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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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背叛的下場,永遠只有一個,就是以生命為代價!在他反覆詰問自己的這當兒,眼前不自地浮起她説這句話的漠然神情,還是忍不住燒起忿恚。
她不該這麼冷血的!她,不過是個正值芳華的小女子罷了!
這個念頭的乍然冒出,着實讓他心頭一驚。她該如何、不該如何,他毋需在意才是,他可不是來擔任改變她的工作的。
項暐給了自己一個無奈的苦笑,腦?鍶匆廊皇撬笄坷淠娜菅鍘j前。×淠伎梢躍蟪燒庋?br>“不對!”思及她的倔,他忽地想起走出房門前的那聲輕呼,好強如她,若非無法隱忍的痛楚,是不會任這種示弱的輕呼逸出口的。
難道…
不待多想,項暐馬上轉回,往她的寢宮飛坑邙去!
項暐心急如焚地闖將進去,見不到她如霜凝斂的神情,卻看到她伏倒在地的嬌軀,幾個箭步過去,想要扶抱起她。
天!她的身子怎麼凍成這樣?那膚觸硬是讓他的手瑟縮了一下,而顫動着的瓣也已漾現青紫。
再細看她的眼瞳,更是讓他的心斗然痛,那眸子空泛到即使是冷絕淡漠也沒個蹤影;這時的她,無助地像是奄奄一息的小動物。
“姑娘,讓我為你看看。”項暐搭探她的腕脈,發現紛亂的寒冰真氣在她體內衝撞遊走,倘若放任情形繼續下去,後果會是如何?他沒有把握!
他不想拿她的生命做為賭注。
“你忍着點,我運功替你收束亂息。”
“不…不…不…要…”她掙扎地想要開口拒絕,卻明顯地心餘力絀,只能虛弱地發出幾個低微的氣音。
她不語便罷,吃力地説了什麼反而讓他的怒火又冒了上來,這是什麼非常時候了,她還要堅持什麼?倔強什麼?能不能、能不能有一次慨然接受人家援助?就──這麼一次?
項暐決定不睬,手指幾個翻動!先行點住她少海、通裏、神門、少衝四護住心脈,而後緩緩運起自己的元力,強行為她疏理體內橫行各方的真氣。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冰珀的臉頰漸漸恢復了血,體膚也不若剛剛那般嚴凍如冰,項暐這才打住。
“唔…”一聲嚶嚀,冰珀軟軟地倒入他的懷中;雖然體寒已除,但是歷經這場陣仗後,現下的她早已疲軟乏力了。
“好點了嗎?”項暐大大地吁了口氣,?鄣母蹕磯礎?br>“嗯…”她輕應,筋骨間是磨人的痠軟。
“我抱你上牀休息。”
“不…不必了。”她拒絕,兩手搭着他的肩,試圖自己站起身來。
“你別逞強了!”有時候,項暐真拿她這種子沒辦法,乾脆先發制人,攔
橫抱起她婀娜的嬌軀;突然地凌空身起,讓她原本尋求支力點的雙臂不自覺地圈圍住他的頸項,一雙妙目斜斜向上瞪視着他,怒氣逐漸藴生。
“很好!有力氣瞪我證明你確實好多了。”他倒是不介意,微笑地説。
“哼!”聽他這麼一説,她馬上把眼光移開,哼聲表示她的不悦。
“你好好休息吧!”他將她放下,替她拉上被褥。
“偶爾,也試着接受別人的幫助,那並非是示弱的表現。”
“你是…在…訓…訓我嗎?”聲音虛弱,但好強的味道仍嗅得出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眸──明明極度疲倦無力,卻還是燒着愠焰、發着燦亮?項暐温柔的視線無意間對上她的注目,霎時竟被牢牢鎖住,分毫不得移。
好半晌,他才驀然輕揚起嘴角,替她拂開貼覆頰邊的凌亂髮絲,答非所問地重複剛剛的話:“你好好休息吧!”一種温暖窩心的覺悄然地自她心底的某個地方竄生,只是睡意漸濃的她沒有察覺罷了──冰珀緩緩地合上了眼,在他的凝睇下。
項暐見她吐納平穩,想是已經入睡,當下立即盤坐在地,再次運轉內力;事實上,剛剛勉力替她順息,對他的功力影響相當大,一度陷入差點控制不住的險境,所幸他及時增催功力,才不致釀成大禍。
這真是奇了!
他可從未聽聞有人的內功底子全走至寒一路,畢竟人血有温,練至寒的武功對自身來説亦會造成斲傷,因此,武學雖有陽剛、陰柔之分,卻也無人的內功敢走至寒這路。
可是…這個姑娘呵,好個表裏一致,內外無別!
項暐提起一口真氣,告訴自己不能心有旁騖,免得走火入魔。
“嗯…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女孩水汪汪的大眼裏盡盛着驚駭,顯著腳步不住後退。
“哈哈哈…血淋淋地,多漂亮啊!來!你瞧瞧…你瞧瞧…”幾個蓄鬍大漢捧着一盆東西,慢慢進趨前,享受着看人掙扎的快
。
“我不要瞧!我不要瞧!”女孩乾脆弓着身縮坐在牆角,慌忙地把小臉理進膝間。
“唷!不看呀?那多可惜!”其中一名大漢蠻橫地將她瘦弱的身子整個提拉起來,視線剛好落在那盆東西上。
“不瞧!我不要瞧!”女孩眼睛閉得死緊,渾身顫着。
“大爺們要你看,你就看!”這些八尺大漢也讓她的不肯屈服惹了,又一個踏步上前,硬是用手指強撥開她的眼皮。
她不要看!她養了好幾天的那隻小白鳥,肯定是被人偷偷放了,不會是眼前這團分不清是骨是的東西!絕計不會是的!
“來!你不是很喜歡小白鳥嗎?我就好心讓它來陪你!”大漢滿臉擰笑,説完便將那盆紅腥的東西全數往她頭上倒,黏膩的體從她髮間為起點,以極緩慢的速度
下,滑過她的鼻側、鬢角,染紅了她的衣裳…
“不要──”她驚恐地尖叫出聲。
“怎麼了?”項暐將真氣運轉全身兩回,覺得應該通暢無礙後,正自一旁閉目休憩,突然聽到該是睡着的她發出一聲淒厲,馬上過去察看她的情況。
“唔…”冰珀慢慢睜開了眼,細睫努力地了揭,確定面前沒有那幾張猙獰的臉孔,才放心地大大
了幾口氣。
項暐瞧她額際都是冷汗,又是驚魂未定的樣子,逕自倒了杯茶水,柔聲道:“喏!先喝口水。”冰珀伸手接了過來,撐坐起身子,草草掃過他的一眼裏,尚存幾分害怕,端茶就口的手兀自發着顫。
“作噩夢了?”他關心地問。
冰珀未答,僵着同樣的表情,空茫的雙眸盯着前方,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微弱地擠出了一句:“可以替我拿象牙梳子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