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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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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南一直認為自己的條件還不錯。

雖不是蘇沛那般秀雅恬潤的長相,但勝在五官俊逸,一雙深邃大眼使他看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二十六歲,一七八的身高,肌理結實,擁有長年慢跑的好習慣,寬肩窄、身型拔。

説白點,他是個陽光帥哥。和蘇沛認識那一會,他剛退伍,全身曬得黑黑的,髮型是很有神的板寸,放出去簡直是圈裏眾人趨之若鶩的好小一,偏偏他一雙眼就是被蘇沛黏住了,裏頭只看得見他,讓大夥兒為之扼腕…畢竟在圈子裏,他這長相身材,遠比女氣的蘇沛要受歡許多。

如今歲月悠悠,他一身黝黑膚伴隨步入社會,在辦公室環境理褪得白皙,頭髮留長了,肌還在,但不是全盛時期的六塊八塊。

這算不算另一種的衰愛弛呢?喬可南苦悶地想。早先就算他技術很差,蘇沛還是笑笑地,摸著他短短的頭髮説:“沒關係,我喜歡你碰我。”喬可南那時心裏多動、多温暖!他也上網查過不少資料,關於前列腺什麼的,也並非無知,偏偏沒辦法和蘇沛走到那一步…

“你的jj和那人的oo型號不合,這是天生註定的,認了吧,施主。”

“…”看着n上網友傳來的回應,喬可南好一陣子無言以對。喬可南為這事鬱悶了好些天,他跟蘇沛是有情的,被人劈了、分手了,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只是理由太…強而有力,令他想哭都不知從何哭起。

他考慮過再隱埋名到論壇上po文,尋求高人見解,但曾經作為他神後盾的鄉民,這時只會變成鐵炮利箭,拚命在傷口上撒鹽。

ex:閃開啦,讓專業的來!想了想,也只能和識的網友吐吐苦水了。網友在n上的膩稱叫“‮花菊‬黑”他則是“joke男”喬可南自認人如其名,就不知網友也是不是了。‮花菊‬黑:“我説啊,你要不要真的試試當零一次?”

“噗!”喬可南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什麼跟什麼!‮花菊‬黑:“人家説好小一都是從好小零練成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咩,你這結不解開不行,或許試過一次,就曉得竅門在哪兒了。”這話説得有道理。喬可南忖度,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地…心動。同志圈裏雖有純一純零,但多數是不介意當哪個的,喬可南也不是非一不可,只是蘇沛…唉,説好不提,他該努力把這名字從自己的心上抹去了。

joke男:“可是…總得找個有經驗的帶吧?”‮花菊‬黑一看就知道有戲,立馬回:“簡單,兄弟給你找個。

可惜我天生零號,不然就自己擼炮上了。”喬可南乾笑,回了幾個點過去。不管最後這事能不能成,喬可南都謝‮花菊‬的,至少他轉移了自己不少注意力。

之後一個禮拜,喬可南沒在網路上碰到‮花菊‬,他想應該就過去了。手上有幾樁案件要對付,他決定先不管那些棘手的數字問題。喬可南在一間法律事務所上班,目前職稱是實習律師。

“宇文律師事務所”主持律師是宇文博。宇文律師年過五旬,與眾多政要關係良好,他們事務所裏亦有不少律師轉戰政壇的例子。

喬可南對此不興趣,只求用自己的能力圖個温飽。他大學念法律系,退伍以後在昔同儕轉介下,運氣極好地來了這兒,當助理幹了兩年多,三個月前剛考上律師執照,上完約一個月的律師訓練,如今猶在實習階段。

當初是為了能給蘇沛更好更穩定的生活…停,別想了,專心工作才是實際。

他們事務所的制度是因應個人接案量,一個律師能有一個助理。在他律訓回來後便被分派給如今的頂頭上司──陸洐之,三十四歲,是宇文事務所的王牌,宇文博親傳弟子,眾人寄予厚望,據説將來還有從政打算。

