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夔門天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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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蓮在船艙裏吵了個亂咕咚咚,後來索哭哭啼啼,把天英鬧了個臉兒紅,結結巴巴的,即使口才再利,也説不出一句話了。倒是筱蓮有心眼,立即反撲上來:香蓮,別哭了,就算三哥説錯了話行不行?就算你們沒有那事行不行?我代三哥向你賠情道歉了。可是,話又説回來,我和三哥什麼事也沒發生。明亮亮的月光,當着弟弟、妹妹的面,三哥自然更緊張了,哪裏會有什麼勁頭呢?一下,是説笑哩。你沒想一想,能有一下,為什麼不來兩下三下呢?這樣的事情,中途能停止嗎?三哥拉天豪的時候,天豪強硬的很,説什麼也不停止動作,是三哥硬把他抓下來的。
筱蓮在説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時,臉蛋已像烈火炙烤一樣,香蓮被噎得張口結舌,撲過去就要和姐姐打鬧,卻被筱蓮一把摟在懷裏:妹妹,別鬧了,天豪跑過來時,我看見了,他的東西還在…
香蓮打了姐姐兩拳,卻破涕為笑了:姐姐,你不要臉,你竟然偷看妹夫的…
姐妹倆便笑着、鬧着抱在一起了…天英一臉嚴肅的:不管你們怎麼鬧,今晚要嚴格管理,以防萬一,筱蓮、香蓮睡在裏鋪,我和天豪睡在外鋪,安安穩穩,互不侵犯。
香蓮説:請問三哥,誰睡在中間?
天英説:我和你姐姐哇。
香蓮笑了:你們挨着睡,我還是不放心。
天英説:把四柄寶劍拿來,隔在我倆中間,這樣該放心了吧?
嘿嘿,那還差不多。
一宿無話,早晨起來一看,大家全都樂了,原來天豪鑽到裏鋪摟着香蓮睡着,筱蓮翻到外鋪摟着天英睡着。老船家在喊吃飯,大家這才急急忙忙地起牀…吃了飯,四個人雙雙憑窗眺望,相依相偎,似乎有説不完的悄悄話。天英對筱蓮説:妹妹,我對你的情就像這蒼蒼茫茫的山脈,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筱蓮對天英説:哥哥,我對你的情就像這浩浩蕩蕩的江水,奔不息,長不斷。
兩人不約而同的:上!我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在另一側窗口,天豪對香蓮笑笑:妹妹,昨晚你的表演太彩了,鬧得三哥差一點下不來台。
香蓮洋洋得意的:我就是要殺殺他的威風,看他今後還敢説我倆不!
妹妹,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説我如何如何,可是哥哥、姐姐都看見了,我並不是你説的那樣,這不正好暴了你做賊心虛嗎?
香蓮着急地:那可怎麼辦?讓他們都知道了,這多丟人哪。
別管他,都是自己人,今後別犯錯就是了。
天豪説着,把香蓮擁在懷裏,又是撫摸,又是親吻,香蓮格格地笑着:天豪哥,你嘴上説的一套,實際做的又是一套,教你這樣一鬧,人家一個女孩子能不心蕩漾嗎?
天豪説:好,我們正襟危坐,不説不笑,不打不鬧,互不侵犯,你總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天豪把臉一板,直幹,直直地坐起來,撐得硬邦邦的。香蓮也照他那樣,毫無表情地僵硬地坐着。過了一會兒,兩人互相看看,卻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那邊天英、筱蓮看見,頗興趣:哎呀,你們噗哧噗哧笑得多有意思。能不能告訴我們,究竟笑什麼哇?
香蓮笑笑:我們裝嚴肅哩,可是裝得不像,磨得不亮,請你們多多原諒。
天英聽了,真的一臉嚴肅地説:香蓮妹妹,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你也想遵守規矩,只是天豪過於輕佻,擾亂了你的一顆芳心。再加上洗月光浴,更鬧得大家心神不寧,想入非非。唉,這都怨我,本來就不該去洗什麼月光浴的。今後,還是多想着我們的正事,接受秀麗山川的陶冶,多關心民情,多瞭解民風,多收集長生不老之藥,長生不老之方,來回報皇上的恩澤。等到回京以後,我們的事情也一定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方長,何必忙乎?
香蓮嘻嘻地笑着:天英哥,你説得也有道理,男女之事是不能常常掛在心上的。不過,你後邊的話説得太難聽,怎麼能把我姐姐説成熱豆腐呢?熱豆腐怎麼樣?你心急了還不是照樣地吃。
筱蓮聽得着急了,跑過來就要擰香蓮的嘴巴,船隻晃動起來,船家大聲喊叫,筱蓮急忙退回原來的位置,眾人鬨堂大笑。筱蓮説:妹妹,天豪才急着吃你這塊熱豆腐哩!
