天傑也興奮地在旁邊饒有興趣地學着動作…歌女瞅空兒給琵琶女使個眼,琵琶女便偷偷地拉着天傑鑽到布幔裏面去了。剛才,他們上岸看玉女吹簫的時候,船家又把布幔隔了起來。
江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江無月明。
蕊蓮、芳蓮在專心地邊唱邊跳,哪裏知道天傑、琵琶女已經暗度陳倉,天河相會了。後來,天雄發現天傑不見了,卻不好意思聲張,也許怕天傑下不了台,也許覺得他們花了錢,讓天傑去娛樂一下也好,也許覺得在揚州這地方做這樣的事情算不了什麼…總之,天雄裝作熱心跳舞的樣子,違心地替天傑打掩護了。後來,蕊蓮、芳蓮跳得氣吁吁,汗浹背,便坐下來休息,這才發現天傑和琵琶女不見了。蕊蓮大吃一驚,可她估計時間已經很長了,天傑和琵琶女想幹的事情已經幹了,她再大喊大叫,還不是自討無趣?於是,她便笑盈盈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免得讓歌女小瞧了自己。芳蓮發現天傑不見了,可一看天雄、蕊蓮毫不在意的樣子,更不能有什麼表示了。就這樣,天傑和琵琶女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盡情地娛樂着,忘乎所以了…
蕊蓮仔細地觀察審視,發現歌女有點洋洋自得,就知道是她的陰謀詭計,可人家乾的這個職業,就是靠這掙錢的呀。她想來想去,打算報復歌女了,再看看天雄,竟然是那樣地麻木不仁,無動於衷,便悄悄地和芳蓮耳語:姐姐,今天要花很多錢呢。我們女人家佔不上什麼便宜,可他們弟兄年輕氣盛,玩一玩,享受一下,也未嘗不可。天傑玩得盡興了,叫大哥也去享受享受。像我們這樣,等到成親就到明年四月了,大哥能忍耐得住嗎?讓大哥去嘗試一下,解解饞,以後和你在一起也不會生手生腳的了…
芳蓮啐了蕊蓮一口:呸,不害羞,你説的這話,像女孩子説的嗎?來到揚州,我並不是一定要把大哥管得死死的,可他是正人君子,人家不願意幹這事麼。
蕊蓮笑笑:我不信,哪有貓兒不吃腥的?你去跟大哥談談,多給他些自由,他也許情願呢。再説,歌女比琵琶女長得漂亮,大哥肯定喜歡。
芳蓮撇撇嘴:死女子,我去試一試。
芳蓮跟天雄一説,天雄直搖頭。這時,正好天傑和琵琶女走了出來,一看這情況,天傑就來推哥哥進去,歌女也笑嘻嘻地拉他,天雄只好勉勉強強地走進布幔裏面去了…歌女一邊衣服,一邊妖嬈地笑着:公子,我聽姐姐講你確實是個正人君子,任她怎樣勸説,怎樣勾引,你就是不和她來真的…公子,不管怎麼説,就憑這一點,我還是欽佩你的。
歌女光衣服,舉起兩隻玉臂,輕盈地踮起腳尖,起高高的脯,緩緩地在天雄的面前正轉了一圈,又反轉了一圈,可她的臉卻漸漸陰暗下來:公子,我知道我下賤,我骯髒,不配侍候公子,所以你連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可我也是清白人家出身,落入煙花,不是自作下賤,而是身不由己哇,嗚嗚…
歌女真的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眼淚像汩汩不斷的小河,把個桃花粉面衝得一綹一道,卻又像帶芙蓉一樣楚楚動人…看到歌女這個樣子,天雄一顆堅定的心不免動搖起來,呆呆地站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歌女看天雄仍然不為所動,也不急着賣風情,故作輕賤,只是慢慢地敍説家常:公子,你該認識李白,認識孟浩然吧?
天雄口而出:認識呀。
歌女輕描淡寫地:他倆也到這遊船上來過幾次,哎呀,他們可是有名的大詩人哩,竟然一點架子也沒有,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也知道關心人,愛護人…
歌女停頓下來,天雄卻急急地追問着:難道他們和你也…
歌女淡淡地一笑:是啊,來一次,玩一次,自然得很,一點也不拘束。
我不信,你騙人。
咳咳,這點小事,平常的事,我何必騙你呢?你們既然認識,見了面,你可是問一問嘛。
天雄沉了半天,閉口無言,心中卻翻騰着波濤巨:天雄啊,就是這點事情,你也拿不定主意,你一定要看李白、孟浩然的樣子嗎?他們幹過你才幹,他們沒幹過你就不幹,唉,今天你就果斷地自己拿定主意吧!好,已經船到江心,就幹一次。
天雄在心裏想着,卻不覺得説出了聲,歌女笑了:公子,你拿定主意了?
歌女便伸手替天雄寬衣解帶,及至了外衣,天雄揮了揮手:不,這事還是不能幹哇!
歌女停止了衣的動作,卻言不由衷地讚揚道:好,我佩服公子的人品,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來問問你,總可以吧?
歌女説着,便摟住天雄,在他的臉頰上嘴上熱吻着,那個眼淚呀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地不停地滾落下來,天雄的嘴裏掉進兩滴,還是鹹鹹的哩。天雄心旌搖盪,實在把持不住自己了,可是冷靜下來一想,情緒又穩定下來:這個歌女真是小靈鬼,一年不知道要接待多少客人,要是都這樣拿出真情實,不知道要多少眼淚?演戲,她是在演戲啊。不演得真切動人,又怎能動人心呢?可是,就憑她這樣下苦功夫演戲來動自己,我就是鐵石心腸也應該實實在在地動了。
天雄對歌女説:小妹妹,你在演戲嗎?
歌女吻一吻他發顫的嘴:哥哥,你説呢?
天雄嘆了口氣:人生就是一場戲,相逢何必曾相識?來,我們假戲真做吧。
歌女替天雄光衣服:不,哥哥,我們是真戲真做…
這場戲足足演了一個時辰,芳蓮在外面等得焦急,她幾次想進去看看,被蕊蓮攔住了:姐姐,大哥是一個直腸子,不願意乾的事情一定堅決不幹。我估計歌女一定會拿出看家的本領來惑大哥,所以拖得時間長,現在説不定還沒有成功,你這一進去,打攪了大哥的好事,他會埋怨你一輩子的。
芳蓮一聽,蕊蓮説得有點道理,就耐着子繼續在外面等着。又過了許久,芳蓮估計事情已經完畢,趁蕊蓮不注意,倏地一下鑽進布幔裏邊。其時天雄剛剛開始不久,正在興頭上,又是揹着身子,哪裏知道芳蓮輕輕地蹓了進來,仍然繼續忘情地幹着他的事情…
看着親愛的人和別的女人在瘋狂歡,芳蓮的臉蛋像火烤一樣發燒,發燙,心像油煎一樣難受,她到了極大的侮辱和羞恥,可是她不能發作,不能出聲,又不能轉身離去,只能冷靜地等待,這一切都是她同意的,是她和蕊蓮一起安排的,現在,她只能是自作自受,自吃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