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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最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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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南是被身後的一陣騷動給擾醒的。他皺了皺眉,察覺頸脖那兒濕濕癢癢又有點兒疼,糊的大腦只知道自己被什麼咬了,忍不住伸手一推。陸洐之:“醒了?”

“呃?”喬可南眨眼,回頭瞧見男人着上身,發上、身上滿是水氣,鼻間是悉的沐浴香味,看來陸洐之先醒一步,連澡都洗好了。喬可南起身。

“現在幾點?”

“快六點了。”原來自己能睡的…不過令喬可南真正打擊的是,他居然在那樣的情境之下睡着了,一般不是應該糾結苦情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百轉千回一番嗎?!他這蟲一般的神經啊!陸洐之:“怎麼了?”

“沒事。”喬可南暗暗嘆息,在陸洐之臉上親了一下。

“我去洗澡,要做嗎?”要的話他就把自己清理了。

男人像被他自然而然的舉動怔住了,還不及反應,就聽喬可南肚子“咕嚕~”一響,陸洐之再禽獸也沒辦法在這般情況下把人折騰下去。

“不用了,去吃飯吧。”這時間早餐店應該已經開門營業了。喬可南臉熱了熱。

“謝了。”

“晚上你得還雙份。”陸洐之勾,笑得很壞。你xx咧。喬可南鬱悶了,不能這樣累積的啊!不用做“深度清潔”青年很快沖澡出來,陸洐之原打算開車,喬可南問:“欸,很遠嗎?”陸洐之算了下距離。

“還好。”喬可南:“既然這樣,走路去吧,早晨空氣好,每天坐辦公室,骨頭都快生鏽了。”陸洐之一般最討厭這種費時間的事。他有健身習慣,但連跑步踩腳踏車都得一併看文件,如今面對喬可南的提議,他居然覺得好,鬼使神差便同意了。

兩人一塊兒踏上清晨的街道,冬季時分,天還矇矇亮,天邊一點魚肚白映亮了街道,兩個男人肩並肩走着,一時誰也沒説話。

喬可南一直都很居家,他不愛那些轟轟烈烈的漫,認為天下最美好的事,就是跟心愛的人在天氣好的時候散散步,冷的時候相依偎。相比不切實際的“我愛你”他更喜歡情人在天冷之際,遞上一件外套,微笑説:“加件衣裳,別冒。”某方面來説,他這人很知足、很好擺平。早餐店裏很熱鬧,滿是趕着上學及第一波上班的人,櫃枱裏的兩個老闆都是中年人,老闆手腳俐落,一個翻炒就煎好了蛋,老闆娘立刻接去添菜加料,一個三明治轉眼形成。

“要吃什麼?”店裏小妹笑嘻嘻地問。哇,帥哥耶,還一次兩個。

“培三明治加蛋、起司蛋餅、薯餅、一個漢堡、蘑菇鐵板麪…還有一杯熱豆漿。”説罷,喬可南轉向陸洐之:“吃什麼,我請客。”當是回他茶葉的禮了。

“黑胡椒鐵板麪加蛋,一個蛋餅,同樣一杯熱豆漿。”喬可南:“欸,你就吃這樣?”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是吃貨?

“我怕吃垮你。”喬可南完全不臉紅。

“説得好!咱們這種的又沒法養兒防老,年輕時省一點是一點。”陸洐之:“…不如我請你吧。”講得好像他在剝削他養老金似的。

“那再加一碗玉米濃湯。”陸洐之:“…”

“開玩笑的,説了我請就我請。”喬可南眸眼一眯,笑了。他這笑像一隻偷腥的貓兒似的,陸洐之差些忍不住抬手下去的舉動,只是眼下的時間、地點,都不合適。

這時候的早餐店多是外帶人,內用的不多,兩人一坐下,喬可南便道:“其實我沒想好將來要怎辦。”他摸了摸鼻子,説:“以前跟我那…前男友在一起,我告訴自己得多照顧他,他寫作,那行沒勞保健保,一點兒保障都沒有,我甚至想給他買份保險,以防…”陸洐之挑眉。

“謀財害命?”

“對…不對!去你的,我想買的是儲蓄險不是意外險!”喬可南吹鬍子瞪眼。

小妹把他們點的東西送上來,陸洐之拆開竹筷,掐破了荷包蛋上的蛋黃,沉沉道:“你真傻。”喬可南:“…”

“你這麼挖心掏肺,幫人着想,最終落得什麼也不剩,一點都不值得。”陸洐之吃了口面,道:“人不能太無保留,總要留幾分給自己,更何況,施與受需要平衡,你之前那位或許還嫌太多。”喬可南:“…”男人這麼説,是帶了私心的。

他不否認聽到喬可南對先前那人的照顧,多少有一點心煩,更多的,是真心希望這人能為自己多打算,而非總是傻傻地,人家給了一塊糖,他就種了整地的甘蔗,甚至附帶白菜。

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喜歡被無條件付出,就像禮送大了多半造成困擾,而非喜悦。

陸洐之心情很複雜,喬可南這樣子,他…心虛。偏偏又不是不受用。男人心思紛亂,把筷子底下的面攪亂。喬可南怔忡了會,大略領悟了陸洐之的意思,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道:“…你説的沒錯。”陸洐之抬眼瞅他。

“可是那麼做,我覺得沒意思。”喬可南紊亂糾結了一晚的心思,伴隨自己這句話,逐漸平復。

他坦然道:“或許你會説這是我的自我滿足,我不否認,但我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我這輩子…也沒別的可拚了,如果連一個想掏心掏肺對他好的人都沒有,活着幹什麼?”他像是説給陸洐之聽,又像是講給自己,有些本來放不太開的東西,慢慢地淡了。這下換陸洐之噎住了。是啊,活着幹麼?

“活着可以做很多別的事。”喬可南了口豆漿。

“例如?”

“例如──”為自己拚搏,走到高位,獲取自己想要的。

但話到喉嚨,睇着喬可南那雙圓潤漆黑得摻不進雜質的眼,陸洐之那些俗儈自私的話,一下子講不下去。

“做大事。”

“茄~你當你國父啊。”喬可南一臉鄙視。兩人言語繞了半天,最終靜默下來,各自吃各自的早餐。喬可南戳了戳盤子裏的薯餅,一陣鬱悶,他們的人生觀從一開始就是兩條平行線,自己是走錯了,才會到他這一處來。

他跟陸洐之,註定不是同路人。喬可南為彼此達不到同步而酸澀,他想,這大抵就是傳説中世上最遠的距離了。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你坐在我面前,我們一併吃早餐,卻遲早要分道揚鑣。──喬可南心之徘句。許久,喬可南問道:“喂,你那茶罐上的標籤是真的忘記撕?”不是他要懷疑,是陸洐之作風向來嚴謹,心思又縝密,不至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陸洐之:“…”你當我心機梗嗎?他不想承認,自己在買禮的時候心煩意亂,惦着兩人間不愉快的事,導致恍神了。

“吃你的早餐。”喬可南碰了個釘子,索吃東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