在此時刻,這位未來政治界的新秀,正與他同處在一間辦公室裏,皺著眉頭,翻閲卷宗。喬可南則埋在電腦前頭,書寫該死的答辯狀。辦公室裏一片沉寂,除了鍵盤敲動的聲響,就是紙張沙沙的翻閲聲。

喬可南與這人共事約兩個多月。説實話,陸洐之並不是個難搞的上司,硬要挑三撿四的話:他很嚴厲,但嚴厲沒什麼不好,至少他不藏私,各種案件都不吝聽取下屬意見,給予他足夠空間發言、辯證,以公事的角度來説,喬可南不但不討厭他,甚至很欣賞他。

至於私下來説,同樣欣賞。當然,這份“欣賞”裏多少包含了少女戀帥哥偶像的心態。畢竟他是gay。喬可南心思動了動,下意識往旁瞥了一眼。陸洐之坐在那兒,如同一尊莊嚴神像,他身高至少一八五,身型筆,輪廓深邃,鼻薄,俊美人。

他一身深灰的西裝穿得一絲不苟,領口處那總是打得很漂亮的温莎結,顯現出他龜又不妥協的格。其他先不論,光外貌長相那關,陸洐之無疑能夠引發女選民們投票給他的熱情。

喬可南自認在男人堆裏條件算好,然跟陸洐之比,多少差了一截。看看人家氣場!他忍不住想,倘若蘇沛這事發生在陸洐之頭上,不知他會是個怎樣的反應…喬可南眼睛有點酸,覺得自己被閃了。

他繼續敲打苦思,過程裏不停抓臉撓腮,翻閲六法全書,好像裏頭能開出真知灼見的花來。還有三十分鐘他就得將這份答辯狀予陸洐之過目,光想就胃疼。喬可南有個習慣。

他在陷入極端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抓了身邊長條型的物品往嘴裏送──一般都是筆啊,筷子之類。

這習慣被蘇沛指正過好幾次,説是像個小孩子,他努力地改了,至少近一年沒再犯過,但蘇沛不在了,沒人管他了,於是喬可南故態復萌。

他一邊攢眉,一邊把筆尾放入嘴裏,輕輕啃咬。他咬得不很用力,只用牙齒在上頭磨著,舌頭微微地探出了一點。

陸洐之想打入政壇,所以一般他接的case多以政治人物之間的紛爭居多。尤其這次還是事關貪污的。喬可南很頭疼,越頭疼就咬筆咬得更厲害。

忽地,一道沉冷的嗓音響起,那人道:“…你快把筆咬壞了。”喬可南一愣,抬頭就上陸洐之緊盯的眸,他忍不住臉腮一熱,連忙把筆放下。哎,傻的。陸洐之又瞧了他一會兒,那目光既黑又沉,隱約帶著幾分探究。

喬可南心想這是在催他了,不敢再耽擱,連忙把這份答辯狀給寫好。有人“盯”就是不一樣,喬可南提早了十五分鐘完成,確認了一遍沒錯字,列印,遞給陸洐之。

兩人除卻上下關係,還有一份指導因素。陸洐之接過來看,薄緊抿,在喬可南快被自己的冷汗淹沒時,男人拿起筆在上頭勾勒一番,道:“把這些部分拿去改。”喬可南聞言,多少鬆了口氣。至少不是一開始聽過的:“全部重寫。”、“你是小學生嗎?可惜檢察官不是。”意思是他的書狀寫得跟小學生作文沒兩樣。

“你該再加強法條的運用。”陸洐之道。

“是、是…”喬可南點頭如搗蒜,在陸洐之面前,他一向不敢辯駁太多。他想收回書狀,奇怪發現陸洐之沒鬆手,喬可南疑惑:“陸律師?”