坐在船艙裏,百無聊賴,大家又議論起花姑跟教書先生的親事。香蓮説:真是神奇,先生蒙着眼睛,竟然能夠找到花姑,難道他們真的有緣分嗎?
天英説:緣分倒是有的,不過一開始先生不是找錯了對象嗎?先找姐姐,後找妹妹,你們藏起來以後,才找到花姑,先生為什麼不找我們男人呢?我猜想,他能夠聞到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味。
香蓮笑了:三哥説得太神了,難道你也有聞女人氣味的體驗?要不你來聞聞我和姐姐,看看能不能把我們區分開來。
我可比不過先生,不一定有這個本領。
鬧着玩唄,誰一定要你憑聞女人氣味找對象呢。
既然是做遊戲,我來試一試。不過,我平時沒注意,你們姐妹倆的氣味有什麼不同,既然要判斷,要區分,就得先聞一聞。
天英説着,走到筱蓮跟前,抱住她吻了吻,聞了聞,然後走到香蓮跟前,香蓮嚇得吱哇一聲:三哥,你可以聞我,但不能抱我、吻我,天豪在跟前看着,像什麼樣子呀!
天英輕輕地説:妹妹,別怕,我只是聞一聞。
果然,天英走近香蓮,深深地了一口氣,聞了聞,轉身就走了…
天豪用一塊巾矇住天英的眼睛,讓筱蓮站在左邊,香蓮站在右邊。天豪悄悄地拉着香蓮走近天英,天英聞了聞肯定地説:這是香蓮。
香蓮想笑,天豪捂住她的嘴,沒讓笑出來。然後,天豪拉着筱蓮悄悄地走近天英,天英聞了聞就嘻嘻地笑了,隨即摟住筱蓮親吻:你不是筱蓮還是誰呀?
香蓮撕去天英矇眼的巾:不算,不算,三哥這是猜出來的,不是聞出來的。
天豪笑呵呵的: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會聞。來,讓我先把你們姐妹倆聞一聞。
於是,天豪到筱蓮、香蓮跟前分別聞了聞,讓哥哥給他蒙上巾。然後,天英拉着香蓮過來,天豪聞了聞,就聽見香蓮輕微的笑聲,天豪故意説“是筱蓮姐”等到天英拉着筱蓮走近天豪的時候,他興奮地喊着“香蓮妹妹”並緊緊地摟住筱蓮,熱吻起來。筱蓮滿臉通紅,從天豪的懷抱裏掙出來,一把撕下天豪矇眼的巾,捶打着他,笑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天豪,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天豪連聲道歉:對不起,三姐,我把你姐妹倆的氣味搞亂了…
在眾人説説笑笑、爭爭吵吵之中,在江水的澎湃聲裏,在巍峨羣山、蒼松翠柏的陪伴下,經過三天航行,到達奉節。傍晚,他們上岸,找驛站住了,這樣可以在白天欣賞三峽風光。奉節山上有白帝城,是劉備託孤的地方,諸葛亮“奉大節而不可奪”所以叫做“奉節”他們聽了驛站人的介紹,慨系之,可惜沒有時間去白帝城遊覽了。
早晨,他們乘船向三峽進發。兩岸的遠山漸漸靠攏,終於在長江上築起一道門户,人稱“夔門”
“夔門天下雄”果然帆船一進入瞿塘峽,天突然陰暗下來,兩岸高聳入雲的高山絕壁,如斧劈刀斫一般,峻峭陡立,遮天蔽,河道也顯得窄狹了許多。小船好像突然陷入了萬丈深淵,只有偶然漏下來的縷縷陽光,活了滾滾波濤,才能證明這是航行在萬里長江之中。香蓮探頭窗外,向上望去:媽呀,黑乎乎的,望不到山頂。天豪哥,你看,那小松樹,生長在巖壁縫隙中,弓着身子,在狂風中搖搖晃晃,該不會被連拔出來吧?
天豪探頭望了望:妹妹,你放心,小松樹的扎得深的很,狂風是拔不掉的。松樹雖小,可年齡不小了,它已經在巖壁上生長許多年了。
筱蓮聽見了,也從窗户探出頭去:哎呀,這邊的峭壁上,也有小松樹,在疾風中神得很啊!
天英嘆不已:唉,相比之下,我們的意志倒不見得比小松樹堅強多少,它真稱得上我們的老師了。
説話之間,船隻猛然向右來了個急轉彎,坐在左窗下的天豪、香蓮被摔在牀鋪上,坐在右窗下正探頭向巖壁上看的天英、筱蓮被向外甩了一下,多虧他們雙手緊緊地抓着窗稜,天英也緊緊地抱住了筱蓮…筱蓮説:嚇死人了,三哥,你摸我口,心兒咚咚地跳得多快!
天英剛把手貼在筱蓮的口,艄公便大聲地吆喝:客官小心,過礁石啦!
話音未落,船隻又猛地向左來了個急轉彎,船艙裏喊聲一片,他們又雙雙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