“你…”陸洐之瞅著他,目光深沉,好似想講些什麼,最終只斂眸淡道:“沒什麼。”搞得喬可南一頭霧水。他回到位置上,發覺陸洐之仍然沒有放鬆視線的打算,他忍不住偷偷檢查了下自己的打扮──奇怪,拉鍊沒開啊。

喬可南搔了搔頭,深深莫名,不過有道是君子坦蕩蕩,既然自身無異,就不必在乎外界眼光了。──某方面來説,他就是個神經的。結束一天工作,喬可南迴到家裏。

屋宅裏沒人,蘇沛前陣子來了一趟,把他需要的東西都帶走了,包含沙發上淺藍的條紋抱枕。

喬可南按開了燈,給自己加熱微波食品。他認為世界上最難熬的三分鐘,就是等待泡麪煮跟微波食品加熱成功。

他人杵在微波爐旁,看着這間再無另一個人蹤跡的屋子,落下了一滴淚。悲傷大概是這樣的東西,如水一般,偶爾來襲,不知不覺。然而過去了,又是一條好漢。

喬可南並未沉浸在鬱結中,他把一盒義大利麪吃完,坐在電腦前面,登入律師網站,查閲各項卷宗。這是他的回家功課。律師的工作內容很吃重,白天多數時間都用在開庭和與客户面談、蒐證等等,至於研究法律問題、模擬開庭、程之類的事項,只能排在下班以後。

以往他對這部份不是很上心,有蘇沛在,喬可南滿腦子淨是要與那人多相處,就算看一晚上沒腦子的綜藝節目都好。

現在一個人了,他自然做起了正事。不一會兒,電腦喇叭傳來“叮咚”一響,‮花菊‬黑來敲他了。‮花菊‬黑:“在嗎在嗎在嗎?”joke男:“在,怎?”‮花菊‬黑:“我找到給你開苞的對象了!”

“噗!”老天,他還真忘了這荏!喬可南盯著電腦螢幕,那小小的視窗背後彷佛能看見‮花菊‬黑搖著尾巴説“稱讚我吧稱讚我吧”不滿面:他終於要被破菊了嗎?‮花菊‬黑:“喂喂,怎麼不説話?”對方送了一個來電震動,喬可南醒了醒,回了句:“沒,太開心了。”‮花菊‬黑送上一枚笑的臉。

“是吧是吧?我跟你説啊,這次我給你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對象,他可是圈子裏傳言中的百人斬,人稱魔術師,據説就連第一次的‮男處‬都得跟白沙彎一樣,銷魂得喔~嘖嘖。”魔術師…喬可南無言以對。

“這稱號也太聳了。”

“欸,你不懂,魔術師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讓花開出來!”joke男:“…”‮花菊‬把那人誇得沒邊,再三保證對方經驗豐富、悉心周到,不睡一次枉為gay…吧啦吧啦,講得天花亂墜,只恨沒親自睡過。

joke男:“他這麼好,你怎不自己留著用?”‮花菊‬送來一個嘆息表情。

“可恨他看不上我啊!”joke男:“why?”‮花菊‬黑果斷道:“他嫌我‮花菊‬黑。”

“…”真是…太有畫面了。作為曾經的一號同志,零號‮花菊‬黑,換他也倒胃口。‮花菊‬確認了他這兒的意願,便説要約時間。‮花菊‬黑:“要不要傳他照片給你看?”喬可南想了想。

“不用了。”他發覺自己對這件事有種很奇異的疏離心態,不積極很被動…卻又不拒絕,好像一個旁觀者遊離在外,觀看事態如何發展,順其自然。

何況‮花菊‬黑能説好的對象,他確信差不到哪兒去。只是當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喬可南下意識…觀察了回自己的‮花菊‬。

嗯,顏還好,至少以他一號的眼光來看,不至於下不了鳥。倘若到時光了被人以這理由嫌棄,估計他這輩子可以直接出家,再不必為這零一問題苦惱糾結了。阿彌陀佛。